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4
進府的,面上看著只有十五六歲,其實已經是個十分成熟的探子了,他在姜府,就是轉門為姜琬聯絡鄭景和其他人的消息用的。 姜琬在他頭上彈了下:“昨夜干什么去了,困成這樣?!?/br> 離年白了他一眼:“公子昨晚讀書讀到幾點小的就忙活到幾點,公子忘了?” 姜琬笑笑:“辛苦你了,今日不用當值,支了錢,咱們去景毓閣喝花酒吧?!?/br> 昨日也不是他當值,姜琬什么時候敢使喚鄭景的人陪他讀了。 離年聽到一毓閣時眸子微轉,隨即笑開:“公子真有雅興?!?/br> 一毓閣。 鄭景老早之前在京城經營的一家浙江菜館,從未啟用過,這次他重出江湖,倒是大大方方地把這里拿了出來,作為他和姜琬還有其他人的聯絡之用。 都說狡兔三窟,所以姜琬并不相信鄭景在京中只剩這一處隱身處,說不定別的地方還有,只他們只見的信任還沒到那種推心置腹的程度。 暫時,他也不想問,只要有事的時候能找到人就好。 第121章 邊境詭事 姜琬見他站著不走, 訝然:“怎么,不想出去逍遙?” 離年笑笑:“云襕姑娘今兒不出來賣唱, 去了無趣,公子, 不如小的伺候您寫字吧?!?/br> 云襕是鄭景的代號, 一毓閣的確有這么個姑娘, 但此刻離年說的不是姑娘, 而是鄭景。他不在一毓閣,姜琬去了也白去。 “噢,被人包養了?”姜琬故意惡心當著離年的面惡心鄭景。 離年懶懶地道:“大概吧。他命好?!?/br> 姜琬:“……” 鄭景命好,意思是他的命不好, 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研磨吧?!?/br> 離年走書桌旁, 靠近姜琬, 悄聲道:“云襕姑娘潛到邊境去了, 近期要打仗的?!?/br> 姜琬的手抖了下, 皺眉:“為何朝廷都沒得到消息?” 一點準備都沒有, 一旦打起來,必敗無疑啊。 離年不屑:“朝廷的探子什么時候有用過,公子你哪里知道?!?/br> 他們的探子可是無孔不入的, 什么消息不是第一時間打聽到的。 姜琬一下子就信了:“什么時候知道的?” 鄭景去那邊干什么。 離年嘿嘿笑了兩聲:“別的小的就不知道了?!?/br> 姜琬深知他們的規矩,一階一階知道的就那么多,也不為難他, 只拿了本書在手里看著, 半天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頭疼的很。 打仗、篡權。 邊境上要打仗了,朝中又是多事之秋,兩下撞在一起,這么巧,又這么瘆人。 做臣子的,不得不擔憂起來。 萬一朝廷亂了,邊境上打不贏,說不定要上演北宋末的悲劇,皇帝大臣被擄到金國,受盡侮辱的那種。 這么一想,他被嚇的心肝脾腎都疼起來,疼的抽搐。 不行,他絕不能坐視不管。 還是那句話,雪崩來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今夜,注定又沒有覺可睡了。 *** 邊境。 五更,一陣罕見的狂風,將駐扎玉門關肅縣城外的南朝軍營的大帳吹了個七零八落。中軍大帳被掀起了半邊,里面的官兵們一陣煩躁,罵罵咧咧地披上衣裳出來查看情況。 冰冷的霧氣中,一名校尉急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大喊道:“將軍,將軍不好了,昨夜北夷突襲了北邊大營的前哨,官兵全死了,一個都不剩。他娘的,北大營那些窩囊廢,竟一個都沒逃出來,真是白拿朝廷的軍餉!” 面對他不堪入耳的抱怨,中軍大帳最后出來的一位將軍神色微變:“你們怎么知道是北夷人偷襲殺了他們,尸骨在哪兒發現的,誰是第一個發現的,帶過來見我?!?/br> 這名小將軍叫梅三韌,襲了祖上的侯位,自愿到邊疆來戍守的。 而北邊答應的將軍叫黎九州,自稱是一劍鎮九州,可實際上他缺失陳遂兒媳的兄長,仗著和宰相、皇后的裙帶關系,他在軍營里時常是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對士兵們頤指氣使,稍有不服者,立即軍法處罰,手下的人怨聲載道的,早就恨不得換將了。 校尉一下子懵了,他聽到這個消息就跑來了,至于是誰最先知道的,他沒留意啊。 “回梅將軍,小的不知,小的已經被嚇的腿軟了。只知來報告給將軍?!?/br> 梅三韌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能確認這孩子是南大營的兵,不是細作。 “秦飛?!毙⌒N敬鸬?。 不等梅三韌開口,他身后一人道:“這可巧了?!?/br> 秦飛看過去,一名七八歲的少年小將走出來,他個子挺高的,身材魁梧,雙目黑亮,棱角分明的臉上有幾個耀眼的新傷,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副貴族公子之氣。 并不像個常年在外戍守的士兵。 “他叫秦真?!泵啡g道:“你們二位,一道去北大營查看,記著,不要深入進去,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盯著,待我安排好這里的人馬,自會帶人去找你們?!?/br> 秦真。 秦飛聽說過,南大營中赫赫有名的小將,人送外號“拼命公子”。 “是?!鼻仫w道了聲,看著秦真。 秦著掛好刀劍,吹了聲口哨喚來戰馬,一躍上去:“秦飛兄弟,快走?!?/br> 北大營駐守在最北邊的前哨官兵,一共有三千多人,一夜被屠,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們用的什么戰術,竟一個漏網之魚都沒有。 秦真在馬背上一邊飛馳一邊想,看來這次北夷人是有備而來的,說不定針對他們的戰術,已經籌劃好了都。 “秦真兄弟,我好怕?!倍咃L聲呼嘯,接近北大營前哨的時候,秦飛忽然勒住馬,顫抖著說了句。 秦真也放慢了腳步,他的視線一直凝著前面:“怕什么?北大營或許也得了消息,他們估計也派人去了,人多,沒什么好怕的?!?/br> 秦飛道:“你不知道?!彼麚u搖頭:“我來的時候,北大營那邊的人都嚇的尿褲子了,竟無一人敢去查探?!?/br> 就連一劍震九州那個主兒黎一州也縮在大帳里不敢出來了。 他最是慫人一個,非說北大營前哨的死太過離奇,貿然派人前去,也只會送死,所以等等商量出對策再說。 還商量,商量個屁,昨晚死的是三千人,說不定今晚死的就是三萬人了。 秦真揚鞭就要落下去:“他們慫他們的,咱們去看看,誰說就一定要送命的?!?/br> 這么開闊的地面,不打的話光逃跑忒容易了。 又往前跑了一陣,空氣中隱隱穿過來的血腥味漸次濃烈,秦真知道越來越接近屠殺現場了,他掩了下口鼻,對后面跟著的秦飛道:“就在這里下馬,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