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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說什么都沒用了,也知道,皇長子不會讓她丟掉性命的。 皇長子數落抱怨了半晌,最終有了決定:“明日我命人送你離開,你就此隱姓埋名,再找個可靠之人,幫你盡快找一門親事?!?/br> “???”董昕連連搖頭,“不,表哥,我不要……” “聽我安排,我總能保你還能活下去。若是不聽,那你就死吧!”放下狠話,皇長子揚聲喚來小廝,讓小廝看住董昕,隨后拂袖而去。 第二日,董昕離開了眾人視線。 皇長子忙著給顧巖陌道歉。 顧巖陌理都不理。 后來裕之把皇長子扯到了一旁,提醒道:“您怎么那么不開竅呢?跟我家爺賠不是有什么用?差點兒中毒喪命的是誰?” 皇長子愁悶不已,“你家將軍我都無計可施,長寧就更不會理我了?!?/br> 裕之想想,報以同情地一笑,“還真是如此。反正話我是說到了,您怎么辦還是自己想轍吧,我是愛莫能助?!?/br> 皇長子騎著馬,慢悠悠走在隊伍最后。到了下午,忽然眼前一亮,揚鞭打馬,撒著歡兒地絕塵而去。 日頭西斜時,一行人抵達一個小鎮,小鎮上沒有驛館。顧巖陌與晚漁、幾十個得力的手下住到了鎮上唯一一家客棧,其余人等就在鎮外安營歇下。 顧巖陌帶著無病出去遛彎兒。 晚漁進到樓上房間,拿出這些日子不離手的繡活,坐在窗前引線時,聽到客棧庭院中有人喚她—— “長寧!勞您大駕,往下看一眼!” 是皇長子。 晚漁被他話里的措辭引得微笑,起身往下看去。 皇長子站在庭院正中,身邊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狗。是一條柴犬,一身黃色的毛,兩只大耳朵,嘴巴寬寬的,很是討喜。 更討喜的是,大狗的頸部和兩只大耳朵上各綁著紅色絲帶,隨著冬日冷風吹拂,似是三個漂亮的紅色小蝴蝶。 皇長子把這狗打扮的……著實是不倫不類。 晚漁忍不住笑了起來,斥道:“誰家的狗這么倒霉?你這不是糟蹋它這威風凜凜的樣貌么?” 皇長子見她笑了,不由松一口氣,笑著對她招手,“你下來看看?它看起來唬人,其實特別溫順。我在鎮上轉了好幾圈才找到的?!?/br> 晚漁轉身拿了一塊跑堂的剛送來的椒鹽香糕,問皇長子:“這個它吃不吃?” “一定會吃!”皇長子篤定地道,“它在主人家里每日吃些粗糧而已?!?/br> “我試試?!蓖頋O丟下去一塊,皇長子接到手里,送到大狗面前。 大狗聞了聞便叼入嘴里,三下兩下就吃掉了,之后就抬頭望向晚漁。 晚漁便又拿了幾塊,一塊塊丟下去。到第三塊的時候,大狗看準糕點落下來的方向,騰身穩穩接到嘴里。 “我家無病怎么就不會這一手?”晚漁咕噥一句。 “以后我幫你調|教幾天,無病也行?!被书L子笑著邀請,“你不下來看看它?” 晚漁這才明白他演這一出所為何來,故意板了臉,“不去。我這個毒婦怎么能離你太近?” 皇長子哀嘆一聲,“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只當昨夜的話是刮了一陣風,行不行?”說著話連連作揖,“meimei,我真錯了,您就饒了我吧?!?/br> 大狗跟著湊熱鬧,在他面前跳來跳去,弄得他一陣的慌手忙腳,“你等會兒再鬧,先陪著我認錯!” 晚漁忍俊不禁,端著一碟子糕點下樓去。 皇長子為此欣喜不已,“董昕我已經打發走了,meimei放心,這輩子她都不會再在你眼前晃了。此外,平日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我一定效犬馬之勞?!?/br> “算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有時候又有點兒不開竅,誰還真跟你計較?”晚漁將小巧的糕點一塊塊丟給大狗,問他,“你該不會是要把它帶到苗疆吧?那可不好。它以前吃的雖然不是太好,不也是肥肥的?還是還回去吧,讓它跟著趕路,鬧不好它會生病的?!?/br> 皇長子連連點頭,“行!聽你的!”心里卻道:這人對狗比對人還體貼。 這時候,進之進到院中,笑道:“郡主好興致?!?/br> 晚漁看過去,微微頷首,“來找將軍?” “與郡主說也一樣?!痹V搅私?,抬手摸了摸大狗的頭,微聲道,“今日午間,有手下在路上等到了皇后派來的另一個人,若是就此把人弄得無影無蹤也不大好,有個下策,不知郡主贊不贊成?!?/br> “什么法子?只管直說?!?/br> 裕之道:“皇后那個眼線的性子輕浮張揚,倒是可以利用。尋幾個人在路上接近他,周到地照顧著,時日久了,他應該會現出端倪,我們可以加以利用?!?/br> 兩個人是微聲交談,皇長子不明所以,只是什么困惑地看著主仆兩個。 “好啊?!蓖頋O很是贊同。 皇長子覺得自己多余,拍拍大狗的頭,“走了,我送你回家?!?/br> 大狗卻眼巴巴地看著晚漁手里的碟子。 “沒吃的了,”皇長子搶過晚漁手里的碟子,在大狗面前晃了晃,“看見沒有?走吧?!?/br> 大狗又眼巴巴地看著晚漁,搖了搖尾巴。 “你這也太沒出息了!”皇長子氣得哼了一聲,也不管大狗聽得懂聽不懂,警告道,“我告訴你,別看她喜歡你,她那夫君可容不得你,小心等下把你吊起來打一通!” 大狗似是嫌他絮叨,沖著他悶吼一聲。 皇長子沒了耐性,轉身去尋了條繩索,將大狗拴住,強拉著它往外走。 大狗蹲在原地,死活不肯。 “真是要命!”皇長子無計可施,只好去抱它。 晚漁已經笑不可支,“笨死你算了。你先把它喂飽再帶它回去,要不就把那家人叫來帶走啊?!?/br> 皇長子也在這時覺得自己腦筋打了結,尷尬地笑了笑,丟下了大狗,喚了隨從來處理這件事。 隨后注意到的,是晚漁的笑,片刻失神。她很少現出這樣發自心底的笑顏,容顏煥發著無形的光彩,干凈,甜美,還有點兒……憨憨的。 這樣的笑容,似曾相識。 不……不!皇長子呼吸一滯,這樣的笑容,他分明再熟悉不過,他分明看了十幾年。只是,伊人已逝。 那么……他眼神極其復雜地凝了晚漁一眼。 父皇這般看重她,到底是何緣故? 傅晚漁,她只是勉強取代臨穎的人,還是…… 那個近乎荒謬的念頭浮上心頭的時候,他面色驟然一變,忙低頭掩飾。緩了片刻,匆匆道辭離去。 晚漁望著皇長子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 身在局中而無所覺。如果皇后知曉他近來行徑,不知道會氣成什么樣。 皇長子神色有異,她留意到了,不以為意。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