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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一早,拓跋勰收到消息,說是有一批新的探子潛入了他的代國后,當即便傳令江鐸與趙城帶人前去清剿。 “未曾?!?/br> 本來拓跋勰是想著,自己的人那么迅速地對武后的探子發動清剿,他們必定來不及把自己的手寫信傳出代國,自己的人一定能夠將其拿回來給他。 到時候,他便可以讓人把武后養私兵的事情,透露給姜太尉。 之后,武后的皇后之位,勢必不能保全了。 而他,即便是讓趙城在清剿武后的探子時,發現江鐸有異動后殺了江鐸,也不用再擔心江鐸死了,武后會又派另一個她的心腹過來代國任中尉。 換湯不換藥。 沒想到,江鐸他還挺沉得住氣兒。 反正武后的大把柄他都已經知曉了,要揭發她,也就不過是些時間問題了,拓跋勰也沒什么好急的,江鐸還沒有露出狐貍尾巴,便沒有露出吧,他有耐心等。 便淡然道:“孤親手寫下的那封書我信,他們絕不可能已經傳給了武后,孤懷疑,那信現在可能在江鐸的手里,派人嚴密盯著他,一旦發現他企圖把信傳給誰送去京兆郡,他和那個接收者,直接殺無赦!” …… 出了宮后,江鐸騎著自己的愛馬追風,風馳電掣地回了中尉府。 “中尉,熱水廚房里面已經備好了,要讓人給你弄來沐浴嗎?”把江鐸迎入他所住院子的宴息室里面后,胡管家抬手準備幫江鐸更衣時,問他。 雨一下后,江鐸便迅速在宮里找人借了蓑衣,披在外面擋雨了,所以雖然之前的暴雨很大,他的上身,被淋濕的卻并不太多。 不過下半.身,卻因為騎馬,濕得可以擰出水來了。 這夏季吧,天兒雖然不冷,就是穿著一身的濕衣服,也不會有寒意,但江鐸并不喜歡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的黏膩感,這個時候,如果能沐浴一番后,換上干燥清爽的干凈衣服,是再好不過的了。 “送來吧?!痹捖?,感覺到胡管家的雙手正伸向自己的腰間,似乎要為自己更衣后,江鐸連忙抬了抬右手,擋住了胡管家的雙手,“我不用人服侍,你去讓人給我送熱水來吧?!?/br> 胡管家連忙縮了雙手回身側,垂首應喏后,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胡管家便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侍男,抬著幾桶熱水,自浴堂往與內室相反的、另一個方向開的過道兒,把熱水送去了浴堂。 片刻后,手腳利落的侍男們,便將浴桶中倒好了熱度適宜的水。 讓其他的侍男在浴堂里面先等著后,胡管家緩緩地走到浴堂門口,揚高了聲音向著前方的內室方向稟報道:“中尉,熱水送到浴堂了?!?/br> “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喏?!?/br> 等到浴堂里面的胡管家等人都走了個干凈后,在宴息室的外間坐著的江鐸瞬間自蒲團上起了身,大步邁向浴堂。 那里因為放了許多熱水,水汽氤氳之下,到處都變得霧蒙蒙起來。 本該馬上脫去身.下濕噠噠的衣服,以及上衣后,泡入溫熱的水中沐浴的江鐸,走到浴堂中央后,卻是沒有顧得上先脫衣服,而是立馬把之前折疊好了后,放在了胸口處的一封書信,拿了出來。 那上面,微微有些濕意。 ——這封求信干系甚大,江鐸放哪兒都不放心,只得隨身帶著了。 這個結果,江鐸早已猜到了,此時瞧見,也就沒有多大的驚訝,眉毛都不皺一下,淡定地繼續把書信展開。 白色的宣紙上,是一行簡短的墨色字: 有關魏武卒之事,拓跋勰已全部知悉 這信,正是拓跋勰之前按照綠柳背后的人的要求,寫下的那封書信。 拓跋勰的猜測,還挺準的。 他的那封書信,在經過了一番艱難的歷險后,確實落到了江鐸的手里。 本來,江鐸收到了那封書信后,應該想盡辦法,盡快幫忙把這封書信傳遞出去后,呈給武后的,但是,他自從接收了這封書信后,卻很反常地,沒有進行任何試圖把書信傳遞出去的舉動。 猜測到拓跋勰肯定派得有人盯著他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明白那封信的重量。 日后,假設武后真的出了什么事兒,破罐子破摔之下爆出了這封書信的話,其中內容,足以毀了拓跋勰所有的名聲。 他不能,讓對大漢有著無數功績的大王,落到那個下場…… 看著宣紙底下,被自己上身之前沒有來得及披上蓑衣時,濕了的衣服潤上的一層濕意,江鐸的雙眼猛地一亮。 “有辦法了!” 又驚又喜地低聲喃喃了一句后,江鐸拿著宣紙的雙手把那宣紙揉巴了一揉巴,搓成了個小圓團后,舉了起來,送到了自己的嘴邊后,毫不猶豫地張嘴吃進了嘴巴里。 這個東西,它既不想交給武后,讓武后日后能夠拿出來破壞大王的名聲。 也不想交給大王,讓大王再也沒了顧忌后,派人把魏武卒的全部事情透露出去后,導致他的心愛之人面臨險境。 不如就此毀了吧。 這樣,大王始終找不到這封書信,便只會懷疑它是落到了武后的手里,有所忌憚之下,便不會讓手底下的人向外透露出魏武卒的事情。 而武后沒有這封書信,日后,他也不用擔心,大王的名聲可能會被毀掉。 這樣想著時,江鐸咀嚼了數十下宣紙后,喉.結一滾動,便把那宣紙,全部吞進了肚子里面。 ☆、102 十七天后。 離卯時還有兩刻鐘時, 茯苓輕著腳步走入關雎宮主殿的內殿后, 抬手撩開身前寬大的金絲楠木大床上、罩著的明黃色薄紗帳時, 柔著聲音喚武后:“殿下,該起了?!?/br> 武后初入宮時,因為她容色姝麗,貌美無雙, 陛下很是喜愛她,幾乎夜夜,都召了她前去侍.寢。 事罷,陛下更是常常留她在他旁邊就此睡下,讓她不必回她自己居住的宮殿。 只是,伴君同眠這種于陛下其他的妃嬪們,是一件值得高興、榮幸, 甚至說出去炫耀的事情,對于武后來說, 卻有些折磨。 因為在陛下的身旁,她從來, 都不敢真的睡沉實了。 一直,都是留了一絲心弦警戒著外界。 久而久之,便養成了習慣。 到今日,茯苓一進內殿, 武后便聽見了她的腳步聲。 “代地那邊傳消息過來了嗎?”睜開雙眼后,武后坐起身來,往床外邊轉過身去, 準備下床時,問茯苓。 “還沒有?!?/br> 趿好了一只鞋后,正準備趿另一只鞋的武后動作一頓。 那邊竟然還沒有傳消息過來。 這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了??! 江鐸。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