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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戴都是不差的,但凡是在他府里做個丫鬟,也比在外頭流浪得好。    陳文康見那女子黏了上來,揮了揮手將人推開,一臉厭惡道:“你是死是活與我有何干系,難不成我給了你銀子還犯法了不成,早知你如此拎不清,我是半點不會幫的?!?/br>    “公子……”女子眼眶掛著淚,泫然欲泣,“公子原先分明不是這樣說的?!?/br>    原先他若真是這個說法,自己又怎么會讓他幫忙,男人心,果真是說變就變得嗎,只是這變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公子若嫌棄我資質愚笨,粗手粗腳,直接讓我當個洗衣婢也行,再不濟,便是灑掃丫鬟也是可以的?!?/br>    陳文康煩不勝煩,他都說得這么清楚了,怎么這人還是這么膩膩歪歪,纏著不放。    可恨他今日身邊沒帶小廝,如若不然……陳文康盯著人,握緊了拳頭,目光陰毒,像條毒舌一般,吐著信子,又冷又黏膩。    那女子亦察覺到了,渾身一顫,沒敢多糾纏,連手也放了。    陳文康冷笑一聲,拂身而去。    只是越往回走,心里的恐懼越大,越不知所措。從那見不得天日的地方出來后,陳文康每日都惴惴不安,生怕如今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是在那牢房里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失蹤了將近兩日,兩日里,陳家人仿佛都像是沒事人似的,直到他回府,家里人仍舊毫無所覺,甚至還將他劈頭蓋臉一頓好罵,言語之間,俱是責他不該流連花叢,連家都忘了回……    直到此刻,陳文康才知道那幕后之人究竟有多通天的本事。    就算他死在了那里,只怕家里人都察覺不到,甚至還有心人的引導下,還會覺得他死得太過正常。    可明明有人知道他是失蹤的。    趙漓!自始至終都是趙漓惹出來的不是么,她設計讓她截人,事情未成,竟然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管了。只要她說一句,陳文康不信家中父母不會尋他,若尋了,他定不會在牢里受那么多的苦!    可事實是,趙漓一個字為未曾對外吐露。陳文康是恨趙漓的,只是這兩日過得太過安逸,恍若夢境,讓他不敢有所動作一頓生怕自己會再得報應。直到今日,他救了這個女人。    救了之后他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廢了。    沒有欲·望,沒有感覺,像個活生生的太監一般,連痛楚也感受不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陳文康從來沒有像那一刻一樣痛恨過趙漓,也沒有像那一刻一樣厭惡過所有女人,她們都叫他覺得惡心。正因為如此,他才跑出了登仙樓,只是他沒想到,會在入口的地方遇上謝長安……    目光交接的時候,陳文康幾乎抑制不住得發抖,好在他看出來了,那位謝姑娘根本不認識他,更不記得他。    那也好,只要他走遠一點,不再招惹,便不會有事。    陳文康對著謝長安,再升不起絲毫的不軌之心,他如今,只剩下畏懼、痛恨和不甘。    前者是對謝家人,后者,自然是對著趙漓那個賤人的。    他變成廢人,都是趙漓害的,陳文康死死攥著手心,眼里迸發出無盡的陰鷙。    另一側,謝長安早已經忘了這回事,隨著謝嘉和趙景宸上了樓。    登仙樓本就是此處聞名的酒樓,每日食客都不在少數,今兒恰逢盛會,客人更是多不勝數。謝長安一路走來,發現一樓已經坐滿了人。行至二樓,卻是好了許多,往來之人,也不見喧嘩。    越往后,越是清幽。    酒樓里的小廝領著人往里頭走,最后停在了倒數第一間,恭恭敬敬地將門打開后,側身朝著眾人道:“幾位客官請?!?/br>    入了座,又有人將席宴擺滿,酒盞斟齊。    謝長安幾個臨窗而坐,底下便是西河,如今競渡未開始,可數十條龍舟已經擺放整齊。    謝長安飲了兩杯清酒便被哥哥收回了酒盞,百無聊賴,只得望著下首的龍舟。    趙景宸見她看得入神,以為她感興趣,便道:“聽說往年龍舟競渡都有下押的,長安要不也試一試?”    謝長安正無事可做,聞言來了些興趣:“在那兒押注?”    邊上的小廝忽得走過來,笑道:“幾位若是想押注,小的倒是可以給諸位幫忙,酒樓下面便是押注的場所,十兩一注,須得在競渡開始前下,過了時辰便沒效了。幾位若是想下,可就得加緊看了?!?/br>    謝長安又往下看了一眼,許久都沒有頭緒,感覺每一條都差不多,看不出門道出來。    末了,她隨意定了一條最順眼的,又問道另兩位:“你們要下哪一條?”    趙景宸還未答,謝嘉便笑道:“meimei下什么,我就跟著下什么?!?/br>    “不行?!敝x長安搖著頭,認真道,“你得自己下?!?/br>    謝嘉瞬間沒了精神,他下,定又是一個不中的賠本買賣:“算了,我也隨便下一個吧?!?/br>    趙景宸見他如此,很有些不解。    三人本不是為了贏錢去的,只圖一個樂字,各自下好注,便沒再管這事,只在窗前有一下沒一下的看著。    不多時,競渡開始。    兩岸吶喊聲不絕于耳,氣氛一時達到了頂峰。繞是二樓這些個圖清靜的,也都被這氣氛感染了些,緊緊注視著下面的龍舟,生怕錯過了絲毫。    趙景宸從一開始的隨意看看,到之后緊盯這那一條龍舟,再到最后,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的未婚妻。    怎么會……    若是無意而為的話,那這也太幸運了些,趙景宸一時分不清這福運加身的名頭究竟是旁人的恭維,還是真有這么一回事了。    謝嘉亦是眼睜睜地看著meimei贏。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只道:“長安又贏了?!?/br>    謝長安回頭過,笑嘻嘻地望著謝嘉:“二哥不開心嗎?”    “開心!”謝嘉對她向來是寵得不行。    謝嘉又看向趙景宸,瞧他也是一臉驚奇,不禁驕傲地解釋道:“三殿下定是被她這好運氣驚到了吧。我這meimei,雖說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可一旦沾到運氣二字,誰也比不得她,今兒也一樣?!?/br>    連他都不知道,這運道究竟從何而來。廟里的高僧,還道是受用了香火,可他meimei,卻是生下來就有的。    趙景宸聽罷,笑道:“長安委實是有福氣的?!?/br>    這話謝嘉也愛聽,他最喜歡旁人夸他meimei。    殊不知,在趙景宸眼中,他這個兄長,也是“旁人”。    今日端午,除了這里的龍舟競渡,河岸兩側尚有集市,瞧著頗為熱鬧。    謝長安平時不常出門,可如今出了,總不能虛度。贏了一場押注后,謝長安便無心再待下去了,催促著謝嘉下去看看別的。    謝嘉一貫縱她,有求必應。趙景宸看著兄妹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