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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拍死自己,這說的什么屁話,有歧義啊。 杜淼淼也被他話中歧義弄了個大紅臉,“嗯”一聲火速的拿盆打水,洗漱去。 整個過程中,金金都是小跟屁蟲,生怕她突然走了似的,亦步亦趨,她洗臉它就在旁舔爪子,她洗腳它就把尾巴放洗腳盆里晃蕩,淼淼被它鬧得癢癢,“咯吱”笑起來。 顧武在屋里,聽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微微出神。 他二十八年的人生里,從來沒有像此刻一般羨慕別人。羨慕全子每次回家都能聽見這樣的笑聲,就算不做什么,光聽她的笑聲,心里也像三伏天吃了冰西瓜,說不出的舒暢。 淼淼洗漱進屋,趁顧武不在,她趕緊把外衣脫了,再把內衣扣子解開。這年代雖然比剛穿來時好多了,但內衣還是那種老式的鋼圈,罩胸前壓得難受,躺平了喘氣不舒服。 最后再一咕嚕爬床上,用被子把自個兒捂起來。 顧武進門,見自己原來的位置鼓出來嬌嬌小小一包,知道她已經躺下了,就把燈給關了。 要說不緊張是假的,淼淼在被子里一個勁催眠,快睡著吧快睡著吧……誒,自己睡覺會不會打鼾呢?會不會放屁? 如果她放屁,耳力過人的武哥一定會聽見吧? 啊啊??!羞死個人啦!她不要被發現! 于是,又不斷告誡自己:不能睡著不能睡著,至少也要等武哥先睡著。被子上還有肥皂味兒,沉下心來仿佛能聞到一股特殊的汗味兒,淡淡的。 她不反感,還覺著有點舒服,默默在心里給它起名“小蒙”,嘿嘿。 她在下鋪翻來覆去的烙煎餅,顧武自然也睡不著,直到她翻了半個小時,他忍不住輕聲問:“睡不著?” 下頭沒聲。 他靜靜的等了一會兒,只有輕輕淺淺的呼吸聲,規律而平靜,偶爾還是在翻身……一定是睡不踏實吧? 還記得小時候,某一任保姆曾給他講過“豌豆公主”的故事,當時他還不大能理解,怎么會有人隔那么多床褥子都被硌到呢?真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 以后嫁的一定是把她當小女兒疼的男人吧? “唉……”他嘆口氣,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心情不大對勁。 *** 杜淼淼這一覺睡得真不好,一會兒是白天車輪陷爛泥里的情景,一會兒又是上輩子撿礦泉水瓶的清晨,孤兒院阿姨在后頭催促著,讓他們快些撿,不然上學要遲到了。 她發現一個規律,公園附近的垃圾桶和座椅底下是水瓶最多的地方。因為比一般孩子瘦小,她可以完全鉆到座椅底下,有一次運氣特好,還撿到五塊錢,偷偷塞襪子里開心了半個月。 眼看著座椅下有張紅彤彤的毛爺爺,她眼睛一亮,趕緊四下里一瞄,大家都沒注意這邊,立刻蹲下,趴地上,像泥鰍似的“刺溜”一聲鉆進去,眼看著就要抓到毛爺爺了,還差一厘米,她就能攢下一個學期的文具錢…… 忽然,“砰”一聲,好端端的座椅忽然塌了,碎木頭像刀片似的朝她臉上飛來,她嚇得“啊”一聲驚叫出來。 很奇怪,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這夢就是醒不過來,身上有沉重的東西壓著,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張大嘴巴,“呼呼——” 還是覺著胸口發悶,聽見有人叫她“淼淼”,可眼睛就是睜不開。 “我睜不開,睜不開眼睛……阿姨,我不偷偷撿錢了……” 顧武站在床前,剛伸出去的手頓住,“什么撿錢?” 淼淼警覺得很,立馬把嘴巴閉上。有一次,大學義工來看他們,她穿的鞋子破了,有個小jiejie很好心的塞了一百塊錢給她,讓她買雙新鞋穿。她跟大多數忍不住秘密的小孩一樣,當天晚上就跟最要好的朋友說了,誰知第二天早上,錢就被阿姨搜刮去了。 孤兒院的等級森嚴,管理者擁有的絕對權威,只有住過的人才會知道。 顧武見她不再囈語,嘴巴卻仍大張著,像離水的魚兒,遂不再猶豫,雙手放她肩膀上,用一定力度搖晃她:“淼淼快醒醒,醒來就沒事了?!?/br> 夢里的淼淼感覺到身上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仿佛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忽然力量大增,猛地踹了一腳,“喵——”一聲,金金不舍的跳下床去,胸間那股壓力沒了。 她睜開眼,一張英俊的臉龐近在眼前。 她軟軟糯糯的叫了聲“武哥”。 男人手一抖,不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覺,仿佛連帶著骨頭都酥了,喑啞著“嗯”一聲,沒忍住把手放她紅嘟嘟的臉頰上,輕輕觸了一下。 淼淼剛從恐懼中醒來,不止沒注意到他的舉動,還往他身邊湊了湊,“有點害怕?!?/br> 顧武心頭軟得不像話,一瞬間有千言萬語憋在胸腔間,連呼吸都粗重起來,尤其她一動,纖細的鎖骨處有根淡紫色的帶子,細細的,在暗夜里越發細白的皮膚上,像蝴蝶纖巧的翅膀,撲動著……他一定是發燒了。 杜淼淼順著他視線看到,又紅了臉,手忙腳亂的拉扯,想要把內衣帶子藏進去,可那紫色的小妖精卻不聽話,塞進去一段,還露著一段,愈發引人遐想。 她急得快哭了。 “武哥你轉過去,別看?!?/br> “嗯?!毖劬s仍不爭氣,有意無意落那兒。 原諒他這么大年紀了,別說處對象,連女性都沒見過幾個。這個部隊是沒女兵的,剛看到那根纖巧的帶子時,他有一瞬間的蒙。 女人就是這么奇怪。淼淼在家常跟牛明麗鬧著玩,也曾見過對方的身體,可在顧武面前,他哪怕只是看見自己的內衣帶子,她都覺著無地自容。 害羞,窘迫,著急,甚至害怕。 一急,眼淚就出來了。 她發誓這不是什么大事,在后世還穿過小吊帶露肩裝呢,可今天的眼淚就是忍不住。一定是夢里的情景太嚇人了。 對,一定是這樣。 她兀自做著心里建設,沒注意到顧武的眼神暗了暗。 突然,一雙大手抱住她,“淼淼別怕,我會對你負責的?!?/br> 正獨自抽搐的杜淼淼:“……”exm?! 說出這句話,顧武突然整個人都輕松下來?!澳闶藲q生日已經過了,等過完年我就請假,上你家提親?!?/br> 杜淼淼:“……” 我不是,我沒有,你想哪兒去了呀大兄弟!她的眼淚一下子被堵嗓子眼,臉色漲得更紅了。 顧武很克制,沖動出口后就輕輕放開她,“好好睡吧,雨停了,明天太陽一出我就送你回學校?!彼坪跏谴_定要“負責”“提親”后,自認為多了層親密感,還體貼的問:“被子夠不夠?” 杜淼淼:“……”一臉崩逼。 不過,不可否認,后半夜她卻睡得踏實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