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br> “這二夫人倒是心狠手辣。一把火,足夠毀掉一群美人了?!笔捳剐α耍骸白屘阶永^續旁敲側擊,最好能將二夫人拉入我們這邊?!?/br> “是?!?/br> 朱文棟離去,蕭展回到了另一房間。 李琢石坐在窗前,面前擺著的,還是蕭展今日未完的那盤棋。 蕭展看一眼棋局,說:“宮中有變,收拾收拾,準備回宮?!?/br> 李琢石回過頭,忽然說:“我才發現,這是一座好城?!笨梢栽谶@里見到人生百態,比她苦的,比她悲的,風月故事里多的是。讓她覺得,自己得到了一個男人唯一的正宮地位,哪怕沒有得到他的心,也是走運了。 “你若喜歡,以后我再帶你過來?!笔捳箯那安恢?,原來她竟喜歡聽戲。 李琢石自己看戲是興致,加上他,就不那么有趣了。聽戲,還是和二十那樣無聲的傾聽者才自在。 “這次是皇上召我回去?!笔捳拐f完,沒了聲音。 李琢石起身,走到他的跟前,“你有些心不在焉?!?/br> 蕭展笑:“何以見得?”他常年做的是溫潤姿態,眉清如天上皎月。 “往日說起皇上,你一定會推測其意圖?!?/br> “說多了怕你不愛聽?!币娺^慕錦以后,蕭展莫名地,想起了許多兒時的事?!拔叶缕?,母后告訴我,那個皇弟是我一生的對手。然而,父皇沒有給我們競爭的機會?;噬咸蹛矍盎屎?,將四皇子冊封為太子。我的才智不輸他,就因為母后不受寵,皇上不會多看我一眼。琢石,你說我沒有仁心,其實我身邊的人都沒有。我們高居權位,何需仁心?!?/br> 李琢石安靜了。 “六皇子年紀小,斗不過我。宮里只剩下我和六皇子,皇上不得不選我,但——”蕭展止住了口。若是,慕錦真的是那個早就該死的四皇子,一切就有些棘手了。 李琢石看一眼蕭展。說的也是,從幼年起,太子學的便是算計。她奢求這樣一個男子挖心掏肺,是她荒謬了。 “琢石?!笔捳箤⑺龘нM懷里,“未來有一天,我恐怕要動用你父親的兵力?!?/br> 李琢石靠在蕭展的胸膛。 這才是蕭展的目的。她的父親是當年叱咤風云的羅剎將軍,兵強馬壯,戰無不勝。蕭展娶她為妻,娶的是羅剎將軍的兵力。她不過是他通往帝位的一枚棋子。哪曾想,她在向陽城看戲、聽戲,卻忽然之間,看破了她和蕭展無望的未來。 —— 這趟遠行,啟程時有雨,返程又遇上了暴雨。 飆風刮得船帆鼓起了肚子。 二十想,這雨若是下在昨夜,該有多好。 慕錦進來。 見到她一手扶住窗欞,一手撐在窗臺,探起上半身向外張望。 閃電一晃而過,亮了她半邊的臉,又青又白。自掩日樓起火的消息傳來,血色就像從她的臉頰剝走了一樣。 他上前,從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疾風和驟雨,吹在二人的跟前,又冷又刺?!按绫颊f,她們多是輕傷?;蛟S十五會難過些,火是從她的房里燒起的?!?/br> 二十抓住了箍在自己腰上的大掌。 十五在青樓賣身多年,被一男子騙走真心和積蓄。年紀不大,卻是眾女人中過得最心碎的。本就尋死的人,得二公子救助,才過上好日子。遭此橫禍,她如何受得了。 “我師傅是神醫?!蹦藉\說:“兒時見他醫治過燒傷病人,很是玄奇。如果京城的大夫不行,我就將她送去我師傅那里?!?/br> 二十聽出來了,二公子這是在安慰她。她后退半步,靠在了他的胸膛。 電閃雷鳴下,一對男女,迎著撲面而來的海水雨水,眺望黑沉夜色。 過了一會兒,慕錦關上了窗,給二十拭去她發上的水霧。 “十五生來美貌,這次災禍必受打擊?!彼贸鲆话幏?,到桌邊再制一杯解藥,說:“回去你多安慰安慰她?!?/br> 二十比劃問:“我喝了這杯解藥,開口說話了,二公子不怕我泄密嗎?” 慕錦坐下,左手支額,閉上了眼,說,“太子追我而來,應該是查到了線索。在我的思考里,除了你,沒有人會是線索?!?/br> 二十連忙擺手,“二公子,我沒有泄密?!?/br> “嗯?!蹦藉\睜開了眼睛,“有我意想不到的人,被太子留意到了。下棋就是這樣,只要有一個棋子不受控制,整一個棋盤就亂局了。我沒想起,這個人是誰?!?/br> 二十再次比劃:“不是我?!?/br> “知道,不是你?!蹦藉\說。 二十感動了。二公子這是第一次相信她。其實,前太子和太子,關系如此親近又危險,難免爭斗。她過慣了平靜日子,不想招惹官家之事,自然不希望二公子身份泄漏。 慕錦將那杯水推了過來,“我的那些女人,正等你回去安慰,你比手畫腳,她們又聽不懂。眼下這情況,怎么當了我的女人,就沒一個好命似的?太壞我名聲了。所以,你得是健全的。否則,別人又給我編排一個克妻克妾的野史出來?!?/br> 話才正說著,寸奔過來敲門,“二公子?!?/br> “進來?!?/br> 寸奔推門,“船家說,風浪太大,將海水沖上甲板了。前方到了京郊,不如在客棧歇息片刻,換乘馬車?!?/br> 慕錦應了,“聽船家的?!?/br> 京郊碼頭的那間客棧,非常簡陋,以前接待的,多是住不起城中的窮書生。 楊桃護著二十進去客棧,自己淋了一身濕。 慕錦不喜歡寸奔緊貼,兩個男人雙雙濕了半身。 才剛進,撞上了人。 蕭展和李琢石、朱文棟等人也正是因為這風雨交加的天氣,在客棧暫作休息。 慕錦見到蕭展,臉上掛起一抹邪笑,“展公子,可真巧?!?/br> “慕公子?!笔捳诡~前頭發被淋濕,他隨意地向后梳起,露出高闊飽滿的額頭。他說話溫和客氣?!皼]想到,你們也是今日回京?!?/br> “嗯,知音,真的是知音?!蹦藉\上前,張手想要拍拍蕭展的肩,動作過大,看起來像是要擁抱蕭展。 蕭展后退了一步,拱手抱拳,“確實是緣分?!?/br> 慕錦撲了個空,收回手,“我這人記性不好??墒?,展公子這臉,我至今不忘。哪怕現在和落湯雞一樣,也是氣宇軒昂啊?!?/br> 蕭展笑了笑。昨日,慕錦眼睛是在猥褻李琢石。而今,蕭展覺得自己被調戲了,不禁心生厭惡。 寸奔向客棧掌柜打聽了京城官道,回來說,“二公子,東城門地勢低洼,驟雨將城門淹浸。今夜馬車行進困難?!?/br> “嗯,那邊先在這住下?!蹦藉\看一眼二十,“既是到了京郊,回去也就不到一個時辰?!?/br> 二十點點頭。 霽東回京城,陸路唯有經過東城門。蕭展和慕錦,都被困在了京郊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