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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覆蓋著厚厚的冰。這些冰層同樣可以成為科考基地和各個監測站的保護層。“吹走就吹走吧?!毖秤行╊^疼了,“是什么型號的車?”聽到型號之后,薛洺發出了模糊的嘆氣聲。“那輛車……三千萬美金啊,三千萬啊?!彼行┯魫?“我今年獎金又跑了?!?/br>他又拿起手里的那份報告。薛洺在這個基地工作好幾年了,也見過不少遠道而來的訪客:彗星、小行星、隕石,等等。有時候還能觀測到掠奪者巨大的艦艇從遙遠的地方緩緩形式而過,但太陽系危機防御系統建立以來,掠奪者從來沒造訪過。這個會是掠奪者嗎?他想不通,只能等待接下來更詳細的報告。這個消息已經第一時間傳回了地球,但要得到批示,至少還得等兩三天。官僚主義,薛洺想。他打了個呵欠,抬頭看著辦公室里懸掛的海王星地圖。海王星上由于有大量的甲烷和其他各種呈藍色的氣體、晶體,所以它是一個非常漂亮的藍色星球。在人類數百年的探索史中,除了海王星之外,他們只發現過一個通體藍色的星球:位于天狼行星帶的維吉爾。但海王星的顏色比維吉爾還要深。它就像是渾圓的,冰冷的深藍色寶石,在太陽系的邊緣運行。在海王星地圖的左邊,是科考基地的平面圖。平面圖的一角印著基地的標志。粗黑的線條描繪出一個不規則的輪廓,輪廓的下方有一個英文單詞:Australia。這是海王星上的澳大利亞站。人們以一塊已經消失的大陸為他命名,讓它在遙遠的邊緣守衛著地球與太陽系的安全。薛洺認為這很浪漫。提出這個名稱的人,是被他們稱為“澳大利亞遺族”的官員,而澳大利亞站開始建立的時候,薛洺的爺爺都還沒有出生。為了盡快建立太陽系危機防御系統,人類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從痛苦與絕望中恢復。薛洺低聲念著這個單詞。單詞的發音方式和他現在所使用的語言有些許不同,但學起來并不難。聽說那片大陸很美。薛洺心想。他正要調出澳大利亞的紀錄片看幾眼,有人突然推開門闖了進來。“站長!”“冷靜,冷靜?!毖嘲戳税词终?,“慢慢說?!?/br>“那個不明物體不是隕石也不是行星,它是艦艇!”青年的聲音在顫抖,“它剛剛連續進行了三次亞空間遷躍,現在距離我們不足10光年?!?/br>“第三次亞空間遷躍結束?!憋w廉抹了把頭上不存在的汗水,“我暫時可以休息一下了?!?/br>駕駛艙里只有他和林尼、皮耶爾在。宋君行和江徹在廚房搗鼓大餐,說是快要回到地球了,回去之后有更多更好吃的東西,要盡快把鳳凰號上的存糧解決。唐墨則到培育室里去摘番茄和辣椒,江徹說今天至少有一道菜是辣的,這讓皮耶爾非常高興。“奧維德呢?”飛廉眨眨眼睛,他發現奧維德并不在鳳凰號上。“他穿著防護服去荷馬號了?!绷帜岬难劬]有離開屏幕,“飛廉,你再給我詳細說說太陽系危機防御系統的事情?!?/br>此時的奧維德正緊緊抓住荷馬號駕駛艙里沃爾康斯基司令的椅背,抖個不停。他在控制著自己不要在防護服頭盔里嘔吐出來。原本以為只需要進行一次亞空間遷躍,所以在第一次遷躍結束之后他就離開了江徹身邊,穿過接駁口,來到了荷馬號。然后就在第二和第三次遷躍中完全癱軟下來。“您似乎不習慣遷躍?”托爾斯泰溫和地問,“您還好嗎?需要我通知飛廉嗎?”“不需要不需要?!眾W維德擺擺手,“我……我可以調整自己的……你也許不知道,我是個殺手?!?/br>“我知道?!蓖袪査固┗卮?,“飛廉告訴過我?!?/br>強烈的反胃感覺終于漸漸消退了。奧維德松開了手。在失重的環境中,他慢慢騰空,并且一把抓住了頭頂的桿子。荷馬號的屏幕已經不能使用了,但他仍舊可以透過布滿蛛網裂紋的舷窗,看到艦艇之外又深又遠的宇宙。這讓奧維德想起自己在浮士德上第一次眺望宇宙的感覺。“……托爾斯泰,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像個殺手?”他開口問,“我看上去……很糟糕,完全不像一個殺手?!?/br>奧維德低頭看著靜靜坐在椅上的司令。進入太空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明確的目標,除了他。他是為了執行任務和離開馬賽而登上浮士德的。然后又是因為想跟隨江徹去地球才離開浮士德,換乘救生艦?,F在鳳凰號就要回到地球了,奧維德才漸漸覺得不安。恐懼感很莫名,且十分陌生。他知道江徹不會放棄自己的,但他忍不住不斷地想,自己抵達地球之后還能做什么。西塞羅的克.隆人告訴他,人就是人,人是沒有分別的。“一個殺手能做什么呢?”奧維德喃喃說,“而且還是我這樣的……不靠譜的殺手?!?/br>駕駛艙里略略變暗,舷窗之外的景物更加清晰了。是托爾斯泰為他調節了光照的亮度。“奧維德先生,我認為您很像殺手?!蓖袪査固┞v騰地說,“您第一次抵達荷馬號的時候還無法順利在失重環境中活動,但您第二次來到荷馬號——也就是現在,已經能夠自如活動了。這說明您有很強的學習能力。您行動的方式和林尼艦長或者江徹先生等人不一樣。您移動到新的地點時,不會立刻著地,而是倚靠在扶手桿上觀察周圍,即便這個地點是您曾經來過一次的駕駛艙。另外,您活動時候聲音非常輕,您是一個新手,新手很難避免撞擊或發出聲音,但您卻始終在注意著不觸碰周圍的東西,并且控制自己的聲音。就連在剛剛您感覺到極度不適的時候,您甚至沒有發出任何呻.吟……”奧維德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熱:“好了夠了……別說了。這些也不能說明我就是殺手?!?/br>托爾斯泰停止了分析,便溫和回答:“它們說明,您并非不靠譜?!?/br>他聲音低沉和緩,略帶嘶啞,是很容易讓人信服的聲線。一旦溫柔起來就更舒適了:雖然是陌生人,但卻是一個可靠的、溫柔的陌生人。“你真會安慰人……你總是這么溫柔嗎?”奧維德小聲說,“船員一定都很喜歡你?!?/br>托爾斯泰發出了笑聲:“哈哈……司令常說我非常無趣,他更喜歡飛廉?!?/br>奧維德想起了一件事。“我們沒有問過飛廉,關于鳳凰號船員的事情……曾經想過問,但他似乎不太愿意說?!?/br>“我知道,他把數據傳輸給我的時候,我已經讀取到了。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