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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確實,他家父母工作忙碌,一日三餐由保姆負責。那小保姆是個廣東人,煲的一手好燙不說,早餐做的那更是一個講究,寧致遠幾乎見不到這樣簡單的早餐的。但是寧致遠本來就不是挑剔之人,雖說在家里被保姆照顧慣了,但他嘴從不來挑,就算是再不喜歡吃的東西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吞咽下去,更何況昨日趕了一天路,除了那倆燒餅外,寧致遠就沒正經吃過東西,現在早就是饑腸轆轆,哪里還顧得上吃食如何,有的吃就行!寧致遠坐下來,端過粥碗大口喝了一口,又拿起面團咀嚼起來。阿南笑著在寧致遠對面坐下,就那樣盯著寧致遠看。(八)寧致遠吃著飯,不想理會阿南,但阿南的目光太過直白,讓人無視都難,只好咽下面團,垂著眼睛道:“看什么?”“看你吃的這樣香甜,我倒飽了?!卑⒛闲Σ[瞇地道。這是在諷刺自己吃相不好嗎?寧致遠便收斂了些,他掰著面團,別扭道:“你吃?!?/br>阿南笑瞇瞇地端過粥碗,喝了兩口,又重新道:“你字什么?”“???什么?”寧致遠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問。“怎么?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兒都有字的?!卑⒛隙⒅鴮幹逻h,臉上依舊是掛著笑。寧致遠微微一頓:“我沒有字,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公子哥?!?/br>阿南挑眉:“哦?那你是哪戶人家的公子?令尊令堂可也是江湖人士?”寧致遠不知該如何回答。“吃飯不好嗎?”寧致遠嘆氣,“非糾結這個干什么?”“不做什么?!卑⒛弦琅f笑著,面如桃花,“我只是好奇罷了,究竟是哪家的公子送進易筆堂,既不習武也也不做雜役,過的這般輕松快樂?!?/br>寧致遠嘴角抽了抽:不習武就輕松快樂了?老兄你真沒有人生追求。阿南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子:“我思來想去,能讓易筆堂破例的也就只有這金朱府的面子,可你卻與金朱府沒有半分干系?!?/br>對啊,我連金朱府的路都找不到,哪里能有關系。“聽聞這金老先生好龍陽,專挑些年輕俊美的小廝豢養于別院?!卑⒛险f著瞥著寧致遠,“莫非你……”“???”寧致遠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阿南的意思,一下羞紅了臉,“你哪里來的這些想法!”“可是我實在猜不透你的來歷?!卑⒛相艘豢诓?,好奇地盯著寧致遠,“你究竟是什么人?”寧致遠本來就又累又餓,一頓早飯也被阿南攪得吃的不安生,頓時有點氣短,氣血上涌,冷笑著,話語不自覺地就蹦了出來:“問我什么人?我倒要問你什么人?一身好武藝還被捉去當奴隸賣,任打任罵不還口。我好心好意地救了你,撕你賣身契,給你自由,你死皮賴臉地纏著上來就算了,我只當你想討口飯吃,便不管你讓你跟著,你倒好,給我瞎指路,一路上沒個正形都酸了,還總是擺出一副警惕地模樣從昨天起拼命套我話,又問我家籍,又問我出身,生怕被我騙了似的。這會子還說我可疑,我真想問問你,咱倆,到底誰更可疑?”一番話就這樣不帶停頓地說了出來,不太愛說話的寧致遠難得一口氣說這么多,再加上有些氣血上頭,寧致遠只覺得口干舌燥,便端起碗悶了一口稀粥下肚,微微地喘著氣,臉還有些發紅。大概是沒想到沉默的寧致遠會突然蹦出這么多話來,阿南頗感驚訝地盯著他。寧致遠奉行的是“能少說話就少說話,能少管閑事就少管閑事”的原則,但這并不意味著寧致遠不會說,激動起來,他在言語上的功力不必常人遜色多少。“既如此,怎不問我?”阿南笑著道。“不想?!睂幹逻h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道,“你再可疑,可是與我又有什么干系?我對你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br>阿南摸著下巴,嘴角露出一絲笑:“你對我沒興趣,無所謂,可是我對你有興趣啊?!?/br>寧致遠氣急:“你這個人怎么不聽別人說話!”“我聽你說了?!卑⒛馅s緊裝委屈,“無非就是不關心我嗎?!?/br>“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不關心我?!睂幹逻h咬牙切齒道,“你非要知道那么多干嘛!”“誒,此言差矣?!卑⒛蠐u搖腦袋,“你不關心我,是你的事,我管不著??墒俏谊P不關心你,是我的事,你也管不著。你瞧,是不是這個理?”寧致遠噎住,憤恨地又灌了大半碗粥下去。喝完,寧致遠抹了抹嘴,板著臉:“我不是富貴人家的弟子,我的父母也不是什么江湖人士。我沒練過武,也沒練過別的什么,至于為什么會在易筆堂,不過是一些因緣巧合的事情,無可奉告?!?/br>阿南看著寧致遠一口氣說完這洗話,遞過去一塊手帕:“誒,擦擦嘴,一口氣說這些話也不累得慌?!?/br>寧致遠扭頭,不去接那塊手帕,心里想:你耍誰呢!阿南笑得更開心了,他自顧自地掰過寧致遠的下巴,給他蹭了蹭嘴巴。就在兩人僵著的時候,昨天那小童抱著個包裹推門進來了:“昨晚休息得可好?”寧致遠正要說話,阿南搶先一步道:“多謝昨日先生收留,今日我們二人便要回去了,正準備去給先生道別?!?/br>小童抿嘴一笑:“先生昨日受了點風寒,還在歇息著呢。他知道你們二人今早要早起趕路,便托我把東西帶給你們?!?/br>小童把包裹交給寧致遠:“先生說這東西務必親自送到堂主手中,不得有任何差池?!?/br>寧致遠點點頭,接過包裹:“明白了?!?/br>小童一勾手,行了個禮:“近日不太太平,這歸途雖算不上兇險,但還請兩位多多留心?!?/br>阿南謝過小童,小童又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寧致遠收拾了一下隨身的東西,叫小童帶來的包裹護在身前,淡淡道:“走吧?!?/br>阿南盯著寧致遠看:“我說,這包裹里裝的什么,你就不好奇?”寧致遠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道:“不好奇?!?/br>阿南“哼”了一聲,繼續道:“那老頭昨天身子骨還硬朗得很,怎么今日就感了傷寒?你不奇怪?”寧致遠看阿南還不走,就自顧自地向前走了。阿南追過去:“你不奇怪?”“不奇怪?!?/br>“你知道嗎,這金朱府上的老爺曾經為了練功走火入魔過,聽說從此便有樣東西不能碰,別說不能碰,連看都不能看一眼,你想不想知道是哪樣東西?”“不想?!?/br>“那老頭一生未娶,也從來不用丫鬟,身邊跟著伺候的全是十多歲的小廝,全部都在行加冠禮的時候趕出去,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