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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br>“你還要在我面前演戲嗎?”顧易止厭惡地皺起收頭。“事實就是事實,我想你們警察局的檔案應該記錄的很清楚,不需要我多做解釋了吧?”方遇白拂了拂自己被風吹亂的長發,說道,“至于封先生,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我沒有靠近他一步,他又怎么會是我害死的?難不成現在警察辦案都是靠憑空幻想?”“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沒有證據去定你的罪,但這并不代表你就沒有做過?!鳖櫼字鼓樕?,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你所做的事,我知道,你知道,封澤也知道,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方遇白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我已經被懲罰的夠久了,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是我用盡所有換來的,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它,包括你在內?!?/br>“你終于承認了?!鳖櫼字拐f。“承認怎么樣,不承認又怎么樣,所有的事都已成定局,你什么都改變不了?!狈接霭壮芭乜粗?。“不,這件事還沒有結束,我會讓封澤活著回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會重新把他帶回來!”顧易止知道自己完全不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情里沒有絲畏懼跟猶豫。方遇白笑了起來,他就好像聽到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話那樣笑了起來,如果事情這么簡單就可以解決,他又何必花上一百多年的時間去等待?他搖搖頭,嘆息地說:“易止,不甘心是沒用的,我勸你最好承認現實,封澤不會回來了,就算你死了,也不可能再見到他!”“你沒有資格在這里為我們做決定,我也不需要你的相信,你就好好看著吧,看我能不能做到?!鳖櫼字寡劾镆呀洓]有了憤怒,取而代之的只有堅決。“好呀,我就慢慢看著,你會花上幾年、幾十年去做這件事?!狈接霭自浗洑v過一樣的折磨,一樣的決心,但是他對顧易止沒有絲毫同情,甚至想到顧易止在漫長歲月里從希望變成絕望,他心中就充滿了報復的快感。顧易止把手里的卷畫扔過去給他,神情并沒有因他嘲弄的話而有所改變:“這是你以前送給我的畫,我現在把它還給你,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再也不是朋友,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所做的事會出代價?!彼辉倏捶接霭滓谎?,轉身離開。那張畫輕飄飄落到地上,方遇白低頭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充滿輕蔑,俯身撿起,將這張畫撕成兩半。朋友?呵呵,他從來沒有朋友,也從來不需要朋友,至于代價,他早就已經付出了,而且永不后悔。方遇白把院門重新關上,來到陰暗無光的地下室。紀南之不能被陽光照射下,所以他準備了這間完全不透光的地下房間,空氣中雖然彌漫著消散不開的潮氣,但在看見坐在燈下安靜看書的紀南之時,他就覺得這里已經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你在看什么?”方遇白走過去,臉上的笑容似春風般溫柔。“原來現在的世界已經變化這么大了?!奔o南之手上拿的是一本科譜類書籍,里面記載的是這幾十年來為人類做出最大貢獻的發明創造,每一件都讓紀南之陌生并且嘆為觀止,那好像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世界,進步到了他所不能想像的地步。“沒關系,以后還有許多時間可以慢慢習慣熟悉?!狈接霭渍f。鬼魂對生人的氣味都很敏感,紀南之看了他一眼,問道:“有什么人來過了?”“沒什么,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狈接霭仔α诵φf。紀南之覺得這股氣味很熟悉,頓了片刻后才想起來:“是那個叫顧易止的警察?”“看來南之對他的印像格外深刻呀?!狈接霭淄嫘Φ卣f。“是為了封先生的事嗎?”紀南之的表情卻無法輕松起來。“易止是個單純的人,他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結界也是情理之中?!狈接霭讎@了口氣,但神情里并沒有多少同情。“他沒有為難你吧?”紀南之緊張地握住他的手問。“他是個警察,不會做知法犯法的事,但看得出來,他很恨我?!狈接霭渍f,“他想靠自己的能力找回封澤,但那是不可能的事,可惜他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br>紀南之曾經也是無界地獄的受害者,所以他知道這件事有多難,那是個沒有邊際的空間,進入之后會失去所有在人間的記憶,在長年累月的游蕩中化為充滿怨氣的惡靈,唯一殘存下來的就是對鮮血和生氣的渴望。方遇白身為御鬼族宗主,也足足花了一百多年時間才找到聚合紀南之靈魂的方法,而顧易止只是一個沒有法力的普通人,他又能做得了什么?紀南之長嘆一口氣,說道:“我們真的不應該為了一已私欲而害了他們兩個人?!?/br>“事情已經不能改變,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狈接霭自谒媲岸紫聛?,握住他手說,“我已經買好后天的機票,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吧,我會想辦法找到合適的白骨,重塑rou身來讓你還陽?!?/br>紀南之很清楚那并不是還陽,那只是借用御鬼令的力量讓白骨生出沒有神經的rou體,來成為他靈魂的容器,因為沒有血液流動,這具軀殼很容易就會發生腐爛,為了保持它的新鮮度,必須每天飲用鮮血,才能夠讓它活動自如。像這樣一具沒有知覺的行尸走rou,怎么能算活著?這個世上,根本沒有起死回生的法術,所有還陽的定義,都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但這是方遇白的愿望,紀南之不能拒絕,也不忍心拒絕,如果這樣能令他開心的話,他愿意去做。“好?!奔o南之撫摸他的臉頰,輕輕應了一聲。方遇白靠在他腿上,低低地說:“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擔心,我會做好這一切,這次,不會再有人分開我們了?!?/br>已經是后半夜了,齊振把資料整理好,跟值班的同事打了聲招呼,才離開辦公室。槍擊案大致算告一段落,而對槍支來源的調查在前兩天也有了突破性進展,他們抓到一個負責黑市聯絡的地痞,他交待濱江邊那幢爛尾樓——陽光大廈確實發生過槍支交易,但他只負責中間牽線,沒有實際經過手,不清楚是不是警察要找的那一批。根據他提供的情報,警局已經安排大量人手明察暗訪,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齊振也是這樁案子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這幾天他幾乎沒有回過家門,快過年了,大家都希望能在年前拔掉這顆社會毒瘤。今天工作結束的還算早,齊振看了看時間,準備先回去睡一覺。馬路上早已經看不見什么行人,齊振把車開出停車場,一束車燈打過去,照出一個修長的身影,她被嚇了一跳,高跟鞋一歪,差點摔到地上。齊振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