好放下筆。

    林清璇下意識地就想要看鏡子，不知道三meimei把自己的臉折騰成什么模樣。

    林清嘉拉著她的手，“先不急的?！?/br>
    此時變化已經是很大，但是若是換好了衣服，才更能夠嚇林清璇一跳。想到這里，林清嘉的眼睛彎彎。

    笑盈盈讓林清璇換了青衫，讓綠衣給林清璇重新束了發。

    林清嘉笑道，“好了?！?/br>
    錦書站在一邊，見著了自己小姐如今的模樣，忍不住嘴巴張大了。頭戴浩然巾，腳踩黑靴，一席青衫，儼然是翩翩少年。

    林清璇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驚訝地也瞪圓了眼。

    白皙的膚色暗淡了些，柳眉畫成了斜飛入鬢的長眉，林清嘉用毛筆在她的面上夠了，看上去竟是褪去了女子的柔美，多了男子的陽剛氣，讓她圓圓的眸子也好似狹長了些。

    再仔細看，取下了耳鐺，她用那淡黃色的膏子把她的耳洞也堵了起來。

    “你再往前傾，就把鏡子都撞翻了?！绷智寮涡τ恼f道。

    此時林清璇距離水晶鏡太近了，近到額頭碰觸到冰涼的鏡面。

    聽到了林清嘉的話，猛地回頭，眼神發亮，“好meimei，你是如何做到的？”

    第27章 比試

    “再耽擱就遲了?！绷智寮握f道, “等我弄好了，在路上的時候與你細說?！?/br>
    林清璇便坐在林清嘉的旁側, 手中拿著綠衣買的折扇, 手指靈巧地轉動扇子。

    坐了一小會兒，又覺得自己應當學男子走路, 便在房間里踱步。

    林清嘉利落地換了衣衫, 又讓綠衣給她梳頭，與林清璇一般頭上戴著的是浩然巾。

    等到林清璇坐在了水晶鏡前, 林清璇也就不再來回走動，搬了一個圓凳, 坐在了林清嘉的身側。

    此時看著林清嘉的動作, 越發覺得林清嘉的動作像是作畫一般, 筆尖落下，一點點的涂抹，看似漫不經心沒有什么關聯, 等到許多細微的改變累積起來，就成了另一幅模樣。

    林清嘉的動作很快, 她自己的臉是最熟悉的，知道在什么地方顏色當深一些時候當淺一點。

    她這本事同樣是和云師傅學的，按照師傅的說話, 見到了西洋舶來的畫作，自個兒琢磨著把那一分寫實融入到寫意的山水里。

    教了林清嘉治各式顏料的法子，林清嘉此時正是把人臉當做一幅畫，用各式的顏色涂抹改成另一幅畫。

    “如何？”林清嘉落下最后一筆, 對著林清璇含笑挑眉。

    “好極了?！绷智彖Φ?。

    “那我們就走吧?！绷智寮握f道。

    留下了錦書與綠衣，兩人出了客棧門。

    “最開始用的膏是鸛子膏，我娘自己做的，不用擔心對臉上不好，至于說那一排的小瓷瓶，是我自己調制的，對身體也是無害?！绷智寮螌χ智彖f著。

    “好厲害?！绷智彖潎@道。

    此時林清璇的嗓音也略略低沉些，口中含過了林清嘉讓她吃的一味藥材，聲音少了少女的清亮，多了低沉。

    林清嘉哭笑不得，手中的折扇敲打在林清璇的額頭上，“莫要如此。你現在是個男兒?！?/br>
    林清璇的胸口較平，此時扮作的是男兒，林清嘉不欲纏胸，用鸛子膏遮了紅痣，換做了容貌平平的女子，唯有一雙明眸璀璨依舊。

    “是了?！绷智彖氲竭@里就忍不住笑，清了清嗓子，“表妹?！?/br>
    “表哥?！绷智寮螌χ智彖彩且恍?。

    換了容貌，笑起來溫婉依舊 。

    林清嘉去過宣飛樓，徑自往宣飛樓的方向走去，林清璇就捉住了林清嘉的手，“往這邊?！?/br>
    “表哥?！绷智寮涡α诵?，目光落在林清璇的手上。

    “咳咳?！绷智彖p咳兩聲，忍著笑，“表妹，是表哥孟浪了?！?/br>
    林清嘉見著林清璇的模樣，也忍不住抿唇而笑。

    這便是她喜歡與林清璇在一起的緣由，靠近她就如同靠近了暖陽，熱烈烈的又不會灼燒了人。

    林清嘉跟著林清璇往西南方向走，才發現這里有一處極大的露臺，分為四個角落，每一處都熱熱鬧鬧的。

    最熱鬧的就是射處了，因為囿于場地，箭靶距離臺并不遠。林清嘉有些好奇，這樣近的距離，豈不是任誰都可以射中？

    “每年題目都不一樣，別看距離不遠，題目難著呢?！绷智彖瘜θ齧eimei說道，“有一個簽筒，抽到哪個算是哪個。去年的時候，抽中的是射龍眼，一共五根箭，須得射中兩個?！?/br>
    接下來又說了五藝比試的來歷，“原先是有人提出要做君子六藝作為試題的?！绷智彖f道，“只是禮與御不好考。便把兩個剔除，加了畫。以這五藝來取。這里人太多，樂是在西南的閣樓里?！绷智彖氖种赶蛄宋髂辖?。

    林清璇說話的時候，正有人在比試，盯著靶子許久，就蒙上了眼，取箭射之，架勢十足，但是利箭卻距離那靶心極遠。

    人群之中發出了小小的噓聲。

    這噓聲讓那男子更為緊張了，此時取了黑布，認真瞧了一瞧，再射第二箭，距離靶心越發遠了。

    兩箭失利，那人胡亂的射了之后幾箭，就扯下了黑布匆匆下場。

    于是兩人也就知道了，今年的題目是蒙眼射箭。

    “這題目還真難?！绷智寮螄@息一聲，感慨說道。

    “可不是？”林清璇說完了之后，說道，“又有人下場了?！焙龅男α?，“這還是個熟人?！?/br>
    老忠恒侯是上過沙場的，秦霆軒作為武將之后此時挑戰的就是射。

    林清嘉見著秦霆軒身姿挺拔，手持長弓，背上背著箭筒，其內放了五枝利箭。

    “京都來的兩個世子，一個是秦世子，一個是魏世子，我都見過兩次了?！绷智彖瘒@息道，“還真是有緣?！?/br>
    “都是熱鬧的場合，姑蘇難得的盛事，他們出現也不奇怪?！绷智寮握f道。

    “也是?！蓖崃送犷^說道，“我記得秦世子一開始與柳家公子交好，如今換做魏世子和柳公子交好了?！?/br>
    “柳家人……”林清嘉搖了搖頭。

    看著秦霆軒已經站定，與書生習氣重的魏邵和相比，他多了幾分習武之人的沉穩與挺拔。氣質如松如柏，風雨之中也巋然不動。

    “開始了?！绷智彖f道。

    說話的功夫，秦霆軒站在了靶的正前方，任由人綁了眼。

    單手取背后的利箭，弓弦拉滿，弓弦一松，利箭飛馳而去，正中靶心，箭尾之羽因為余力微微顫顫。

    “好！”

    眾人的叫好聲還沒有停下，秦霆軒已經取了第二根箭。

    一根連著一根，五根箭齊齊而又緊密的正中小小的紅心。

    “好！”眾人叫好，身邊的林清璇也是同樣叫好。

    秦霆軒伸手取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