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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反對,其中,反對得最厲害的一位官員,便是薛氏的父親,薛御史了。 陛下忍了他明目張膽地說他昏聵的的諫言一次,兩次。 到了第三次時,陛下便不想忍了,朝還未罷,便讓人把薛御史拖了出去,杖斃…… 之前,武后跟薛氏合作前,她也曾問過薛氏,不怪她的阿翁因為自己,而被陛下處決了嗎? 薛氏當時是怎么回答她的來著? 哦,對了,薛氏當時很肯定地說與她無關,一切都是陛下的無情與殘暴導致的。 現在,薛氏倒是跟她翻起舊賬來了。 武后怒極反笑:“你以為謀害了陛下的皇子們,孤就沒有辦法當上太后了?諸侯王們的子嗣可多得很,孤只要讓他們中的誰過繼個孩子給陛下,扶其登上帝位后,孤成為太后娘娘垂簾聽政,輕而易舉!” 其實,事情真要這么辦的話,要成功,絕對不會那么容易。 但薛氏,對這些大的朝堂政事,到底不太了解,聽見武后說得信誓旦旦,便以為武后的話,是真的。 當即就變了面色。 難道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后,還報復不了這第二個仇人嗎? 可是,再不甘心,她現在已是砧板的魚rou,只有任人宰殺的份兒了,還想做些什么其他的,根本不可能。 意識到這一點,薛氏的面色瞬間灰敗下去。 “武氏,你作惡多端,日后,一定會不得好死!”做不了什么了,不甘的薛氏只得放些狠話,咒咒武后。 “我會不會不得好死,還未可知,不過你馬上,就要不得好死了!”武后嘴角微勾,吩咐茯苓,“把她帶下去,凌遲!” 薛氏:“難道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后,還報復不了這第二個仇人嗎?” 拓拔勰:“不要急,讓我來?!?/br> ☆、112 “慢著!”茯苓聽從武后的吩咐, 押著薛氏往后轉過身, 朝著內殿外面走了沒幾步時, 忽然間被人喊住。 那是一道男人的聲音,聲線微沉,音調慵慵懶懶的,沒有什么威壓在里面。 如果不是此時情況特殊, 這聲音,絕不會讓人聽了心中一驚,只會讓人聽了耳朵一酥,心兒亂顫。 可是現實中,沒有如果。 想也知道,在武后盛怒之時敢和她叫板,這聲音的主人, 來歷必不會小。 頓時,內殿中的所有人, 包括武后在內,心里都是微微一緊, 不約而同地往隔斷內殿與外殿的玉石簾子處望去。 到了玉石簾子前后,拓跋勰身旁的趙城連忙抬起右手,為拓跋勰拂開了簾子后,在姜太尉的府上把黑色的夜行衣換下, 重新穿了一身暗紫色灑金蟒袍的男人,便落入了內殿中人的眼底。 武后漂亮的丹鳳眼中,漆黑色的瞳孔狠狠地一縮。 為了不讓大皇子的登基大典被人破壞, 她派去各諸侯國傳達陛下駕崩了的消息的使者們,都已經特意敲打過,讓他們趕路的速度不用太快了。 那樣的話,離京兆郡最遠的代王,現在應該剛剛聽見陛下駕崩了的消息沒多久,就算他聽了消息便立即啟程,此時也應該還在路上才對,怎么會,直接就在京兆郡了? 這個不正常的變故,讓武后的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好在她為人沉穩,即便心里不安,也絲毫沒有表現在臉上??粗従彽刈哌M內殿的拓跋勰,她還笑了笑:“原來是代王來了,速度真的是好快啊,別的諸侯王都還沒到呢?!?/br> “一定是連夜趕路的吧,身體還吃得消嗎?” 武后假惺惺的關心,拓跋勰的回應是冷冷地哼了一聲:“孤的身體吃得消吃不消,是孤的事兒,不勞皇后娘娘關心,有這個閑功夫,皇后娘娘還是好好想想該怎么解釋,你為何偷偷地豢養私兵魏武卒一事吧?!?/br> 代王竟然知道魏武卒? 之前拓跋勰自綠柳向武昭傳達他知曉魏武卒的事情后,武昭還沒有來得及把此事轉告給武后——他本來是想著,得到了拓跋勰親自寫下的書信后,再讓人把拓跋勰知曉魏武卒的事情和那信一起傳給武后的,沒想到,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拓跋勰竟然在他前腳剛讓人放了趙銘,后腳,便發動手底下的人,清剿他們。 武后被拓跋勰的話驚得心兒狂跳,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此時此刻,自己是萬萬不能露出一丁點兒馬腳的,不然,麻煩就大了! 于是強忍下心里的驚濤駭浪后,武后假作無辜: “孤一介深宮女眷,連外面的人都接觸不到,怎么豢養私兵?代王說笑了?!?/br> 武后的反應,拓跋勰倒也有所預料,畢竟豢養私兵可是大罪,就算武后是皇后娘娘,犯了這事兒也是難逃一死的,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聽他說了三言兩語后,便輕易承認呢? 只可惜姜太尉自京都城東的小村落中,抓到的幾個魏武卒的領頭人,后來都咬碎了牙齒中藏的毒.藥自殺了,不然,讓他們指認武后,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在心里暗自遺憾了一下后,拓拔勰吩咐道:“趙城,天睿,把武氏和薛氏押去廷尉獄?!?/br> 既然武后不肯老實交代,那就把她下到廷尉獄中去,讓專門的人來盤問她魏武卒的事情吧。 “喏!” 看見領命后的趙城緩緩地向著自己走來后,武后連忙叫冤:“代王你不能因為一個莫須有的事情,就把孤下到廷尉獄里去!孤可是陛下親封的皇后娘娘!” 不等拓跋勰作出反應,毫不反抗地任羅天睿抓住自己的胳膊,反剪于背后的薛氏便呸了一聲后,鄙夷地遙遙看著武后,拆她的臺: “屁的皇后娘娘!你讓我給陛下下毒的時候,怎么沒想過你是陛下的妻子皇后娘娘?” “你血口噴人,孤根本就沒有指使你下毒過!”這件事兒,武后即便是真的做過了,也是不可能承認的。 “哼,現在不敢認了?” “孤沒有做過,為何要認?” 聽著武后和薛氏的爭吵,拓跋勰琥珀色的眸子里面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武氏,你最好是真的沒有做過,否則,你武氏十族,都將為你陪葬!”盯著武后放完狠話后,拓跋勰再懶得在這里多待,倏地往后轉過身后,大步朝外走去時,邊吩咐道: “最遲明天這個時候,孤要得到全部的結果?!?/br> 雖然拓跋勰的吩咐中沒有點明主語,但是趙城、羅天睿卻十分有眼力見兒地,連忙應下了。 . 上午辰時正。 兩儀殿前的空地上,站滿了前來參加大皇子登基大典的朝臣們。 ——兩儀殿,是前朝最大的一個殿宇,那里平常時日都是閉殿不許除了打掃之外的人進入的,只有要舉行重大的典禮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