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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雞蛋的老人眼一瞪,可一接觸到來人重若千鈞的目光,那點火氣也嚇沒了。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到小攤前,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老人不自覺地往后挪了挪,他剛在心里嘀咕這是哪里的大人物,就聽一把低沉醇厚的聲音說:“你見過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年輕人嗎?”老頭立刻想起上午和他問路的年輕人,不過他一想到那年輕人溫和秀氣的樣子,再看眼前這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眼珠轉了轉,抬頭剛想說沒見到,就被陸祁洞若觀火的銳利視線看得一個激靈,也不敢隱瞞了,“見到了?!?/br>男人:“他去哪了?”老人面色如常地說:“瓊山縣?!?/br>男人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老頭,沒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了身邊斯文的年輕人一眼。年輕人趕緊掏出幾張紅票放在雞蛋筐里笑著對老人說:“打擾您生意了,這是賠禮?!?/br>老人皺著眉抓起鈔票剛想拒絕,一抬頭看到領頭的那冷冰冰的側臉,又不敢說話了。男人轉頭往回走,年輕人趕緊請示,“老板,我們去瓊山縣嗎?”“不急,派人去查嚴鈞到底跑去哪了?!蹦腥死淅湟恍?。男人正是得到消息就連夜趕來抓人的陸祁,他身邊的年輕人是常年勞心勞力的陳特助。陳特助有些詫異地看了自家老板一眼,又回頭看了眼身后反應很正常的老人,“那老人說謊?”陸祁:“派人去查?!?/br>換個正常人陸祁還真不怕,關鍵他老婆這輩子沒走過尋常路,他看得出來那老人沒“說謊”,不過以他對嚴鈞的了解,他想讓一個人說假話,那人想說實話都難。他回到車上等消息,沒一會陳特助就臉色古怪地回來了,“老板,售票員也說嚴先生是去瓊山縣,不過有一個小孩看到說嚴先生的車票上寫得是彭山縣?!?/br>“彭山縣?!标懫钕氲酵鯋鹁┱f的那幅肖像畫的來歷,眼神沉了下來如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就是那?!?/br>等陸祁到了彭山縣,嚴鈞早在去貴臺鎮的車上了。陸祁不費什么力氣就找到了高二鐵家,他看著眼前男人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情,有那么微妙的一瞬間陸祁從他臉上看出了一種有別于他憨厚質樸的氣質而無限近乎于綿里藏針的譏誚。陸祁幾乎立刻就意識到這個表情來自于誰了,只不過那個人做起這個表情來更有一番令人欲罷不能的滋味。這個虎背熊腰的黑壯男人保持著嚴鈞式的調笑,除了陸祁看出了端倪,其他人只看出了可止小兒夜啼的效果。男人一挑眉,“你陸祁不是很能嗎?大活人都找不到?”陳特助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后背一緊,心說不是中邪了吧。陸祁卻看著突然神色一松露出了點茫然無措的鄉下男人,額角的青筋跳了跳,突然轉身大步往外走,側頭對陳特助厲喝一聲:“給我把他祖宗三代都查出來?!?/br>一個小時后。陸祁看著手里高二鐵的家庭情況和成員信息,突然露出一個陰森森地笑容。“嚴鈞,你最好躲的快點,不然我他媽找到你絕對就地□□你!”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更新晚了,開了新副本就愛卡文,請大家原諒??!☆、四人貴臺鎮西北倚十萬大山,十萬大山余脈綿延境內,西南部群山起伏。嚴鈞下了車就照著高二鐵給他的地址找了過去,結果在鄰里之間打聽了一下卻發現自從高二鐵的妻子去世之后他們一家人就搬走了,嚴鈞又問他們搬去了哪里,有知情的鄰居說他們回了族里。“族里?”嚴鈞手里端著老奶奶硬倒給他的一碗水,靠在門框上問在樹下做針線活的老人家,“她們家是苗族人?”老奶奶熱情好客極了,又遞給他個橘子,“是啊,你找他們有什么事嗎,你呦可不像是親戚哩?!?/br>嚴鈞扒了橘子塞到老人手里,笑瞇瞇地說:“奶奶你看我哪里不像苗族人?”老奶奶捂著嘴笑,“他家大姑娘還沒你一半好看呢?!?/br>嚴鈞有些無奈地彎了彎嘴角,蹲到老人面前,“那奶奶你知道這附近哪里有苗族人嗎?”“苗族人啊,”老人家瞇著眼想了想,“還真有,你往西邊走,能看到一棟門口掛著個彩色風箏的二層紅頂小樓,那里就住著一個苗族老人?!?/br>嚴鈞往她指的方向望了望,笑著站起來,“謝謝奶奶?!?/br>老人家慈眉善目地笑,“不要客氣不要客氣?!?/br>嚴鈞從老奶奶家里出來就往西邊走,走了大概十多分鐘果然見到了老人說的小樓,他站在小院門口往里望,發現院子里干凈整潔,他提聲問:“有人在家嗎?”等了一會,小樓的門嘎吱吱開了,一個干瘦的老頭走出來,他拄著木頭拐杖瞇著眼走到切近,抬頭打量嚴鈞:“年輕人,你有事?”嚴鈞:“我有事想和您打聽?!?/br>老人復又打量他一眼,轉身往回走,“進來說吧?!?/br>嚴鈞跟著他進了屋,“老人家,您知道東邊的姓王的那家苗族人嗎?”老人想了一會,“喔,我知道?!?/br>“那您知道他們現在住在哪嗎?”老人:“你找他們做什么?”嚴鈞從包里拿出另一張畫像的復印件遞給老人,“您知道這幅畫嗎?”老人接過來一看就是一愣,神色頗有幾分古怪,他又瞇起眼仔細打量嚴鈞,“你想打聽關于這幅畫的事?”嚴鈞:“是?!?/br>老人沉吟片刻,“關于這幅畫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族長應該知道,你要是想去就等晚上我兒子回來了,我同他說說,讓他帶你進山?!?/br>嚴鈞大喜過望趕緊站起身向老人道謝:“謝謝老人家了!”老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不過話可說在前頭,我們族里在大山深處,離這可不近,一進山來回就要十天左右,引路錢可得你自己出?!?/br>嚴鈞一口答應,“沒問題?!?/br>第二天一大早,嚴鈞就和老人的兒子動身進了山。老人的兒子個子不高但是一看就是老實人,名字聽起來也很樸實叫李忠。據李忠說,他經常在族里和貴臺鎮之間來往,所以對這條路很熟。不過因為山路崎嶇,一般都是要靠走得,這一走沒個四五天下不來。不過嚴鈞的體力還是不錯的,又由于現在是冬天,天氣很好,樹木也不是很茂密,估計第四天中午就能到。山里還是有人家的,到了傍晚,嚴鈞和李忠找了一家村口的民宿住了下來,他們剛準備進屋,嚴鈞就聽到不遠處有人說:“哎,咱們今晚就住這吧,明天再趕路?!?/br>嚴鈞的腳步一頓——在廣西這種地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