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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說起晚漁做生意的事,“少夫人所得的五千兩黃金,兌換成銀票沒有?” 進之忙道:“早就辦妥了,已經入了鹽運一檔子買賣的賬?!?/br> 顧巖陌頷首,“備好文書。日后,關乎少夫人的事,都要公事公辦?!彼吲d了就給人恩惠,卻絕不接受別人白送的好處。 進之稱是。 顧巖陌找出一份已經陳舊的請帖,又親筆寫就一份請帖,放入信封,密封起來,交給進之,“下午送到傅家?!?/br> 同一時間,許世長走進御書房。他被恐懼的感覺抓牢,腳步十分沉重。 皇帝最寵愛的臨穎公主生前針對他放過什么狠話,他一清二楚。近來皇帝因著喪女之痛,連朝政都懶得理了,找由頭傳喚他,該不是要讓愛女說過的話成真吧? 皇帝正一目十行地錦衣衛與暗衛昨夜送來的關乎臨穎、傅晚漁相關的查證、探聽密報,眼中閃爍著一種很奇異的光彩。 站在一旁的馮季常卻滿臉擔憂:自昨夜到此刻,皇上不眠不休地這些東西,結果讓他滿意還好,要是讓他失望,保不齊就要病倒在床。 許世長到了御座近前,行大禮請安。 皇帝看也不看他,單刀直入:“要你看的脈案,是何結果?” 許世長如實道:“兩位殿下患的心疾,有前例可尋。據草民所知,有幾個前例可證明,這種病癥是隔輩傳。而這種病癥,因著前無對癥良方,加之發病時間短暫,在當世,無人可醫治?!?/br> 皇帝睨了他一眼。 許世長一陣心驚rou跳,擔心自己下一刻就要被施以酷刑。 皇帝卻是話鋒一轉:“你這種不走正路的醫者,可曾見過一些奇聞異事?——譬如借尸還魂?!?/br> 許世長只覺背后嗖嗖地冒著寒氣,卻不敢不照實回話:“這類異事,草民曾在私藏的閑書中看到過,在當世,只道聽途說過幾次,不曾親眼得見?!?/br> “所謂的閑書,可還在手里?” “……”許世長有點兒懵,“在一所居處的書房?!?/br> “屬實?” “屬實!” 皇帝又一次換了話題:“傅晚漁找到你及之后的事,細細與朕說來?!?/br> 這些垂問,怎么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許世長腹誹著,面上卻不敢有半點兒含糊,據實稟明。 皇帝聽了,結合著手中密報,神色很是擰巴:一時愉悅,一時哀傷。 最疼愛且不可失的女兒,還在。 那個小兔崽子,明明還在,卻沒做過任何一件接近皇室、見到他的事。 皇帝閉了閉眼,再三告誡自己,要冷靜,要避免傷到她,是以,緩聲道:“你盡心為威北候世子療傷,待他痊愈,朕必有重賞?!?/br> 許世長喜出望外,叩頭謝恩,繼而告退出門。 皇帝看著手里的密報。是關乎威北候府這幾日發生的事。 他越看越生氣,到末了,將一疊紙張重重地摔在書案上,起身離座,來來回回地踱步。 這是手持名劍卻殺雞的事! 他的臨穎,何曾紆尊降貴地處理過這種事???定是被氣急了吧? 那他尋個由頭將威北候處死好了。 不……不行,也不對。女兒這樣做的根本目的,是要收拾威北候,卻也是為著與賈府撇清關系。 而且,臨穎最擅長的就是鈍刀子磨人,他要是咔嚓一下把人宰了,她定會覺得不解氣,要氣悶一陣子。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如愿。不干涉。 思及此,皇帝的眉眼舒展開來,回身落座,吩咐馮季常:“明日,傳傅晚漁進宮?!?/br> 馮季常恭聲稱是,可是,下一刻,皇帝就改了主意: “不妥,讓她到臨穎公主府見朕?!?/br> “是?!瘪T季常略等了片刻,走向殿外。 “等等?!被实蹎咀×怂?,猶豫許久之后吩咐,“明日申時,我去傅家見她?!?/br> “……是?!瘪T季常覺得自己快瘋了?;实圻@陰晴不定的脾氣、顛三倒四的做派,何時是個頭? . 同樣的一天,傅家熱鬧得很: 威北候一副英勇赴死的姿態,走進議事的花廳,卻發現李氏的雙親也來了。 公中虧空的事情再一次擺到臺面上,不論順天府、族里還是李家的人,都給出了傅晚漁已說過的三條路。 威北候早有心理準備,選擇了第三條:他帶賈氏和兩子一女離開傅家。 但事情并沒他想象的那么簡單:李家的人步步緊逼,族人亦趁勢打壓,到末了也給了他和賈姨娘選擇:要么將賈氏杖斃,要么就讓賈姨娘領三十板子,和他帶著共同孕育的子女離開傅家。 威北候痛定思痛,選了第二條路。橫豎族人跟他透過話了,給賈姨娘的三十板子,只是做做樣子。 到了內宅,賈姨娘卻不干了,聲淚俱下地斥責他:“我好歹也是出自賈府,多少年都沒受過那般折辱。你口口聲聲說離不開我,卻要我領受那般的皮rou之苦???三十板子,打完了就斷氣了!” 威北候作為男人,這幾日已是一再受挫,到了被自己中意的女子斥責的時候,便也忍不住尋根問底發脾氣了:“你要是不貪墨公中的五萬兩,何來的這些是非?” 賈姨娘愣在當場,下一刻就跌坐在地,痛苦失聲:“我不論做什么,還不是為了侯爺,為了孩子們……” “那你也不該蠢到那種地步!”威北候斥責道,“一對兒黑漆梅瓶,最高也就三百兩,你卻記了多少?” 賈姨娘惱羞成怒,直接站起身來,挺直腰桿,走到威北候面前,戳著他心口,“我就算把你當傻子,那也是你自找的,且是賈家讓我把你當傻子的!公中虧損的銀子,我還不是要孝敬嫂嫂、嫡母?怎么?她們受不起么?沒她們,你能維持威北候府?” 威北候驚愕地望著說話的女子,從牙縫里磨出一句話:“我要靠賈府才能維持威北候府?” 有些事,他不愿承認,例如嫡出的一雙兒女俱是驍勇善戰,威北候府之所以在七年前重振聲威,全賴長子所賜。 ——賈氏怎么連這一點都看不出? 賈氏不知他心中計較,譏誚地道:“沒有我娘家的扶持,你這幾年能過得這般順遂?你兒子女兒能有那樣囂張跋扈的勢頭?可惜,你那雙嫡出的兒女,根本就是狼崽子……” 她話語未盡,就被人重重掌摑,隨著“啪”的一聲,賈姨娘驚呼之后,便是顫巍巍地質問: “你!你竟然這樣對我???” “一派胡言!”威北候痛心疾首地看著她,“你未免把你娘家看得太重了,也把仲霖、晚漁看得太輕了?!彼贈]良心,也知道威北候府如今的光景,是嫡長子和嫡長女掙來的。 賈姨娘遵循一切是非都以哭泣撒嬌的方式應對他。 這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