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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勰曾經想過,玉蔻在蒔花館的那一段經歷到底不太光彩,自己雖然毫不在意,可日后,她登上了皇后之位后,可能會有人因為她在蒔花館的那段經歷,而在心里瞧不起她。 自己,要不要到時候讓玉蔻“趙夫人”的身份假死,幫她抹去曾經玉蔻身份的一切痕跡后,等她到了京兆郡,和姜太尉認親后,自己再將她以太尉之女的身份聘為皇后,娶入宮中。 不過,這個想法,在后面聽見趙紹元稟報說姜太尉原本并不同意立大皇子為新帝,后被其女勸了幾句后,改了主意后,立時作罷了。 這樣的姜太尉,為人臣不忠,為人父不用心,他覺得,都不配當玉蔻的阿翁。 玉蔻以后若是想認他,便讓玉蔻認,若是不想認,就罷了。 自己反正是不會幫姜太尉了。 想罷,拓跋勰懶得回答姜太尉的問題,低頭自左邊袖袋里面拿出圣旨后,往姜太尉那邊一遞:“太尉看看這個?!?/br> 瞥見拓跋勰手里拿著的金色的綾錦織品后,姜太尉心下一驚。 圣旨? 陛下駕崩前,還留了圣旨給代王? 姜太尉有些疑惑,不過此時并沒有時間給他去多思考心中的問題,只得將疑惑暫且壓下后,連忙抬起雙手,接過了拓跋勰手中的圣旨。 再緩緩地打開: “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為首務……為帝者,當能共四海之利為利、一天下之心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亂,實非六歲小兒能堪任……代王明允,人品貴重,深肖其父,必能克承大統。著繼其兄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布告中外,咸使聞知?!盵1] 這竟是傳位于代王的圣旨? 姜太尉越看越驚,待到閱罷圣旨正文的內容后,看見圣旨底下蓋著的先皇的印璽后,姜太尉猛地瞪大雙眼,邊絲毫也不敢耽擱地跪了下去:“微臣叩見陛下!” 先皇曾留下一道空白圣旨的事情,除了拓跋勰和竇老,姜太尉是這個世界上的第三個知情者。 “平身吧?!?/br> 姜太尉依言而起。 拓跋勰復又邁開步子,緩緩地走到內室西側軒窗下擺放著的矮榻處后,坐了下去,懶懶道:“魏武卒想必姜太尉不會陌生吧?城東三十里的一個小村落里面,潛伏得有五萬人的魏武卒,姜太尉,你親自帶一批人過去,除了主使者外,其他人統統殺無赦!” 魏武卒? 那個勢力竟然真的存在? 還潛藏在京郊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卻沒有發現,姜太尉后背微涼,凝重著面色迅速應下: “喏!” …… “大皇子,起來了?!苯臼苊チ司┙嫉男〈迓?,端了那里的魏武卒們后,回府向拓拔勰復命時,被武后派去了大皇子身邊的她的心腹太監,醒來后,走到了大皇子安睡著的大床旁喚他,“今日就是你的登基大典了,你需要早些起來,穿戴大典時穿的冕服——”說話時,中年太監邊抬起右手,挑開了面前杏黃色的紗帳。 話語突然一滯。 紗帳里面,大皇子正閉目沉睡著。 這一點其實沒什么好讓人驚訝的,或許是他睡得很沉,沒有聽見別人喊他,所以還在睡著也正常。 但是,中年太監卻敏銳地自沉睡著的大皇子身上,發現了一絲不正?!?/br> 大皇子現在的面色,并不是往日里健康的紅潤之色,而是黃中泛青,而那緊閉著的雙唇處,更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濃重的紫色。 這,這很像是中了毒??! 中年太監心里一個咯噔,緊皺著眉頭把拂開紗帳的右手轉了個方向,微一彎腰后,探去大皇子的鼻翼處。 沒有呼吸。 中年太監不死心,右手在那里停留了很久很久。 然而,直到半刻鐘,他也沒有感受到大皇子的呼吸。 中年太監的面色頓時變得慘白,猛地縮回右手后,中年太監連忙往后轉過身,從來冷靜鎮定的他,罕見地腳步沒有章法,踉踉蹌蹌地往殿外跑去。 [1]:摘自 ☆、111 趕到了關雎宮后, 中年太監戰戰兢兢地跪在武后面前, 向起床后更衣罷, 跪坐在銅鏡前,由茯苓幫著綰發的武后稟報道:“殿下不好了,大皇子歿了!” 大皇子歿了? 今日的登基大典,他可是最重要的一個人物, 現在歿了,等會兒的登基大典還怎么舉行? 武后的臉色立時便沉了下去,原本隨意地微垂著的丹鳳眼的眼簾往上一挑,自前方的銅鏡中看著身體右后側跪著的人,目光陰鷙: “孤不是讓你過去盯著大皇子周圍的一切了,大皇子怎么還會歿?” 辦砸了差事,中年太監頭也不敢抬地匍匐在地, 其實,是看不見武后自銅鏡中望向了他的。 但是, 武后視線中那凜冽的殺氣,卻是讓中年太監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中年太監的心里直泛苦:“奴婢都盯著了的?!?/br> “大皇子的任何吃食, 在大皇子用之前,奴婢都讓人先試了毒的,從來,就沒有什么異常過!而夜里, 奴婢還在大皇子安睡著的內殿中的一方小榻上,每晚都守著大皇子了!” “也沒有察覺到有什么異常?!?/br> 武后冷嗤:“既然沒有什么異常,那大皇子就應該是好好兒的, 怎么會斷氣?” 武后此話實在是太一針見血,頓時便扎得中年太監語塞了。 是啊,如果真的的沒有什么異常的話,大皇子也就不會出事了。 但現實卻是,大皇子歿了,那么,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在他沒有注意的什么時候,有人對大皇子或吃或用的東西動了手腳,以至于,毒性進入了大皇子的身體…… 費了幾番功夫,好不容易說動了姜太尉那個老匹夫也同意了立大皇子為新帝,現在,大皇子卻無端端地歿了,害得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武后要是不震怒,那是絕不可能的。 而中年太監,雖然也曾在她的身邊當差了許多年,但是那些,都不足以抵他沒能夠護住大皇子的過錯。 冷嗤罷,武后毫不猶豫的先拿了中年太監泄怒: “來人,把他拖下去,杖斃!” …… “皇后娘娘,你可要為嬪妾的三郎做主??!”中年太監的杖刑還沒有行完,一個女人便不顧眾位宮女們的阻攔,執意闖進了關雎宮主殿的內殿后,跪在簾子后方滿腹委屈地喊著。 呂夫人? 中年太監離開后,便催茯苓快些為自己綰發,呂夫人的聲音后,左眼皮莫名地跳了一下。 左眼跳災。 想到這,武后顧不得她身后茯苓為她把凌云髻都已經綰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