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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東西。 晚漁想踹他一腳,忍下了,打手語說我陪你找。 他頷首說好。 她卻是忘了,自己之前撿到了一樣東西。 顧巖陌重新打亮火折子,邊緩步往前走,邊和聲道;“以前,我想過,用這個地方的是非做文章,從速謀個夠分量的官職,拐你過來壓陣。哪成想,你病了?!?/br> 晚漁不語,不做任何回應,只是茫然地看著地面,找尋可能是他尋找的東西。 “這種文章,我在西域、南疆也能做,只是不知道,你喜歡的是哪一方?!彼f,“若沒有如今,那我會做什么事,還真不好說。有些文章,一起做,會是什么結果,你知道。正如你知道我是什么人?!?/br> 晚漁仍是不語,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手掌輕輕一個翻轉,將那綿軟的小手納入掌中。下一秒,便將她攬入懷中。 是的,她前來的驚喜太大,他當下真是消化不了,出奇的冷靜,也出奇的不冷靜,到底,是跟她交了底。 她生出戒心,是理所應當;她若理解,便是全然理解了他的情意。 她理解,只一個動作便讓他感受到,無需贅言。 晚漁任由他抱著自己,好一會兒,抬手拍拍他的背,再和他拉開距離,嫣然一笑,凝著他燦若星辰的眸子,緩緩吐出三個字。 他是否讀得出,是否恢復聽覺,不管了,只是想要告訴他??滩蝗菥?。 第66章 顧巖陌讀懂了她的言語,聽到了她的心聲。 他耳畔依然轟鳴著,但在這一刻,心忽然前所未有的平靜、安穩下來,隨后,喜悅自心底蔓延到了眼角眉梢。 他再一次擁住晚漁,緊緊的,急促地呼吸緩和下來之后,他對她說:“余生,我護你?!?/br> 晚漁點頭。她知道,因為,他一直在那么做。 過了片刻,她聽到劉先姜宇的呼喚聲,才回過神來,腦筋也開始如常轉動了,便忽的想起一事,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取出那把匕首,“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顧巖陌看著那把匕首,看著她默了會兒,隨后,笑了。 失而復得的感覺有多好,沒有人比他更了解。 他告訴晚漁,已經生擒齊成,將人迷昏了,扔到了一個宅子的地窖中。 晚漁大喜。鎮魂碑前這一場殺戮,既全殲了死士,又生擒了他們的首領,結果好得出乎預料。 . 這幾日,皇后添了個夢游、瘋癲的癥狀:晚間總會神色木然地起身,鬼魅一般走出殿外,來來回回在院中踱步,呢喃著詛咒已故的太皇太后;白日里眾嬪妃請安時,不是神色呆滯,便是暴怒地沒來由地發作嬪妃,喊打喊殺。 皇后要打死的嬪妃,有的真的死了,有的則在皇帝干涉之下幸免于難。 越來越多的人知道:皇后快瘋了。 皇帝卻一點點廢后的心思也無,就算禮部振振有詞的建議時,也婉言回絕。 禮部心知肚明,這是持久戰,慢慢來吧。 而皇后那邊,每日只有三兩個時辰是清醒的,再怎樣,到眼下也回過味兒來了:皇帝勢必已經對正宮全部宮人放了狠話,所以,服侍在她身邊的每個人,都是jian細,都是害她性命的劊子手。太醫院那邊不需想,更是如此。 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驚懼和歇斯底里之中。 她要見皇帝,是死是活,給她個痛快便是,卻無一次能如愿。 這日午后,本因精力不濟小憩的她,忽然沒來由地醒來,乍一醒來,便感覺到了寒意——久居上位者迫人的氣勢帶來的寒意。 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是皇帝來了,卻是念頭一起便否決。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她品出來了,那與其說是寒意,不如說是殺氣。 她慌張的坐起身來,趿上鞋子,掀開簾帳。 晚漁坐在妝臺前的座椅上,望著皇后的視線,冷森森的。 皇后身形一震,訥訥地道:“你……”這情形下,其實并不知道自己能與對方說什么。 “我回來了?!蓖頋O站起身來,走向外間,“你來,我有話跟你說?!闭Z氣和緩而淡然。 皇后下意識地隨她往外走,沒走出幾步,便是心頭一凜:那語氣,怎么那么熟悉?怎么那么像臨穎?這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大白天遇見了鬼? 她打了個哆嗦,硬著頭皮走出去。 晚漁負手站在桌案前,待她落座后,先輕輕巧巧地拋給她一本書:“這本書里,翔實記載著南北鎮撫司各項刑罰,皇后娘娘得空就看看?!?/br> 皇后聞言清醒過來,斂目看著面前的書,問:“這是皇上的吩咐?這又是何意?” “這是我的意思?!蓖頋O牽了牽唇,“去了一趟苗疆,并沒空手而回?!?/br> 皇后看住她。 晚漁語聲徐徐,“苗疆有一種連心蠱,很有些意思:兩人服下蠱蟲之后,一方挨打,另一方感同身受。這些你該有所耳聞。這次,我一名手下尋到的連心蠱,與尋常的有些不同:一方挨打受傷,另一方當即感受到的疼,不止十倍?!?/br> 皇后預感非常不好,但到此刻,還猜不出她要耍什么花招。 “顧巖陌生擒了齊成?!蓖頋O語聲緩慢了些,“齊成已在北鎮撫司。用他給你下連心蠱,你意下如何?” 皇后用了些時間才明白她意欲何為,整個人被恐懼籠罩,額頭迅速沁出細密的汗珠,雙手痙/攣似的抽搐兩下,但很快,她便陷入了崩潰之前的歇斯底里:“你不能這么對我,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這樣折磨我!我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你讓他來,我要見他!你給我滾出去,你不配與我說話!” 晚漁漂亮至極的雙眼瞇了瞇,仍是負手而立,一語不發地凝住皇后,肅殺之氣遍及周身。 這是個真正禍國殃民的胚子,是晚漁生平最痛恨的人。算她命好,趕上了如今的格局,不然早就被廢了;也算她命不好,既然不能廢后,便少不得用受罰抵過。 皇后被那樣的眼神直視著,不消片刻就難以招架,甚至于非常懷疑,只要再多說一句,對方就會把她殺掉。不,不會殺,會直接用最慘無人道的刑罰整治她。 已經大難臨頭,她克制不住地顫抖著,片刻后,竟失聲痛哭起來。 很多年都太把自己當回事,到了這地步,承受不了落差也是情理之中。晚漁理解,卻視若無睹,“今日起,暗衛統領每日下午過來一趟,問你話。你并不需要照實答,橫豎我有的是時間與你磨煩?!?/br> 沒兩日,皇后就完全崩潰了——對這那本記錄刑罰的書,想想晚漁說過的下蠱的話,不是噩夢連連,是清醒著都怕得要死。 人不怕生,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而她也的確死不起:就算不再擔心臨陣倒戈的皇長子,也要為了母族,在皇后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