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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侍疾了。那皇后是不是應該繼續回佛堂跪著?”周太后恨恨剜了章氏一眼:憑什么你和夫君夫妻恩愛,享受后宮大權、兒女雙全的?哀家就要早年喪夫、庶子也不聽我的話?治不了李言這個小子,哀家還治不住你?再怎么說,哀家也是皇太后,不是親生的婆婆,也是婆婆! 哪知道周太后還沒來得及繼續發問章氏,李言這邊已經接過了話頭,“母后,既然說到這里,那兒臣就要問問了,不知皇后犯了什么錯,您要罰她去跪佛堂?” 周太后冷笑一聲,“哼,她忤逆尊長、不孝不順、 宮里還有一些關于她的不好傳言。每一條若是放在尋常人家,都夠休妻的。怎么,哀家為了你好,罰皇后跪一下佛堂不妥么?難道哀家現如今連這點子權力皇帝也不愿意給了?” 李言在心里道:這點子權力朕自然是要給啊,可您也不能濫用??!李言不愿與這老太婆起沖突,他深深知道在這個年代,子女若是硬頂父母,甭管你有理沒理,都是占下風的。對付太后,只能智取,不能強攻。 “母后給皇后說的這幾條罪名的確太大了,連兒子聽了之后都震驚了。倘若真如母后說的那樣,那哪兒能讓她跪佛堂??!那得廢后??!錯的豈止是皇后,兒臣也有錯。兒臣與皇后成婚十幾年,一直以為她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沒想到竟是如此表里不一、蛇蝎心腸!兒臣眼拙,求母后一一細數罪狀,也好叫兒臣將這個女人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周太后張著嘴,欲言又止,她哪有什么可說的?皇后的確溫柔賢淑,所謂不孝也不過是因為自己看她不順眼、所以處處看不慣罷了。叫她舉個例子,她哪里舉得出來?這個皇帝,哪里是真要敲打皇后,分明還是向著她! 周太后索性把臉一沉,將臉別過去,不看李言,悠悠道:“行了,皇帝也莫要在哀家跟前演戲了。哀家知道近日皇帝和皇后情深意篤,眼里再看不得別的進去。你從一進門開始,哪里是關心哀家的病情,分明句句都是向著皇后說話。既然皇帝有意偏袒,那哀家還有什么話可說?皇帝請回吧。唉,到底不是親生的兒子,縱使哀家辛苦撫養又輔佐一番又怎樣?” 聽完這話,章氏的心里不由一咯噔:果真是位辣的老姜,她老人家反倒不兜圈子了,直接了當地把陛下偏袒她的事實揭出來。本來不是自己的錯,現在有錯無錯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陛下都是偏著心的。章氏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這么沉不住氣,去和太后杠上?年輕時候吃過她的虧還少嗎?既然知道這是個心機深沉、又心術不正的人,前些年的風風雨都走過了,好容易陛下才將權力逐漸奪回手中,還有什么不能忍的? 周太后消停了這么幾年,眼下正愁沒有火星子撩呢,自己這不是送上門嗎?章琬華越想越后悔,卻在目光瞥向李言的時候不由自主變得無奈又柔和:還是怪自己不該貪戀那一星半點的體貼。她愛年輕時候的李言,愛那個新婚時青澀懵懂的少年,在毫無娘家背景、非親生的嫡母一手遮天的夾縫中如小草般求生存的皇子。那時他剛娶了她,也待她這般溫柔,處處為她著想,給她親手戴簪子。她從那時就下決心,傾盡章家的力量,助他真正君臨天下,一起共守山河。 后來的這幾年,心是逐漸涼了沒錯??僧斃钛栽俅芜@么待她、甚至寵愛比原先更好時,她還是心動了。她太掉以輕心了,竟就這么生生受了陛下這一月一來這么多的賞賜和寵愛。周太后有一句話還是說對了:她一點皇后的樣子都沒有?;屎蟛辉摪灾菹碌膶檺?,應該規勸陛下雨露均沾才是。既然嫁入帝王家,就不該奢求平凡夫妻的平淡情愛。 想到這里,章氏露出了一絲苦澀的微笑,錯就錯吧,不就是跪佛堂嗎?反正早就心如止水。她剛要邁出這一步,息事寧人。手卻忽然被另一只大手緊緊握住了。章琬華很是驚訝地看著李言,那目光溫和如春,清澈堅定,那是這么多年來從陛下的眼中不曾見到過的。 他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繼續轉過身,又露出了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大喇喇拍了拍周太后的手背道:“既然道理母后都明白,那還作什么呢?您也歲數大了,也沒有親生兒子,朕這個非親生的被您輔佐一番,自然是要侍奉您到老的。頤養天年、當個皇太后不是挺好?您除了指望朕,還能指望誰?舅舅和您的那幾個外甥?母后,您怎么就繞不過這個彎子來?不是您指望他們,是他們要指望您,而您指望的是朕。也就是說,舅舅和您的外甥指望的是朕。母后啊,聽兒一句勸,作甚要作妖使絆子、給人上眼藥?哪天您不管閑事兒了,您就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老太太!” 第8章 老婆是一代妖后(8) “你……”周太后氣得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從李言嘴里說出來的。這哪里還是當年那個唯唯諾諾、不得寵的小庶皇子?哪里還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分明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 李言說罷便站起身,準備帶著驚呆了的皇后離去。末了忽然回過頭來又對周太后補了一句道:“您說的忤逆尊長、不孝不順,這個到底有幾分真,咱仨心知肚明??傻谌龡l什么宮里不好的傳言,朕就要說道兩句了。您歲數大了,又閑著沒事兒,喜歡聽家長里短、嚼舌根子,這兒臣能理解。咱雖然不垂簾聽政了,但也不能做鄉下農莊里、市井街坊間那種無知的老太太。您要是實在耳朵閑得慌,兒臣就給您找幾個戲班子,天天給您排戲去。宮女嬤嬤們說的那些事兒,您少聽些。都是輾轉了幾手的假消息,哄您一老太太玩兒的。您也真當真了! 您也不想想,皇后怎么可能與旁人不清不楚?那只要不是眼瞎的人,站在朕這么一表人才、天下第一的儀容跟前,是個女子都會傾心不已,哪兒還有眼去瞧旁的男子?男子見了朕都要黯然失色的。論相貌朕舉世無雙;論權位朕天下第一;論才華朕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皇后哪有眼睛去瞧上別人?是吧,母后?” 系統管家大白眼:【呸!不要臉!】 是什么呀是?周太后就差抓狂捶床了,什么狗屁相貌才情天下第一?分明就是厚臉皮天下第一! 待那一對夫妻、以及那一大幫子煩人的御醫都離開康寧宮,周太后才在自己的寢宮里發作起來。抓著青嬤嬤的手道:“你說哀家怎么早沒看出來,他是這么個難弄的貨色?哥哥還說李言好掌控,現如今他就差把哀家拆了骨頭皮給煮嘍!作孽哦!” 從康寧宮出來,李言感受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暢快感,甚至忍不住爽朗大笑起來。他站在高高的石階上,拉著皇后的手,仰望蒼穹,看著大好河山,笑道:“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