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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武之人,也并非走火入魔。她若是有兩情相悅,也不至于落得慘淡的結局?!蹦藉\轉頭向寸奔:“回信給師父。我身體無礙,讓他老人家別擔心了?!?/br> “是?!?/br> “對了,我的盲帕呢?” “二公子,你的眼睛?” “已經見到了光,但不清晰。還要些日子恢復?!蹦藉\笑:“正好練練關老的聽聲辨位?!?/br> 寸奔了走出房間。 徐阿蠻迎上去:“怎么樣?二公子恢復了嗎?” 寸奔答:“徐姑娘,二公子功力回來了,不過還有些虛弱?!?/br> “這邊能燉補品嗎?要不我上街買藥材和食材,給二公子補補身子?!?/br> “這些自有人安排?!倍家呀浭桥髯恿?。天氣漸冷,二公子以后會更加不舍得讓她下廚。 “哦?!?/br> 寸奔看一眼徐阿蠻的裙擺,“徐姑娘,你也去換一身干凈的衣裳吧。然后陪陪二公子,他大病初愈,要再歇息幾日?!?/br> “好呀?!毙彀⑿U轉身,小跑而去。裙擺上點綴的血跡反而像一只飛鳥。 李琢石抱手靠在樹下。她習慣女扮男裝,剛進青樓,招了不少姑娘的眼。嗓子也有些偏沉?!斑@青樓,又是你們二公子的地盤?” “不是,是慕老爺一位友人的?!?/br> 李琢石蹙眉,“慕老爺是京城第一富商,居然也逛江州的窯子?”無論是誰,對于逛窯子的男人,李琢石都比較介意。 “慕老爺做生意,上至皇室,下至平民,都有結交?!弊詮慕恿怂幕首舆@一燙手山芋,慕老爺就預到了會有紙包不住火的一天。三教九流的朋友,慕老爺尤其多。 李琢石問:“我們什么時候啟程?” 寸奔說:“過幾日?!?/br> —— 慕錦靠在床頭,端一張清雋的側臉。 徐阿蠻見到他仍蒙著紅帕子,多少有些失落。 他轉向她,拍了拍床邊。 她跟著坐下。 有她在身邊,慕錦止不住笑意,拉起她的手。 他若是早知,上回她生氣是因為他和董思靈調情,他會欣喜,更多的,也許是驕傲。沒有走到走火入魔的這一步,他不會明白,原來自己舍不得殺她、心癢癢見她,皆是因為喜歡。 因此,他該有那么些感激蕭展。 二公子徑自笑得古怪。實在是,對徐阿蠻而言,越是溫柔的慕錦,她越覺詭異。她靜默不語。 慕錦尋了一些平常話題,柔聲開口:“你家里幾口人?” 問得詭異,聲調更是沒有二公子的跋扈。她看他一眼,答:“我爹,我娘,還有我弟弟meimei。我是長女?!?/br> “我們往西北走,會途經你的家鄉?!?/br> “真的呀?”徐阿蠻眼睛亮了,也泛起止不住的笑意。 聽見她帶笑的聲音,他笑得更加溫柔?!暗?,我們走到那里的時候,皇上的登基大典已經結束了。蕭展心高氣傲,讓他耿耿于懷的人,我算一個。至于李琢石是不是另一個,我要賭一把。因此,我們此行不能冒險到你家中拜訪了?!?/br> “哦?!毙彀⑿U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了。 “但是?!蹦藉\又說:“我們可以遠遠地看一看。另外,我會安排你家人的生活。我的金山銀山還在?!?/br> 自從慕錦的通緝令貼上城墻,慕府就宣布和慕錦斷了關系。這些都是明面上的,就連蕭展都不信。 徐阿蠻抬頭,“二公子,要是皇上不放過我們?我們是不是這輩子就要一直逃了?” 慕錦反問:“怕不怕?” “二公子不怕,我就不怕。畢竟皇上要抓的是你?!蓖ň兞钌现挥卸右蝗?,她應該不算欽犯吧…… “沒良心的?!闭f是這么說,慕錦卻笑了。指尖跳上她的臉頰。這小臉蛋兒可比西埠關的豆腐更嫩滑?!笆捳棺狭她堃?,就不會輕易殺我。我死得痛快,他反而不痛快?!?/br> “為什么這么說?” “殺一個人太容易了,何況他是一國之君,要誰死就一句話的事。這過程沒有足夠的心理享受,滿足不了他。擊潰一個人的意志,才是漫長又有趣。我們是兄弟,同樣流有先皇的血液。換作是我,我也更喜歡折辱他的尊嚴?!?/br> 徐阿蠻:“……”先皇骨子里好像也不大尋常。 “他是太子時,殺我是防我奪位。他既已稱帝,更想見到的是我有朝一日向他投降?!?/br> “二公子,你們的兄弟情很別致呢?!甭牭盟鏌o表情。 “我討厭他,但也說不上恨。他放過了慕府,說明只將我視為對手。國君多的是整治商人的辦法。終究,慕府只是保了命。我爹深知其道理?!蹦藉\又說:“如果蕭展沒有如我所想,那么在乎李琢石的話,他會是一個和先皇一樣出色的好君主。不過,我就是要賭?!?/br> “賭什么?” 賭他愛而不知,求而不得,擁萬里河山,享一世孤單。不過,慕錦沒有回答?!拔覀優槭裁匆谶@個好日子說起他?” 也是,“那就不說了?!?/br> “現在還生不生氣?” “二公子的那一口血,把我的怒氣也給吐出來了?!庇惺裁丛箽?,等他痊愈了再發了。 “不氣了?” “就是小事,沒什么可氣的?!泵髦舆@般性情,她還是跳了坑,她氣得更多是她自己了。 慕錦咳了咳:“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么?” 徐阿蠻敷衍地回答:“氣二公子呀,氣你說我是不稱職的丫鬟?!?/br> 他又氣又笑:“順序錯了,我說你是不稱職的丫鬟,是在你生氣之后?,F在是問你一個生氣的原因。我吐了幾口血,把你的氣給噴出來了,以后你再生氣,我沒有血可吐,怎么哄你?你是不是生氣到明年去?”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二公子平時欺負我多了,我的委屈堆積成山,今天就爆發了?!倍蛹m結這個氣不氣的問題做什么,她都不計較了。 “牙尖嘴利,避重就輕?!蹦藉\抱著她,才訓了這么兩句,幽香撲鼻?!拔覀兒芫脹]做了?,F在什么時辰?” “時辰不知道,大太陽還在就是了?!崩罟媚锼詷O是,二公子浪蕩輕浮,并非良配。還不如多和寸奔說說話,看自己的一顆心,能不能撤離二公子這棵歪脖子樹。徐阿蠻好言相勸:“二公子,等你身子痊愈有力了,這里就是青樓,多的是美姑娘?!?/br> “聽這口氣,又生氣了吧?!币郧八趺淳蜎]聽出來,她這一股酸醋味。 “二公子好好歇息,我先走了?!彼龇霭l簪,就要起身。 慕錦一把摟住,抱了個滿懷,“笨死了,你為什么就這么笨?!彼f得明明白白,以后的枕邊人就是她,又哪還會找什么美姑娘?!拔沂堑诙?nbsp;到這青樓?!?/br> 想來第一回 得勁得很?!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