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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切都是真的。尾巴第一次出來時,她還能這樣騙騙自己, 而今……再不能夠了。想到方才背上生出的那一對翅膀, 謝長安便渾身戰栗起來。 她從來沒見過那么可怕的東西,強大,有力, 猙獰,仿佛能支配一切。 它也支配著謝長安的恐懼,那種畏懼,深入骨髓,光是想起,便連牙齒都是冷的。外頭拍門的聲音還在繼續,謝長安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怕芳苓真不由分說進來了,趕緊爬了起來,從旁邊扯了件衣裳披好,這才對外頭道:“沒事,你別擔心,我只是摔了一下?!?/br> 芳苓聽到聲兒,冷靜了下來,又道:“姑娘您有沒有摔傷,還是叫奴婢進來瞧瞧吧?!?/br> 謝長安捂著手腕,最后望了一眼身后,“你進來吧?!?/br> 芳苓聞言,立馬推開了門,只身闖進去。 謝長安裹緊了衣裳,將身子遮住??吹椒架哌@樣子,謝長安頓時慶幸自己先穿好了衣裳,如若不然,只怕芳苓會等不及。 “姑娘,這——” 芳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地狼藉。 待看到姑娘捂著手,芳苓管不得那么多,慌忙上前探看:“姑娘手受傷了?” 謝長安松開手給她看:“算不得受傷,只是蹭破了一些,待會兒上點藥就好了?!?/br> 芳苓仔細地瞧了一下,確定真的只是蹭破皮,才沒有繼續緊張下去。姑娘畢竟同她們不一樣,蹭著傷著都要比別人小心許多,免得日后留疤了,看著不好。 府里有常用的傷藥,是宮里張太醫配的,尋常的傷口,摸著藥膏便不會留疤。 芳苓想著那傷藥,便道:“姑娘您等著,奴婢叫人給您拿藥過來?!?/br> 言罷,便轉身出了屋子,同丫鬟說了兩句,等丫鬟走后,芳苓才又回來,繞著碎了一地的浴桶納悶道:“奇怪了,這好端端的,怎么說破就破了呢?!?/br> 看樣子還是被什么東西漲破的。 不過這話芳苓沒說,浴桶里頭只有姑娘在,總不能是姑娘掙破的吧,想想也不可能,畢竟她們姑娘那么纖細,那點力道,捏死一只螞蟻都夠嗆。 謝長安沒有說話,她不知道究竟應該怎么接。 這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桌子。與其胡亂解釋,還不如什么也不說。 不多時,芳苓便給謝長安找好了借口,道:“姑娘,我看這多半是工匠沒做好,要不然也不會一碰就碎成這樣了。奴婢明兒交代他們做和好的,府里不是新進了一批黃梨木么,就用那個做?!?/br> 謝長安扯了扯嘴角,盡量扯出一抹笑出來:“何必費那些木料?!?/br> 芳苓沒有回頭,自然看不出她們姑娘笑得究竟有多難看。她從架子上又取出幾件衣裳來:“怎么叫浪費呢,那木料買回來,不就是為了給人用的?”說罷,又走到謝長安身后,“到底是夜里,姑娘也不能只穿著單衣,免得凍著了?!?/br> 她伸手,給謝長安搭上了衣裳。 手心碰到后背的時候,謝長安瑟縮了一下,表情有些惶恐。 “姑娘?”芳苓愣了愣,懷疑姑娘是不是背后也傷到了。 謝長安擺了擺手:“沒事,只是有些倦了?!?/br> 芳苓當即道:“該是累了,姑娘您已經在里頭泡了許久,一直沒聽見水聲。若不是這桶忽然裂開,奴婢想著,姑娘只怕是要睡在里頭?!?/br> 一時又有丫鬟將膏藥送過來,芳苓接了,打開白瓷瓶親自給謝長安抹了許多。 膏藥微涼,帶著一絲清香,抹在手腕上后,原先火辣辣的痛感立馬消減了不少。 芳苓笑著抬頭:“如何,姑娘可感覺好些了?” 話沒人應,芳苓奇怪地看著姑娘,發現她們姑娘正在出神,那模樣,瞧著好像是在害怕…… 芳苓搖了搖頭,今兒這一出,也難怪姑娘會這樣。先是在成國公府遭到了陷害,如今回來沐浴又遇上了這樣的事,是個人都會精神恍惚吧。 芳苓自以為貼心地將姑娘手上的傷處理好,又領著人回了內室,鋪好被子,放下床簾,服侍姑娘睡下。 整個過程中,謝長安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翅膀與尾巴,終究還是不同的。 長出尾巴的時候,謝長安也是這樣焦躁,也是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一只怪物。只是后來了燈大師給的佛串讓她有了心理安慰,今兒尾巴救了她,又讓她添了一絲感激。 可如今這雙翼出來了,也徹底打破了謝長安的幻想。 事情非但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反而越來越糟糕了。毫無疑問,她真的是一只怪物。 那么會不會有那么一天,她整個身子都會變成那樣的怪物,沒有一點身為人應該有的模樣,好比夢中的兇獸一般? 謝長安陷入了消沉之中,從小到大,她都是不用費心,父母兄長,甚至是底下的丫鬟都會給她安排好所有的東西,就連婚事也是自小就定下,從來不用多心多想。 只是她沒有預料到,老天爺會給她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 她該怎么辦? 謝長安側著身,無聲地轉向床里頭,蜷縮了起來。也只有芳苓這樣性子憨的,才不覺得有什么,照常出了門。 才出去沒多久,芳苓便被人拉到了角落里頭。 芳苓不用眼睛看都知道這是哪個。不等彤管開口,她便咋呼著問道:“怎么了,有什么話非得在這兒說,黑燈瞎火的?!?/br> 伸手不見五指,連對面的人都看不見。 彤管拍了她一下:“噓,聲音小一些?!?/br> 芳苓咕噥了一句裝神弄鬼,卻還是依著她,放低了聲兒:“怎么了?” “我剛剛聽人說,姑娘方才洗浴的時候出了事,到底是怎么了,快說清楚?!?/br> 芳苓一臉平淡道:“原來你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啊?!?/br> “快說!”彤管催促道。 芳苓哦了一聲:“也沒什么,姑娘的浴桶突然裂開了,水撒了一地,姑娘自己也滑倒了,蹭破了手腕。不過我已經給姑娘上了藥,應該是沒事了,你也別太擔心了。我看過了,只是破了皮,不會留疤的?!?/br> 芳苓說完,彤管卻陷入了一陣沉默。 芳苓糊里糊涂的,什么東西都不放心,可彤管卻不一樣。之前那一幕,她雖然說服自己是眼花,可這些天做夢,總還是會夢到??赡欠置魇撬龔男》痰酱蟮墓媚锇?,彤管一面不愿相信,一面又忘不掉那日看到的一幕。 芳苓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一句話,不禁咕噥了一句:“今兒怎么一個兩個都怪怪的?!?/br> 芳苓被她的一句話驚了一下,方才問道:“我問你,姑娘出事之前,你有沒有見到什么不對勁的?” “別的?”芳苓想了半天,什么也沒想起來,只能老實道,“姑娘今兒說自己想一個人待著,將我們都趕了出去,所以姑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