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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了力道:“那你往這個方向走什么!”寧致遠有些吃痛地皺了皺眉,不耐煩道:“那該往哪里走?”“要我說,你就不該走官道?!卑⒛侠浜?,“這集市后面有條近道,人稱‘一步趨’,你該往那里走才是?!?/br>寧致遠點了點頭:“那就走吧?!?/br>阿南愣?。骸霸趺??你真要從那里走?”“不是你說的嗎?”寧致遠眨著眼睛看著阿南。阿南盯著寧致遠看半天:“你到底是不是易筆堂的弟子?”寧致遠又點頭。阿南一甩手:“行啊,去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六)寧致遠不動。阿南冷笑,正想說什么。寧致遠卻抬起頭來眨著眼睛:“你說的那條近道,在哪?”阿南一愣:“真要走?”寧致遠歪歪腦袋:“不是你說的是條近道嗎?我不知道那路在哪,你給我指一下吧?!?/br>阿南猶豫著指了一個方向給寧致遠,寧致遠點頭,頭也不回地就沿著阿南指的方向走了。剛走出沒兩步,卻被阿南一把拽了回來,抬頭一看,只見阿南眼睛里滿滿的疑惑和無奈:“你是真不認識路?”寧致遠點頭。阿南失笑:“這易筆堂也真是好笑,怎么派你一個不識路的來跑腿?”寧致遠沒解釋,本來就不該輪到他來跑腿。阿南點著寧致遠的腦袋:“記住了,江湖亂的很,別聽別人瞎指路?!?/br>寧致遠還是不動聲色,心里面賞了阿南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說這人真不要臉,自己救下他,還給自己瞎指路。恩將仇報!農夫與蛇!“……你總是不說話,是不是在心里面罵我?”阿南饒有趣味地湊到寧致遠面前,窺探他的臉色。寧致遠搖頭,面無表情道:“快指路?!?/br>阿南笑了笑,帶著寧致遠走上了另一條小道。小道上人煙稀少,四周都是掩人耳目的樹林,風一吹過,響起樹葉“沙沙”的聲音,讓人不禁汗毛豎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走了沒一會兒,阿南回頭看,只見寧致遠乖乖地跟在自己身后,兩只眼睛不安地四處張望,只是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我剛才騙了你,你不怕這次我依然把你騙到別的道上?”阿南打趣道。寧致遠想就算讓他自己找路沒一會兒也得摸到這種偏僻沒人煙的小道上來,被不被騙也沒什么區別。“幸好你遇上我,要不然你不定餓死在哪里的路邊,或者是被旁人拐了去賣?!?/br>“反正也無所謂?!睂幹逻h咕噥道。在這個連歷史書上都找不到的朝代,自己一沒家人,二沒朋友,那莫炯炯有沒有穿越到這里也是個未知數,自己是死是活都是自己的事,沒什么牽掛,也不怕給他人添了麻煩,自然也就無所謂了。阿南無奈:“你這小小年紀,怎么這般輕生?!?/br>“……”是,你不輕生,不輕生還被那女人捉了去,任打任罵不還口。就像是讀懂了寧致遠想什么一樣,阿南道:“我與你可不同,我練過武藝,不怕這種皮rou傷?!?/br>阿南說著捋起袖子給寧致遠看,剛才那些紅腫的印記已經消了大半。早說,早說我不就不替你擋了嗎。寧致遠撇了撇嘴,只覺得有點委屈:自己背后那塊現在還火辣辣地疼著呢,憑什么這個人跟個沒事人似的?所以說,當英雄的都是白癡。阿南摸了摸寧致遠的背部:“背后傷口可還疼?”剛被阿南碰到,寧致遠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慌忙向前蹦跶了兩下,氣鼓鼓地瞪了阿南一眼,自己拼命轉移注意力才不去顧忌背后的傷,他倒好,上來就摸!看到寧致遠疼成這樣,阿南也有點不忍心:“那么疼?”寧致遠沒理他,氣鼓鼓地趕路,別說挨了一鞭子,他從小連皮外傷都沒受過幾個,一直細皮嫩rou的長到現在,哪里受過這樣的傷。阿南跟在寧致遠身后,剛才那副輕佻的樣子也不見了,壓低嗓音道:“我給你去醫館討點膏藥來使吧?”寧致遠搖搖頭:這荒山野嶺的,哪里來的醫館?還是抓緊趕路是正事。阿南盯著寧致遠,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誒,你這才終于有個人樣了。剛才一直面無表情,死氣沉沉的,跟個死人似的?!?/br>都穿越了,可不就跟個死人一樣了嗎。寧致遠想到這里,表情又陰沉了下來。阿南看寧致遠表情不對,慌忙伸出手指來戳了戳寧致遠的臉頰:“誒誒,你別往心里去,我沒別的意思?!?/br>“我知道?!睂幹逻h輕輕地打下阿南臟兮兮的手,接著往前走。兩個人沉默地又走了一會兒,阿南覺得無趣,還在繼續說著:“我看你這模樣,也不像練過武的樣子?!?/br>寧致遠點頭。“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易筆堂的弟子,居然不會武功?”寧致遠斜睨了阿南一眼:“有何不妥?”“都說這易筆堂是文武雙全,一支筆,一柄劍即可走遍江湖無敵手,特別是前任堂主,武功蓋世,才華橫溢,武林盟主都要敬他三分?!?/br>寧致遠沒說話:在他耳里,這些有用沒用的信息和平日里女生在他耳邊討論的“誰誰和誰誰好上了”“誰誰和誰誰分手了”的一些小八卦沒什么區別,都是聽過就忘,根本不放在心上。阿南也不傻,看出來了寧致遠對這些缺乏興趣,便頗感好奇:“小兄弟,你到底是不是江湖中人?怎么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和書呆子似的?!?/br>自己可不就是個書呆子。寧致遠暗自想著,還是沒有理阿南。阿南討了沒趣,只好聳聳肩,乖乖地跟著寧致遠身后,但沒一會兒又耐不住了:“你今年多大?”“17?!睂幹逻h回答。“咦,皮膚這般細嫩,倒不像十七的模樣?!卑⒛险f著去捏了捏寧致遠的臉。寧致遠皺了皺眉頭,躲過了阿南的手。阿南笑了笑:“嫌我臟?”“是?!睂幹逻h點點頭。不知為何,阿南笑的更開心了:“你倒是誠實的很?!?/br>寧致遠斜眼:“對你撒謊有什么好處么?”“哈哈哈,對嘛,所以我們應該坦誠相見啊?!?/br>“……”寧致遠真心不想理他了,便把頭扭到一邊,不管后面阿南怎么逗他,他都一言不發地繼續趕路。不知走了多久,終于見到了一處住宅,住宅上掛著一個牌匾,上面用草書寫著“金朱府”,寧致遠松了口氣:知道自己終于到了地方。阿南拉了拉寧致遠的袖子,抿嘴一笑:“怎樣,我沒帶錯路吧?!?/br>寧致遠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