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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鈞直接開門見山說:“聽說你今天早上報了父母大仇?”康明文抬頭看他,眼神漸漸平靜下來,“是又怎么樣?!?/br>“當然不怎么樣,”嚴鈞冷笑一聲,“我就想知道是誰這么恨你,要告訴你王寧是你的仇人?”“你胡說八道什么?”康明文勃然變色,“沒有人告訴我!是我自己查到的!他親手殺了我的父母!這難道有假嗎!”“這是沒有假,”嚴鈞的語氣不慌不忙,說話卻跟連珠炮似得讓康明文完全插不上嘴,“可你媽是個間諜,你爸受不了被利用的打擊自己求死,這也要怪到王寧身上嗎?”嚴鈞這句話說得利落干脆落地如驚雷,聽在康明文耳朵里簡直振聾發聵,他像是被這道雷劈了一般呆住了,半晌才喃喃地說:“……你說什么?”“哦,對了,”嚴鈞一點也不想給他緩沖的余地,“那個一直資助你的人就是王寧?!?/br>康明文徹底驚呆了,他有些惶惑地看向嚴鈞,嘴唇抖了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句整話。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汲汲皇皇地說:“你胡說!他一定是心有愧疚!要不他干嘛資助我……”嚴鈞干脆懶得搭理他的自欺欺人了,只是漠然地看著他,像是在嘲笑他的懦弱和愚蠢。康明文自己都說不下去了,他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委頓在椅子上。嚴鈞看著他迷茫的臉,微微瞇了瞇眼,突然沖著壓著他的保鏢一擺手,“放他走?!?/br>兩個保鏢和康明文同時一愣,保鏢去看坐在一旁的陸祁的臉色,康明文則打起點精神一臉懷疑地看向嚴鈞。陸祁見他們看過來,什么也沒說,只是輕描淡寫地點點頭,然后就事不關己一般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有滋有味地喝起來。保鏢立刻心領神會地松開手,跟他們老板一樣跟沒事人一樣目不斜視地在一旁等著??得魑淖笥铱纯?,最后很是不解地看著嚴鈞說:“你費那么大力氣把我抓了,現在又要放了我?你不打算替王寧報仇了?”“我樂意,你管得倒寬,”嚴鈞翻了個白眼,“再說了我干嘛要給王寧報仇?他是我爹嗎?”康明文沉默良久,才說:“你確定?”“少廢話,”嚴鈞不耐煩地一擺手,“要滾快滾,等著我讓人把你扔出去嗎?”康明文一皺眉,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往門口挪??僧斔叱隽舜箝T,事實告訴他,他剛剛滿心防備到后背都濕透了純粹是瞎擔心,嚴鈞是真的放他走了。然而在這大仇得報后的第一午后,康明文站在陽光里,卻沒有想象中如釋重負的痛快,反而滿心滿眼是無處可去的茫然。甚至都搞不明白一直支撐他往上爬的仇恨是對還是錯了。他比報仇前更迷茫了。康明文走后,嚴鈞走到陸祁身邊問他:“你就不問我為什么放他走?”陸祁則是滿不在乎地晃了晃杯子,“對于康明文那種愛憎分明的人來說,恩將仇報的愧疚,可比直接殺了他要痛苦得多?!?/br>嚴鈞滿意地笑了,“你猜他得知了真相之后會做什么?”陸祁一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垂著眼似乎是笑了一下,他往后一靠,微微仰頭沖著嚴鈞晃了晃透明的玻璃杯,那瀟灑恣意的姿態就像他杯子里裝的是頂級紅酒而不是白開水一樣,“來一杯?”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早有準備,嚴鈞也不多說,一屁股坐到他身邊翻了個白眼,“白開水有什么好來一杯的?”陸祁也就是逗他一句,他扭頭對旁邊站著的兩個保鏢說:“聽聽他現在在干嘛?!?/br>嚴鈞:“……”他什么時候在康明文身上裝上竊聽器的!老板下令,那邊立刻有人把竊聽裝置抬了進來。不得不說,陸祁出品必屬精品,這音效簡直不要太好,連康明文的呼吸聲和腳步聲都能聽見。陸祁看出來他在想什么,非常自然的植入廣告:“這是我投資的一家電子公司的最新產品,聲音再調大一點連他心跳聲都能聽見?!?/br>“……”嚴鈞抽了抽嘴角——不就是咚咚咚嘛,有什么好聽的。康明文那頭一直沒傳來聲音,陸祁也不著急,還是老神在在地喝著白開水。不過康明文到底沒讓兩人失望,也就五分鐘不到,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真真切切地聽到康明文壓抑又低沉的聲音。“老師?!?/br>嚴鈞的頭皮就是一炸,現在他一聽到老師這個詞就有點敏感過分,心說不是吧,又是他?緊接著一個他無比熟悉的滄桑又邪性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從設備里傳出來,“我的孩子,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br>康明文的呼吸一頓,并沒有接話。那位動不動就要強行出場秀一圈存在感的“老師”似乎也從這樣的安靜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他原本溫柔的有些詭異的語氣瞬間淡了下來,像是撕下了一層粉飾太平的虛偽假面,“怎么,不高興?”“我只是不明白,老師為什么不告訴我我父母被殺的真相呢?”“哦,”Z了然,“看看來你這是知道了?”他不甚在意地說:“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所謂呢?”“他親手殺了你的父母這難道不是事實嘛?”康明文的聲音有些焦躁,“可是——”“可、是?”Z冷冷地重復這兩個字,那撲面而來的陰冷見縫插針般地往人骨頭縫里鉆,“可是什么?別人的一點迫不得已就讓你連血海深仇都忘了?我是這么教你的?”他毫不留情地叱道:“狼心狗肺的東西?!?/br>康明文沒有說話,良久,他才低低地笑了,那笑聲里充斥著自嘲,失落,悲哀,只是聽著都讓人覺得堵得慌,“狼心狗肺——”“您說得對?!?/br>Z就像是沒有感覺到他的異常一樣,或者說,他對他的態度毫不關心也渾不在意,只是吩咐道:“盡快回墨西哥,我不養廢人?!?/br>康明文:“老師,我想好好想想,想清楚?!?/br>“隨便你?!盳丟下一句,就毫不留情地掛斷電話,不辨喜怒。此時,無論是監聽的人,還是被監聽的人都知道,康明文已經徹徹底底地淪為一個棄子了。陸祁已不欲多聽,他直截了當地站起身吩咐底下的人說:“把他給我抓回來,讓他開口?!?/br>他又補了一句,“方法不論?!?/br>一旁,嚴鈞望天,“我前腳把人放了,你后腳就拆我臺?”陸祁挑眉,“你介意?”嚴鈞:“……”好吧,其實并不是很介意。兩人開車回了陸祁的別墅,一個在家用睡覺治愈自己,一個在書房解決還沒有弄好的公司事務。晚上的時候,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