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6
“此事我會一力承擔,阿母記住,等會兒不要在阿姊的面前說漏了嘴?!表汈Ш?,趙銘睜開眼來,看著木盒子里面斷裂的羊脂玉鐲,有了決斷。 阿銘是趙婳的小弟,就算做錯了什么事兒,她也應該不至于跟阿銘計較的吧? 不對,之前阿銘人都失蹤了,那趙婳聽見后卻無動于衷,很顯然是對阿銘沒有什么感情,如果知道是阿銘打碎了她阿母的遺物,她會不會不肯輕易繞過阿銘? 所謂小人,慣會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魏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想著想著,她還不安了起來,便既不想自己承認摔碎了玉鐲,也不愿意讓兒子承認了。 “阿銘,要不你就直接告訴你阿姊,這玉鐲傳給你時便是碎的了?” 反正那玉鐲,在此之前,除了已去世的趙父,也就她和阿銘知曉是個什么情況了,現在,他們就是說謊兒,那趙婳也不會發現。 魏氏提出的這個餿主意,趙銘理會都不想理會,他什么也沒說,輕輕地把木盒的蓋子合上后,往后轉過身,一言不發地往自己的宴息室外面走去。 只剩魏氏站在原地,一頭霧水:他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一會兒后。 到了前院主院的客堂里面后,趙銘緩緩地走到玉蔻所坐的矮幾旁,在矮幾右側跪坐下去后,把手里捧著的紫檀木盒子,輕輕地放在了玉蔻面前的矮幾上:“這里面裝著的玉鐲,便是夫人的阿母留給夫人的遺物?!?/br> 阿母留給自己的,是一個玉鐲? 也不知道會是個什么樣式的玉鐲,家里的條件一直都不太好,好的玉鐲阿母應該買不起,那盒子里面放著的玉鐲,應該是個樣式巧致些,但雕玉鐲的玉石材質頗普通的鐲子吧…… 玉蔻胡思亂想地猜著,邊抬起雙手伸向面前的木盒,準備將其上面的蓋子打開。 “夫人請等一下!”在玉蔻的雙手碰上了紫檀木盒后,正準備打開盒蓋的前一瞬,她旁邊跪坐著的趙銘閃電般探出一只手,按在了木盒的蓋子上。 玉蔻微蹙起黛眉,往右歪過頭,不解地看向趙銘。 而底下站在的魏氏,瞧見趙銘的這個動作后,心里頓覺不好,連連沖著前方不遠處的趙銘擠眉弄眼。 只可惜,趙銘只顧著低頭看著矮幾上的木盒,沒有接收到她使的眼色。 “原本,夫人的阿母留給夫人的,是一個完好的玉鐲,只是草民保管時,有一次出了差錯,不慎摔斷了玉鐲,”說著,趙銘的左手輕輕地把盒蓋揭開后,收手回身側,再一躬身,匍匐在了玉蔻身旁的地上, “草民有罪,請夫人責罰!” 玉蔻沒有理他,垂了垂眸,看向盒子里面。 天青色的綢布上面,躺著一個白玉細膩,上面,有著天然形成的如意花紋,一看質地就很上乘的玉鐲。 這是阿母留給自己的玉鐲? 玉蔻有些咋舌,阿母哪里來的那么多錢,買這么好的玉鐲??? 玉蔻訝異著時,底下,魏氏心里一陣猶豫后,終究是擔心兒子的情緒占了上風,顧不得心里隱隱的一絲絲懼怕,她連忙跪了下去,不打自招起來:“玉鐲是妾身打碎的,跟阿銘沒有任何關系,夫人若是要責罰,就責罰妾身吧,不要牽累無辜之人!” “草民阿母是亂說的,夫人不要信她的話?!?/br> “妾身沒有亂說,那玉鐲真的是妾身打碎的!”趙銘否定魏氏的話的本意,其實是不想讓她摻和進來,欲自己一力幫魏氏扛了責任,沒想到卻起到了反效果,惹得魏氏一著急之下,把事情的真相給趴趴趴地道了出來, “那日在園林里面,妾身第一次求夫人幫忙求大王派人去尋找阿銘,卻被夫人拒絕后,妾身的心里便對夫人生了怨氣,后來雖然妾身用夫人阿母的遺物,換得夫人同意求大王派人找尋阿銘了,但妾身的心里的怨氣卻并沒有就此散去?!?/br> “于是,當妾身回了家,給阿銘收拾行李時,發現了夫人阿母留給夫人的遺物后,一時昏了頭腦,鬼使神差之下,便摔了夫人阿母留給夫人的玉鐲?!?/br> “確確是與阿銘無關的,夫人明察!” 魏氏如此欺人太甚,玉蔻即便平日里是個好脾氣的,此時,聽見魏氏無恥的發言后,也忍不住黑了臉。 拓跋勰也是氣得鐵青了臉。 如果不是想著玉蔻在此,還是讓她自己先拿主意兒,他早就忍不住要發落那個魏氏了。 阿母呀阿母,不是跟你說了摔碎玉鐲的責任他會一力承擔么,你為什么又要跳出來?真是,唉。趙銘在心里十分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后,到底是擔心玉蔻真的會責罰魏氏,連忙在地上磕起了頭來:“草民的阿母年紀大了,實在受不住罰,求夫人準允草民代母受罰吧?!?/br> 玉蔻沒有立時做決定,而是往上掀了掀眼簾,望向底下的魏氏。 這個人,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自己了。 好像,還是把自己,當成多年前的那個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其揉捏的小孩子。 憶起小時候趙父續娶后,自己在趙家過的一段戰戰兢兢的日子,玉蔻的雙眸里面,眸色慢慢冷了下來。 她往左偏過頭,看向在自己身旁坐著的拓拔勰: “大王,目無尊卑,對夫人不敬者,該當何罪?” “重則打死,輕則貶為奴籍,沒入官府?!?/br> 拓拔勰輕輕淡淡的回復聲,聽得魏氏心中大駭,她此時才終于明白,趙婳的身份,早已今時不同往日了。 一念之間,她便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 自己居然還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還屢屢挑釁她,簡直是—— 魏氏想想都頭皮發麻,可是,自己已經觸怒了趙婳了,該怎么讓她消氣呢? 略一思量后,魏氏心里有了個主意。 她直起身來,舉起右手,“啪”地一聲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頰上:“妾身知道錯了!”再舉起左手,又是狠狠地一掌打在自己的左臉頰上,“妾身再也不敢了!”右手繼續打自己的右邊臉頰,“求夫人饒命??!夫人……” 那清脆的巴掌聲,聽得趙銘又心疼,又無奈。 阿母你現在知道錯了,早又為什么說那樣的話呢? 只是,就算心里覺得魏氏的做法一言難盡,但她到底是自己的母親,不管是不行的。 “夫人,草民的阿母年紀已大,實在受不住罰,草民愿意代母受罰,夫人就罰草民吧!” 想起拓拔勰之前說的死,或者是沒入奴籍的話,魏氏哪兒舍得讓兒子去承受那些?頓時顧不得說求饒的話了,連忙轉頭看向趙銘,語氣嚴肅:“什么罰我都受得住,阿銘你別管!” “你一片慈母之心,我不成全你,實在有些不忍,”玉蔻轉回頭來,看向魏氏,冷冷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