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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把拿著都覺得寒氣入體的肖像畫沖著嚴鈞丟過去,動作迅捷地掏出槍拉開保險栓一臉崩潰地對準嚴鈞。不過看樣子他還有點理智,起碼沒直接一槍崩了嚴鈞。他胸膛劇烈起伏,手也在克制不住的抖,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你你是人是鬼?。。。?!”其余三人終于在他破了音的鬼字中把自己離體的神智勉強塞回自己的腦袋里,趙菲菲第一個毫不含糊地抽出腰間的軟劍,她的眼神就像她的劍鋒一樣冰冷——完全不見這幾日的癡漢模樣。喬巍和薛子涵倒沒動武器,喬巍皺著眉,腦子里飛快回憶從第一次見到嚴鈞時對他莫名的警惕一直到后來在墓里他對一切都詭異地了如指掌,期間所有的細節都不放過,越發讓他覺得不對勁,也越發讓他肯定嚴鈞是個活人。相比于他的冷靜理智,薛子涵卻鬼使神差地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嚴鈞調笑著說:“如果她是個好男孩我就考慮考慮”。薛子涵有些不著調得想——不是吧,這年頭粽子都流行搞基了?嚴鈞沒心情逗弄他們,他轉頭看著水晶棺淡淡地說:“我當然是人?!?/br>——盡管這是我的墓,但我的的確確是個活生生的人。現在嚴鈞的心里可以說是五味雜陳,盡管早在墓道里看到那些壁畫和文字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個七七八八,可那也沒有穩穩放在他面前的水晶棺給他的直接沖擊要大。他突然很想笑,原來他這一路提心吊膽,費盡心機挖得都是自己的墳?想來他是一早就被那幅母親的肖像畫給誤導了。當年父母去世,由于他那時正和卷土重來的罪族斗得不可開交,他們的東西都送到了族內長老那里從中挑選陪葬品,后來一部分剩了下來又被送回他那里。半是不想睹物傷神,半是實在□□乏術,他一直都沒打開那個箱子過。沒想到這幅畫后來竟然成了他的陪葬品,父親的銅人陣,母親和他的畫像,看來長老們當年對他的身后事還真是花了心思。他突然很好奇這幅水晶棺里放的是什么了。他回頭看著還是余驚未消的四人,一挑眉,“傻愣著干嘛?開棺??!”常五瞪大眼看他,不明白這人怎么能在出了這么鬧鬼的事情之后還能這么淡定地讓他們開棺?他就不怕一開棺看到一具和他長著同樣一張臉的尸體嗎?常五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你,你確定?”嚴鈞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很興奮——大抵是也沒有什么能比隔了幾百年親手挖開自己的棺材更帶感的原因吧。他翻了個白眼,“這有什么確定不確定的,你不開棺,我怎么取巫心藤???”他這么現實讓常五還殘留的“他是個粽子”的恐怖想法也差不多散了個干凈。畢竟也沒哪個粽子對刨自己墳這么熱衷了吧?他咽了口吐沫給自己壯膽,從包里拿出工具走到棺材旁邊,剛要下手,余光就瞥見嚴鈞正彎腰從地上把那副畫撿起來,一瞬間短發嚴鈞和長發嚴鈞仿佛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阻礙重合到了一起。常五立馬僵成一個縮手縮腳的矮個雕塑,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小膽兒又縮了回去,他顫巍巍地向喬巍投去可憐巴巴的求助目光,無比嬌弱地說:“喬老大,來搭把手唄,我一個人不行?!?/br>喬巍雖然是個面癱臉,但他也是人,心里也怵得慌,可是他偏偏不能拒絕,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硬著頭皮上。嚴鈞從地上把畫拿起來,也沒什么看的意思,就隨隨便便一卷塞到自己包里。目睹了他這種百無禁忌的行為的薛子涵、趙菲菲:“……”他都不覺得晦氣嗎?和死人一張臉也沒關系嗎?這人真不是成了精的大粽子嗎?喬巍和常五蹲在那吭哧吭哧開棺,嚴鈞探頭看了看,覺得自己實在沒什么用處就決定四下走走看看——這座竹樓是完全按照他當年的居所蓋的,算起來他都十多年沒“回來”過了,冷不丁這么一看還挺親切的。他走到竹樓外面,抬頭看了看金色的攝魂鈴,非常沒有公德心地拆下來一個揣進自己包里,心里還理所應當地想著,反正是我自己的陪葬品,我愛拿就拿。正想著,他臉上的笑容一僵,突然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誰下回再說錢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他就夸嚓給他個大嘴巴子!嚴鈞的心在滴血,常五他們拿走的都是老子的陪葬??!那是老子的財產??!他抹了把臉,算了,就當相識一場的紀念品吧。嚴鈞頂著蛋蛋的傷感回到水晶棺旁邊,這時候常五和喬巍已經把水晶棺打開了。令四人長出了一口氣的是里面并不像他們腦補的是一具和嚴鈞長著同一張臉的干尸,里面壓根連尸體都沒有。這是一個衣冠冢。嚴鈞走過去推開棺蓋,里面只放著一件樸素的青衫,一條白玉發帶,一雙云履,簡簡單單,卻又分外熟悉,都是他常穿的。青衫的胸口處放著一節干枯的樹枝,正是解藥的最后一味——巫心藤。巫者之心,當如巫心藤,雖死猶生,身枯而心不老。這是他父親第一次給他看巫心藤的時候說的。嚴鈞從水晶棺里把它拿出來,掰下一小節放進早就準備好的盒子里,然后又把剩下的原位放了回去。他最后往里看了一眼,重新緩緩地把水晶棺合上,像是把他作為赫西族長的過往親手埋葬——既然過去種種早已塵歸塵土歸土,那他是不是終于可以卸下責任快快活活的做純粹的嚴鈞?他吐出壓在他心頭的最后一口濁氣,對著四人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走吧?!?/br>幾人原路返回,回到地面才發現已經第二天凌晨了,他們把盜洞填好,就在原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起程回去了。嚴鈞和盜墓四人組在貴臺鎮非常友好地散了伙,末了還期期艾艾地表示: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哥幾個后會有期。實際上轉過頭他們就默契十足地翻了個白眼。嚴鈞:呸,這群當著我面打我財產主意的盜墓賊!盜墓四人組:呸,這個神神叨叨的粽子精!嚴鈞和他們分開之后想給革命好戰友杜修打個電話,卻發現自己早沒了手機這種東西。只好就近找了個有公用電話的小賣店。他走進小賣店,一眼就瞄中了在柜臺后面算賬的中年大媽。他走過去倚在玻璃柜臺上露出一個風塵仆仆依然難掩他俊秀風姿的笑容,他形容落拓,手上還纏著紗布,反倒給他添了幾分迷人的不羈。那深情款款的眼神不像看到了一個看體型能把他裝下的生了兩個孩子的大媽,而是一個蜂腰翹臀的妙齡少女,“姐,我能打個電話嗎?”讓他看得險些煥發出第二春的雜貨店大媽早忘了打電話要收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