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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端詳了姜如玉的容貌,問對幾句詩詞,過場一走,就定下來了。 “三個月之后,就隨我們進京吧?!比?,他們是看好了。 一時,姜家人心頭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又高興,又舍不得姜如玉離開身邊,無比糾結。 * “如玉姐,對不起?!彼妥邔m里的官差,姜琬忽然說道。 他指的是她入宮這件事,姜如玉睞他一眼,約略猜中了幾分。 “沒什么?!彼柤绲?,語調灑脫:“就算沒有這件事,家里也會給我說親的,你知道,我除了他,誰都不愿意嫁?!?/br> “噓,小聲說?!苯乘谎?。 大姐,你能不能別說的這么直接,他聽著都有點臉上掛不住。 姜如玉朝他勾勾手,啐道:“一個爺兒們,哪兒來這么多講究?!?/br> 她已經留意他好多天了,姜琬最近怪怪的,不是臉紅脖子粗,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羞愧得抬不起頭。 再不就見著她就跑,面都不敢照一個,真是小家子氣極了。 哪兒像顧玠 ,氣度恢弘,落落大方,怎么看怎么舒服。 “你真的不怪我嗎?”姜琬更加愧疚。 “要不是朝廷幫了你一把,我會恨死你的?!比羰撬娴谋槐浦藿o顧天全,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認姜琬這個弟弟了。 “我知道?!苯隽藗€感謝天地的手勢:“姐,我以后,會護好你的?!?/br> 身為男子,他自當盡力守護家中姊妹,對她們好,令她們一生不虞匱乏。 姜如玉噗嗤笑了:“姐以后會罩著呢?!?/br> 姜琬:“……” 你把入宮伴讀的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 語調有點傻氣,又天真到不行,可他卻不忍心反駁。 “姐,以后入了宮,你的性子,收斂一下吧,少說話,多看多聽?!边@是他上輩子看宮斗的經驗之談。 出去混,要學會隱藏自己,不能讓人瞧出個性和底線來。 “唉,說實話,姐以后,就聽天由命了?!苯缬竦纳裆龆职党料聛?。 “姐,對不起……”她的神色轉變讓姜琬不及反應,茫然不知該回應她什么。 姜如玉又笑:“算了,不說這個,你好好念書考試吧,將來你做了封疆大吏,姐的行情也跟著水漲船高,不怕顧玠那小子看不上姐?!?/br> 姜琬:“……” 我的傻大姐啊,你可以丟掉對顧玠的這種執念嗎?聽弟弟的,來自若干百年以后的科學告訴你,近親結婚,不行,真的不行呀。 “行了,你回房去吧?!苯缬裢屏怂话?。 * 這事兒一過,秋天已經走到了尾巴上。 姜琬的耳根子暫時清靜起來,心思重新回到學業上來。 學堂里挺順心的,顧天全吃了個啞巴虧,每次在學堂看到姜琬,都恨恨的,似乎要用眼神活剝了人一樣,但他也無可奈何,兩人這次不在一個班級了,明著打架滋事,是要被學校給開除的,他沒這個膽量。 府試是在明年的四月份舉行,滿打滿算,距離現在還有六個月的時間,十分緊張的了。 不過有了上次考縣試的經驗,姜琬心里稍稍有了些底兒,好歹知道府試是怎么一回事,流程和程序是什么,所以就沒那么慌,只是按部就班地來準備著。 每日的作息安排,也和縣試前一樣,上學、習武、練字、溫書、睡眠,雷打不動。 “二爺,今日別去上學了,大小姐今日就要進京了,你在家里送送她吧?!边@天早上起來,采蘋意外地沒給他收拾書包。 姜琬洗了把臉,茫然片刻,就往姜如玉院子里去—— 里面果然是離別的場景,符氏抱著姜如玉,眼睛紅紅的,一直盯著她看,視線一刻也舍不得離開,姜母蹙著眉,在翻找值錢的東西給孫女帶上,以后見物如見面,緩一緩思家之情,其他人站在邊上,陪著抽噎。 “娘,你哭什么?”姜如玉還在那里沒心沒肺地笑著:“能去京城皇宮里住上三年,我也開開眼界,比窩在這蘇州城里嫁人生子好不知多少?!?/br> “你這丫頭,難道不想我們?”姜母佯裝生氣,把她到懷里,摟著。 “想,想,想?!笨墒撬肴m中躲避三年,出來后嫁給顧玠啊。 姜琬默默站在一旁,無話可說。 “姜琬,你不是要考舉人中進士嗎?我算好了,你要是后年中了舉,大后年去京城會試,記得去找jiejie我啊?!弊詈?,還是姜如玉掐了他一把,姐弟才說上話。 “好,兩年后見?!苯[去了表情道。 他又在心里對姜如玉說了一聲“對不起”,早晚,他會補償回來的。 姜如玉帶上帷帽,走出姜家大門,最后回望一眼,就上了等在門口的官差的馬車,絕塵而去。 “哎,人都走了,還傻愣著干嘛?”馬車完全不見蹤影了,顧玠過來拍了姜琬一把,指指天:“你還可以去上會兒學?!?/br> 第30章 府試(上) “嗯, 我去學堂里吧?!苯厝ツ昧藭? 悶頭和符氏打了聲招呼, 快步往州學走去。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姜如玉走了,最難過的, 自然是她這個當娘的了。 姜琬上輩子生活的環境太過單純, 他走的路又太順,栽了這個挫, 夠他記一輩子的,他要是以后還記不住, 那真就可以跳入揚子江重新投胎淬煉了。 時不我待,再后悔也沒有用, 走進教室的時候,他暗下決心,要朝前看。 因為府試在即, 曾泰在課堂上給學生灌輸的東西就更多了, 姜琬不得不暫時忘掉不快,全力以赴投入到學習中去。 放學的時候, 曾泰叫住他,“姜琬,你的字是什么?” 姜琬:“字?學生的字寫的……” 痛腳啊。 “為師是說,你的名為‘琬’, 字是什么?”曾泰笑呵呵地問。 姜琬這才反應過來, 道:“學生尚未取字?!?/br> 不是說“冠而字之”嗎? 他還未到弱冠之年, 所以……他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嗯,我是說,你在取字的時候,要留個心,別撞上科舉上的避諱?!痹┨嵝训?。 姜琬:“學生明白?!?/br> 這個他略知一二,離他上輩子不遠的清末,慈禧太后大壽,恩科的考官選了名叫“王壽彭”的考生為狀元,原因無他,人家的名好—— 福如王母三千歲,壽比彭祖八百年。 明朝年間,有位名叫“孫曰恭”的考生為了中華之崛起而讀書,一路過關斬將,殺入殿試,結果朱棣一寫他名字,阿嘞,不對勁,“曰”上“恭”下,不成了各“暴”字了嘛。 于是,這位老兄出局,被剝奪終身考試資格,一氣之下,孫曰恭改成了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