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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好折騰出來的垃圾。緩步走到床榻邊,俯下身,在路小佳額上吻了一下,小聲道:“要乖乖的,等我回來?!?/br>房門被輕輕關上,路小佳翻了個身,嗤笑道:“有病?!?/br>烏云蓋天,盛日半掩。丁靈中躺在屋頂上,把自己攤成一個‘大’字。他在想事情,很多很多事情。與他有關的事,與他無關的事,像是串好的珠鏈,粒??蓴?。他和南宮情成親了,火速的成親。從三書六禮要拜堂成親,僅僅用了不到半月。南宮情非常的急,急的有些莫名其妙。她應該急的,畢竟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太久。她不該這么急的,急的像是方寸大亂。如果是年少時的丁靈中,或許不會多想,也不愿去多想。然而經受過各種苦難的丁靈中卻不得不去多想。人總是要長大的,自愿的,非自愿的。歲月將頑石打磨成美玉,將美玉磋磨成廢石。一旦想得多,看得也就多了。一旦看得多了,懷疑的也就多了。南宮情在害怕什么,每晚都會在夢噩中驚醒。南宮情在隱藏什么,有次丁靈中進了書房,她居然嚇的打翻了硯臺。墨汁將書寫了一半的信糊成黑黝黝的一團,丁靈中哀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了。他并不知道這一次又要發現什么。但他覺得既疲憊又辛苦,肩上似乎壓上了一座無形的大山,重的他直不起腰。很多年前,他做了很多錯事,因此再也無法回家。很多年后,他大概又做了錯事,這一次又會失去什么?他寧愿自己是個瞎子,聾子,傻子。也好過眼睜睜的去看著,卻無力挽回什么。是他太過愚蠢。居然以為能夠重新獲得什么,原來只是他以為而已。他到底是怎么把活成這個樣子的?簡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話。為什么這世間的女人總是如此的狠毒?仗著別人對她們的容忍和愛憐,肆意妄為著?南宮情跳上房頂,坐到丁靈中身邊。她美艷的臉上帶著哀怨和痛苦,低聲喃喃道:“靈中,我沒有?!?/br>丁靈中坐了起來,嗤笑道:“哦?你沒有?”滾滾熱淚從南宮情的眼中涌出,她捂著臉,哽咽道:“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什么都沒做過?!?/br>她看起來是那么可憐。丁靈中卻不可憐她。他去可憐她,誰又去可憐他?丁靈中冷笑著按住她的肩膀,冷聲道:“說吧,你們想干些什么?”南宮情哭著搖頭,不肯開口。美人哭起來也是極美的,海棠暈染,梨花帶雨。可惜再美的外表也掩蓋不了那些骯臟下作的陰謀詭計。爛了心的果子,再怎么飽滿光鮮,也不會令人想要咬下去。“好的很?!倍§`中笑著贊了她一句,起身道:“我去給你寫休書?!?/br>他的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今晚吃蘿卜。然而越是平淡,越是顯露出內心的堅決。“不要,你不能這么對我?!蹦蠈m情哭叫著抱住他的小腿,妥協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春風是和緩的,夏風卻是狂野的。城外的義莊里被塞的滿滿當當,放眼望去全是人。放在棺材里的死人,立在棺材外的活人。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落下,雪白的帳幕在風中舞動著。陰沉而詭異。泥土的味道摻著腐尸的臭味,難聞的要命。白景爍抄著手,站在門口,望著穿成珠簾的雨幕,笑吟吟的問道:“何事?”義莊里,一群人跪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全都穿著黑色的衣袍,垂著頭不說話。白景爍轉過身,撩起衣擺,蹲在領頭的老丈面前,嘆息道:“您不說,在下又怎知您的意愿?”老丈抬起滿是溝壑的臉,幽幽道:“求先生救救吾等?!?/br>白景爍自然不會隨意拒絕別人,他頂著一張笑臉,溫聲道:“先起來好嗎?要怎么救?您說?!敝劣诳喜豢暇?,卻要等說完再議。雨勢已小,只余綿綿。白衣青年腰背挺直,長袖翩翩,單手撐著把素白無紋的油紙傘,在石板路上緩步前行。他就來就沒有快步走過,不管心里是否焦急,他總是注意著儀態。他行走在綿綿細雨中,哪怕傘面半遮著臉,依舊美的像是一幅畫。一朵雪白的薔薇花飄落在他面前的路上,白景爍眸光微閃,側頭看向路邊的小樓。二樓的窗邊,錦衣青年坐在窗上,向白景爍點頭示意。侍從打扮的男人打開了門,躬身向白景爍行禮。白景爍含笑回禮,收了傘,隨他進了門。白景爍慢悠悠的跟著侍從上了樓,看到了坐在桌邊的燕南飛,和倚在燕南飛懷里的絕色美人。這世上的美人多到數不勝數,就像是長在荒野里的野草。割了一茬,來年還有下一茬。白景爍禮貌的向二人行禮問好,并沒有多看那美人一眼。是男人就不該將美人視若無物,哪怕得不到,多看看也能養眼。然而白景爍卻視而不見著。他本就不是貪慕美色的性子,況且真要論起來,這名美人比上官家那兩姐妹來說實在算不得多漂亮。也就是和南宮情,或者白景爍易容后差不多的樣子。至于易容前,雖然不該拿男人跟女人相提并論。但白景爍確實比她更好看些,不是說容貌更精致,而是那一身的氣度。所謂美貌,本就不單單指容貌身段,還要加上儀態舉止和氣度。三者都是上品,才稱得上風華絕代。燕南飛笑容爽朗,調笑般說道:“應該稱呼你為甲公子還是白姑娘?”白景爍面不改色,柔聲道:“全憑燕公子喜好?!?/br>“好,那就白姑娘?!?/br>就算要叫,也應該是白公子而不是白姑娘。白景爍肩上的傷還沒有好,自然不會去縮骨易容。他分明頂著自己原本的模樣,燕南飛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的樣子。白景爍捋了捋思緒,察覺燕南飛誤會什么,然而他并不介意這些。別說被當成女人看,就算不被當成人看又能怎樣?燕南飛并未糾纏什么,隨意與他閑聊了幾句,便放了他離去。屋里又恢復了兩個人,燕南飛意味不明的看向懷中的美人。美人顰眉問道:“你覺得他是女人?”燕南飛一臉的理所當然。美人嘆了一口氣,男人一旦固執起來,八匹馬都拉不回來,她淡淡道:“眉順,腿合。如果真的是女人,大概是處子?!?/br>“哦?”燕南飛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他有些意外,卻并不覺得驚訝。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A作者:小路越來越可愛了,果然要有人愛才會變得可愛。白·人生贏家·景爍:嗯。路·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