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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闔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白景爍溫柔的望著他,小心翼翼的把湯勺送到他的嘴邊。他的手很穩,哪怕路小佳有時嘴張的慢了,勺子里湯水都沒撒出來一星半點。見到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模樣,公子羽不由得怔了一下。然而并沒有人在意他的想法,葉開走到了桌邊,把手臂搭在了桌面上,趴了上去,喃喃道:“我也要?!?/br>“自己去盛?!卑拙盃q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喂著路小佳。葉開用黏黏糊糊的語氣道:“要喂?!?/br>樹影婆娑,一半昏暗,一半光明。葉開坐在陽光普照之處,路小佳坐在陰影彌漫之下。路小佳如老僧入定般徹底閉上了雙眼,連手上的動作都停住了。他的呼吸幾不可聞,近乎讓人懷疑他是一尊石像。正好白景爍喂完了路小佳,放下碗,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起身拿起葉開的碗,柔聲道:“好,稍等?!?/br>他慢吞吞的向灶房走出,路過公子羽身邊時,向他微微頷首,并未停留。公子羽僵在原地,看著白景爍從灶房走了出來,走到葉開身邊坐下。葉開坐了起來,嗷嗷待哺的張嘴道:“啊?!?/br>白景爍面不改色的喂起了他。他喂的既認真又仔細,像是在喂不足歲的嬰孩。這場景太過震撼人心,公子羽幾乎想要抬手揉一揉眼睛。他木愣愣的站在原地,腦子打了結,舌頭也打了結,好半天都做不出反應。等他回過神,白景爍連碗都刷完了,桌面上擺著剛端上去的干果和茶水。白景爍半曲著腰,手臂抻直,彬彬有禮的說道:“公子請?!?/br>公子羽渾渾噩噩的坐了下去,白景爍笑吟吟的看著他,溫聲道:“您有病?!?/br>“找死?!迸喝古咏K于抬了頭,怒氣沖沖的瞪向白景爍,她在傘柄處一拔,露出半柄細劍來。然而她的劍并沒來得及完全□□,公子羽一抬手,似乎想要說什么,然而他的話并未說出口。路小佳驀的張開眼,看向那姑娘。他的臉上沒有半分情緒,眼里也沒有情緒,連身上都不帶半分情緒。他空洞的簡直不像活人,而像一具早已死去多年的尸體。那姑娘接觸到他的目光,不由得后退了三步,俯下腰,捂住胸口,干嘔了幾聲,‘哇’的吐了出來。路小佳又閉上了眼睛,輕輕撫摸著被同樣被嚇到,試圖從他懷里掙出去的小狗。他帶著繭子的手從小狗的背后滑過,剛才還一心想逃的小狗便成功的被安撫了下來,哼唧了兩聲,翻過身露出軟乎乎的肚皮。白景爍看著那姑娘的嘔吐物,顰起眉心,用溫柔到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道:“您帶她出去,或者在下送她出去?!?/br>氣氛太過險惡。公子羽索性起身,直接拎走了那姑娘。白景爍看向葉開,葉開連忙道:“我收拾,我現在就去收拾,你別生氣?!彼Σ坏钠鹕砣フ覓咧?。白景爍也跟著站了起來,拖著路小佳就往房門走,再看到那堆東西,他會忍不住發狂的。被從椅子上拽起來的路小佳嘲笑道:“有病?!?/br>白景爍不想說話,他連氣都不想喘,加快腳步向房門走去。進了屋,白景爍就轉身插上了門,像是要把那堆穢物隔絕在外。路小佳把小狗放在了地上,打橫抱起他,往內間走去。白景爍把臉埋在他的頸側,深吸了兩口氣,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無奈道:“是挺有病的。我自個都覺著好笑?!?/br>路小佳把白景爍放在床榻上,脫了他的靴子,又去解他的腰帶。白景爍按住他的手,笑著問:“做什么?”路小佳俯下身,貼在他耳邊,輕聲道:“安慰你?!?/br>“哦?”白景爍移開手,抬手抱住他的腰,指尖曖昧的滑過他的脊骨,輕笑道:“那就麻煩你了?!?/br>路小佳咬住他的頸側,一邊解著他的腰帶,一邊含糊道:“你總摸那里,是想捏碎它嗎?”白景爍否認道:“沒有,只是很喜歡?!?/br>“哦,那送給你?!甭沸〖押咝Φ溃骸澳憧梢杂H手把它抽出來?!?/br>白景爍慢悠悠的解了他的腰帶,丟在一邊,柔聲道:“先留著,以后再說?!?/br>衣衫零落,滿室春意。不消片刻,便已坦然相對。白景爍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他的身體。掌下的皮膚是guntang的,肌理是緊實的。皮囊之下裹著的rou是硬實飽滿的,骨頭是堅硬挺拔的,每一寸都帶著勃發的力量。有時候越是強大,越是危險就越令人著迷。征服獅子老虎之輩與征服兔子山羊又豈能相提并論?誰會在意乞丐向他下跪,又有誰會對一國之君對其折腰屈膝無動于衷?人歸根究底也是一種野獸,哪怕平日里被禮義廉恥所束縛,骨子里的暴虐卻不會減少半分。白景爍一弓腰,掀開了路小佳,反擰著他的手臂,把他按在榻上。他的動作既不算快,也不算重。按理說路小佳應該躲得過去,但他沒有躲,或者是不想躲?路小佳趴在床上,一手搭在枕邊,一手被反扣在背上,嗤笑道:“說了我來?!?/br>“嗯?!卑拙盃q跪坐在榻上,打量著他的脊背,低聲道:“讓我看看?!彼f完,就松開了嵌住路小佳的手。當真看了起來。路小佳并沒有掙扎,老老實實趴著不動。由于姿勢,他的脊柱半凸半凹,起伏間美不勝收。肩胛骨支棱著,像是蝴蝶的翅膀。腰側還帶著兩個酒盅似的深窩。他的骨頭生的極好,每一分都是恰到好處的誘人。讓人恨不得含進嘴里,吸吮咬碎。白景爍看著路小佳,看到眼里就再也拔不出來。恨不得除了他再也不去看別的。他忽然有些愚蠢的念頭。譬如問問路小佳,若只能在他和花生中選一個,路小佳會選哪一個?這懷春少女一般的想法讓他笑的不能自已。只要不是蠢得不可救藥的人都該明了。人從來都不可能只要一樣東西,就像人不可能只吃飯不喝水。饑餓會致死,干渴也會致死。貪婪本就不是罪,而是生存必須的理由。若你當真愛重著對方,怎能責令他舍棄什么,不是應當給予他更多嗎?唯愿汝百世安生,無疾無憂。為此,吾甘愿墜入深淵,永無超脫。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A公子羽:你們要對我的三觀做什么?白景爍:什么都不做。葉開:我是個好人。公子羽:別攔著我,我要回海外種地。白景爍:請便。葉開:慢走不送。公子羽:你們還是不是人???我還是個孩子。葉開:那你哭一個,哭的像個二十來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