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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上次不是還說她沒對象嗎,怎么才幾個月時間就親身上陣當她對象了?而且,五叔明明知道他喜歡她,他怎么可以奪人所愛?怎么不能讓著他?明明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是他,他倆才是正經青梅竹馬! 五叔橫插一腳算什么?! 平時他是懼怕五叔的,可心如刀割的他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一出門就往部隊去,他要問問五叔,怎么忍心橫刀奪他所愛! 張一帆見他遠去,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呵,不是多的人喜歡你嗎?那就爭去吧。 *** 越是到國慶,部隊任務越重。這幾天,上頭接到情報,說是有一批數量不明的間諜正在華國首都活動,策劃國慶節鬧大新聞。分派到他們部隊上,只有幾個名字,連性別籍貫什么都不知道,執行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 “隊長你說這個楊艷到底躲哪兒了?一個女人下火車就沒影兒了,你說她是不是長了翅膀???”給顧武做收發文的是大學畢業剛進來的新兵,平時見大隊長輕易不罵人,他膽子也大。 “誰跟你說是女人?” “不是叫楊艷嘛,哪個大男人會取這名字,鶯鶯燕燕……”小兵信誓旦旦。 顧武抬抬眉毛,沒說話,但眼神里的寒光卻讓他背后發涼,埋頭不敢再說一個字。得得得,大隊長說不一定是女人,那就不一定是女人。 間諜腦門上會寫“間諜”兩個字嗎?身份偽裝是他們最基本的本事。 “隊長,外頭有人找?!?/br> 顧武正換衣服,剛才張杰打電話來,那個“楊艷”好像在城區某個小旅館露面了,他們負責偵查,全子帶人抓捕,現場審訊得他親自去。 “誰?” “是個小伙子,說是隊長侄子,叫顧遠航,沒您準話我們不敢放人,您看……” 顧武皺眉,“讓他等著,我晚上回來再跟他說?!?/br> 小兵出去了,沒兩分鐘又跑回來,“隊……隊長,小伙子說了有急事,現在就要跟您說?!?/br> 顧武不置可否,把襯衣上最后一??圩涌酆?,大跨步出門,開上車子“哐當”往山下沖。 顧遠航腦袋是懵的,在他心目中五叔就是“正人君子”的代名詞,都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他明明知道自己跟淼淼青梅竹馬,怎能做出這種事來? 顧武來到門口,也沒下車,只是搖下車窗,打量侄子,“什么事?” 看吧看吧,搶了他的青梅竹馬還不耐煩。 顧遠航心頭火起,“我有事跟五叔說?!?/br> 顧武是真急。抓到間諜首要的就是審訊,提取有用信息,捕獲同黨,把他們的犯罪計劃扼殺在搖籃中。畢竟,從現場押解回營地的過程中,經手人太多,倒轉車輛也多,夜長夢多著呢。 而且,既然敢做分.裂.國家的事,人也不怕死,不定牙齒里咬著氰化物呢。 多耽擱一秒鐘都后患無窮。 “事情不大等我晚上回來再說?!币徊扔烷T,準備出山門。 誰知他越急,在“情敵”眼里就越是不耐煩,顧遠航心里那把火越燒越旺,五叔怎么可以這樣!一個跨步跳過去,雙臂張開,堵在他車前。 幸虧顧武車技不錯,門口又不是下坡,“吱——”一個急剎,車頭險險的收在他胸前,再差一毫米就直接撞上去了,他就是鐵打的胸腔也耐不住。 顧遠航也被嚇到,大口喘著粗氣,“五……五叔,我還以為你真要撞上來了?!?/br> 顧武猛地打開車門,“啪”聲甩得巨響,“你他媽作死呢?” 顧遠航被他吼得一愣,“我……我……” 顧武拉著他手臂,把他拽到路旁,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有話快說?!?/br> “五叔你輕點兒,我疼……”手臂被他鐵爪禁錮住,仿佛骨頭都要碎了?!拔揖褪莵韱枂?,你什……什么時候跟淼淼好……好上的?!?/br> 顧武一頓,不答反問,“誰跟你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我只問五叔,明明知道我跟她青梅竹馬,五叔橫刀奪愛良心不會痛嗎?”這幾句質問得理直氣壯。 顧武不怎么罵臟話,不然鐵定得罵一句“日了狗了”,他娘的他跟誰處對象還得經過他同意?還他媽青梅竹馬,沒見人淼淼鳥都不鳥他嘛? 小丫頭好樣的,還算有點眼光! 他也不說話,就這么看傻子似的靜靜看著他,直把他看得不自在了,才冷冷的冒出一句:“不會?!?/br> 說實在的,這么多年在他后頭cao的心都夠養個兒子了,從把他接回顧家那天開始,他心思敏感,他就讓著他顧著他,從不在他跟前說上一輩的話,他要去接三哥就陪他去,他要去鄉下上學他就每天接送,哪怕他上個廁所晚出來幾分鐘,他都著急得上女廁所找。 對這個侄子,他問心無愧。 “行了,沒事就回去吧?!?/br> 顧武也不跟他啰嗦,自個兒上車走人,見他在屁股后頭招手,這荒郊野外沒個車也確實不好回去,又只得把他撿車上,順路捎一程。 上車后的顧遠航,仿佛徹底想通了,“五叔要去哪兒?” “執行任務?!?/br> “什么任務?不是都放國慶節了嗎?” 顧武:“……” “五叔從小就愛神神秘秘,我聽爺爺說了,你們特種部隊是專門執行高難度臨時任務的,是不是這幾天出什么事了?” 顧武目不斜視,到了市區就把他放放下去。等一路飆到市區,天已經黑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耽擱的這幾分鐘里,好不容易抓到的“楊艷”,居然在久等他沒到,迫不得已押解的幾十米距離中消失了,仿佛水滴匯入大海。 一群人急得額頭冒汗。 *** “隊長來了?!?/br> “隊長可終于來了,人都跑了,咱們現在怎么辦……”張杰的話尚未說完,忽然不知從哪兒劃來一陣風,他還奇怪怎么秋天的風就這么涼。 異變就在一瞬間。 在場的所有人,多年以后回想,誰也想不起來,今天的事是怎么發生的。只記得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砰砰”兩聲放鞭炮的聲音,已經聞到了血腥味,剛下車的顧武倒在血泊中。 “隊長!” 顧武用僅存的意識,指著西邊小巷,從嘴里擠出一個“追”字。 *** 杜淼淼和胡豆豆趕到火車站,太陽還沒下山,看著距離發車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倆人又去站旁的國營飯店吃了碗熱乎乎的拉面,要坐夜火車還是得墊墊胃。 豆豆不打算讀研,工作已經落實好了,就在他們省農大動物學院當老師,以后不知要到什么時候才能來北京,她興致沖沖想給家里人買點東西。 淼淼不想打擊好友積極性,也沒說火車站東西不好啥的,盡量跟在她后頭幫著砍價,少讓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