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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他扭頭問龐和臻,“我記得你給我的資料上說陸祁有一家家政公司的股份,這家公司常年給酒井一郎家做清潔?!?/br>龐和臻愣了愣,“是,不過只是外圍清潔,內部都是酒井家自己的傭人?!?/br>嚴鈞:“下周就是元旦了,也快到了給酒井家做清潔的時候了吧?!?/br>龐和臻點點頭,“是的,就在三天后?!?/br>嚴鈞又問:“清潔工里面有陸祁的人嗎?”“這個……”“好,我換一種問法?!眹棱x似笑非笑地看他,“有能收買的人嗎?”“……有?!?/br>嚴鈞對這結果毫不意外,“我給你一個任務?!?/br>王旭看著龐和臻聽到嚴鈞的交代后一臉不明所以地出去了,他轉回頭問嚴鈞:“我能做什么嗎?”“你能做什么?”嚴鈞站起來瞇著眼想了想,突然笑了,他走過去隨意地拍拍王旭寬闊的肩膀,聲音卻帶著一種無可撼動的堅決,“你只要在某些時候不阻攔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br>☆、夜探宮野悠從七歲那年就開始學彈鋼琴,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他依然堅持每周周六都要去老師家練一下午的鋼琴。他是真的熱愛鋼琴,嚴鈞靠在鋼琴老師家的矮墻上聽著里面清脆空靈的琴聲忍不住想。他站的地方非常講究,稍微再往前一步,他的身影就會出現在頭頂的攝像頭里。里面的琴聲停了,嚴鈞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五點,非常準時。他換了個姿勢,把渾身的重量壓在另一只腳上,等宮野悠出來。幾分鐘后,宮野悠出了門,又對著門里面的鋼琴老師鞠了個躬才和身后的保鏢一齊往街口等著他的車這頭走。沒走兩步,兩人齊齊看到了雖然裹著羽絨服依然以一種帥的飛起的姿勢靠在墻上的嚴鈞。保鏢愣了一下就立刻警惕起來,要知道,嚴鈞身后就是接宮野悠的車,車里還坐著個充當司機的保鏢,他怎么會放任這么一個可疑的人站在這?至于宮野悠,他當然不會忘記嚴鈞,一是長得太帥,二是他現在腰還疼呢。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嚴鈞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還附帶小興奮的揮手。嚴鈞見狀忍不住笑了,也沖他揮了揮手,心里暗道這小孩真可愛,都有點讓他下不去手了。不過,也就僅限于一點了。他的眼里倏地風云變幻,像是憑空卷起一股黑色旋風,把色彩全部卷走只余下看一眼就無法掙脫的漆黑。宮野悠和保鏢的的眼神瞬間渙散,同時溫順地向他走過來。嚴鈞擺了擺手讓保鏢回到車子里去,撥出了龐和臻的電話。“問吧?!?/br>天邊的夕陽含羞帶怯地遮住半張臉,微暖的余光將人映得也溫柔起來。嚴鈞靠在車上,看著車里眼神發空的男孩,到底沒忍住伸手在他頭上揉了揉,“早點回家吧,下次別對陌生人這么熱情?!?/br>宮野悠不說話,也不動。嚴鈞輕笑一聲,直起身溜溜達達地消失在街角。幾秒鐘后,宮野悠和車上的兩個保鏢同時一震,宮野悠眨眨眼,“回去吧?!?/br>保鏢:“是?!?/br>路口靜靜停著的一輛本田車看著他們駛進了洶涌的車流,才緩緩發動車子調轉車頭向另一個方向駛去。車里,王旭問嚴鈞:“接下來我們怎么辦?”嚴鈞:“等?!?/br>兩天后。酒井一郎坐在書房聽手下的匯報,聽到一半突然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他問:“我記得陸祁有今天在外圍打掃的保潔公司的股份?”下屬:“是的,當初就是因為陸先生才選定的這家公司?!?/br>酒井一郎斂目沉吟片刻,“你說三天前我們碰到的人是陸祁的情人?”下屬:“是的,不過這件事很隱秘,我們查了兩天才查到?!?/br>“陸祁?!本凭焕赡樕⒊?,“據我所知,陸祁前幾天因為闌尾炎住院了,如果嚴鈞真是他的情人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跑到日本來不說,還試圖勾搭我的人?”下屬一驚:“您是說——”“陸祁之前想要和我借從CR那里得到的可以劃開他們大部分保險箱的卡?!本凭焕裳劢俏⑽⒊閯?,“看來是沖這個來的?!?/br>下屬:“那我現在就讓人把他們趕走!”“不行,”酒井一郎搖頭,“人家什么也沒做,你憑什么趕人家走,因為這種小事得罪陸祁就得不償失了?!?/br>他想了想,“你叫底下人盯緊就好了?!?/br>酒井家大宅外圍。監督保潔人員的保鏢越來越多了,然而他們都沒有發現,幾個打掃的人身上掛著相同款式的鏤空香球。里面的香料正在無聲燃燒。晚上十點。內宅。酒井一郎放下筆,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一直心神不寧,總感覺忘了什么關鍵的事。到了晚上萬籟俱寂,這種無來由的緊張更是讓他坐立不安。他想了想,換上了劍道服準備去練刀,平平心靜靜氣。外宅外。王旭把地圖遞給嚴鈞,“這是酒井家里被我黑掉的攝像頭所在的路線。在這個范圍內,你不會被監控室發現,但是路上巡邏的人就要靠你自己了?!?/br>嚴鈞接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確定徹底記住了,才把它疊放好,“我進去了?!?/br>王旭:“小心?!?/br>嚴鈞點點頭,推開車門下車,沿著墻根走了幾步,確定這就是之前計算好的位置,從包里拿出錨鉤發射器穩穩的射出鉤子卡在墻頭,手腕一翻利落地順著繩索往上爬。他輕輕松松地翻過墻頭,低頭一看果然在腳邊發現了一個攝像頭,輕輕笑了笑,他低下腰在黑暗中辨別了下方向就立刻行動起來。他奔跑的速度很快,解決一路遇到的巡邏保鏢的速度更快。他的攝魂術從踏進酒井家開始就開啟到了最大,那些被上午香料燃燒的香氣影響的人,一聞到嚴鈞身上另一種相克的香時直接喪失了行動能力,剩下那些沒被影響的人,一個照面也被他的攝魂術控制了。他這一路如狂風過境,根本不考慮后果,也不在乎會不會讓人發現,只求一個快!等保安隊和監控室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嚴鈞已經進到了內宅。酒井家的內宅是典型的日式庭院,嚴鈞從書房一路找過來,終于在一間屋外,看到了屋子里人影晃動。酒井一郎。嚴鈞把身上的包放在院子里的大樹下,從里面拿出一包香料點燃藏在樹杈之間,然后整整衣服,坦坦蕩蕩地走過去,伸手拉開房門。正對著大門盤坐在地的酒井一郎平靜地看過來,他身后刀架上上方一把日本刀折射著鋒利幽冷的光,下方的刀鞘又古樸深沉斂盡一切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