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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回去自當抄寫經書十卷,以示自懲?!?/br> 言罷,她走向趙漓。 趙漓眼里放著光,泫然欲泣,母妃總算是來了。若是再不來,她今兒就得冤枉死在這永安宮了。 “母妃……”趙漓急急忙忙地走向陳貴妃。 還沒走近,陳貴妃陡然揚起手掌,啪得一聲,狠狠地扇到趙漓臉上:“孽障,還不給謝夫人跪下!” “母妃!”趙漓被打懵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一個公主,如何能給一個臣婦跪下? “跪下!”陳貴妃又呵了一聲。 宋氏十根手指都掐到手心里,眼中晦暗不明。 皇后亦是一臉厭惡,心里越發地惡心。 “可是……不是我的錯啊?!壁w漓呢喃了一句。 她是囂張慣了,可她再怎么囂張,卻極聽陳貴妃的話。即便這話聽著刺耳,趙漓也只能先認了,徑自走向宋氏,深吸了一口氣,作勢要跪。宋氏不得已偏開了身子,一口惡心悶在心里,憋得她無處可發,除了膈應別無他法。 “當不得公主這一跪?!彼问纤闶且娮R到了陳家人的無賴。陳貴妃是何等的心機,這是篤定宋氏不敢讓二公主跪,才故意說了這樣的話。 陳貴妃笑道:“方才來時,我也聽到了謝夫人的責問。漓兒被我和陛下慣壞了,往日里是胡作非為,都沒人能管得住她。這回得罪了謝姑娘,是她的不對,可若上升到謝家與陳家,便有些過了。終究是小姑娘之間的打鬧,又能有多少壞心?謝姑娘身子本就不好,被她一個胡來嚇出了個好歹也不奇怪,謝夫人若是出不來這口氣,受了她這一跪便是了?;首臃阜ㄉ信c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她呢?” 一句話,愣是沒叫趙漓擔什么責,亦沒有承認是趙漓害了謝長安。最多,就是打鬧一番而已。 趙景宸原站在后面,未曾過問太多,這回卻是開了口,聲音清冷:“ 皇室兒女,俱是鐵骨錚錚,一身風骨。這犯了錯便給人跪下,可是從陳家帶來的教養?” 陳貴妃偏了偏頭:“怎么,三殿下這是覺得此法欠妥,還要親自給你皇妹量罰不成?” “貴妃言重了?!壁w景宸回得平靜,卻也毫不遲疑,“量罰倒不至于,最多交給御史臺商議罷了?!?/br> 陳貴妃再也維持不了面上的笑意:“三殿下這是存心逼死我們母女二人?” “非也,皇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是這樣的事呢?!?/br> 陳貴妃像是忽然回吞了一只蒼蠅,不上不下,令人作嘔。 趙漓這才察覺到,這次的事兒竟然這樣難辦。不過是一個大臣之女,倘若沒有皇后和三皇子相護,如何會被當作一回事。她可不想因為她,帶累了母妃和陳家被御史臺彈劾。 趙漓挺直了背:“一人做事一人當,三皇兄你這樣為難我母妃做什么?” 皇后挑了挑眉,喲,這是……承認了? 陳貴妃氣得幾乎穩不住身形,呵斥道:“趙漓,退下!” 趙漓鼓了鼓嘴,很想說話,但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明明她是無辜的,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放過她。就連母妃,也是一副料定是她犯錯的模樣。 第8章 怪夢(修) 半個時辰后,永樂宮再次歸于平靜。 陳貴妃鐵青著臉,領著趙漓回了甘露殿。身后的趙漓埋著頭,頗為不甘地跟在后頭,從方才她一直便隱忍著,只是沒找到機會發泄罷了。 同她一比,陳貴妃怒火更盛,郁卒在心,差點要嘔出血。 她精明了一輩子,便是皇后也沒能叫她吃過什么虧,偏偏生了這么個不知所謂的女兒,真是丟盡了臉面。若她惹了旁人也就罷了,非得惹了謝家人,碰上了宋氏這個護犢子的,連帶著將陳家也拖下了水。 真是愚不可及! 出了永安宮的宮門,趙漓終于憋不住了,同陳貴妃道:“母妃,這回我真的沒有對謝長安做什么,她真的是自己暈倒的?!闭l知道她會這么倒霉呢,偏偏暈倒在她面前,叫她背了這口黑鍋。 陳貴妃停住腳步,眉梢里頭都藏著一絲嘲諷,也不知是對著誰。 “可見平日教你的都忘得一干二凈?!?/br> 趙漓撇著嘴,無聲地嘀咕了幾句。 “怎么,嫌我說得不對?”若是可以,陳貴妃真想掰開女兒的腦袋,看看里頭塞的是不是棉花。同是她生的,怎么女兒同兒子的差別竟然這么大,任她怎么教都是白費功夫,“你若真的有點腦子,就該知道今日之事,不論是不是你所為,皇后和鎮國公夫人,連帶著那位謝夫人都會借題發揮,牽連到你身上。至于事情真相到底如何,遠沒有那么重要?!?/br> 趙漓低頭不語,俄頃又道:“難道我真的要去跪佛堂?”還有那二十戒尺,真傳出去,她這公主的面子往哪里放?那些伴讀,還不一個個地排著隊來笑話她? 陳貴妃冷笑一聲:“誰叫你得罪了她的好兒媳呢?!?/br> “憑什么?”她一個公主還比不過一個臣女? 趙漓從來就沒有服過謝長安,從前沒有,現在更沒有。自她知道長安二字是皇祖父親自取的,便自此恨上了謝長安。 陳貴妃沒有理她,憑什么,自然是憑著謝家的權勢聲望。若非如此,你看皇后可還會那么稀罕這個兒媳婦。 另一頭,錦心也出了大殿,跨過門檻后,她望著快到了頭頂的日頭,心頭忽然涌起一種劫后余生之感。 得罪了二公主和陳貴妃,往后她也只能老老實實待在永安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否則,以陳貴妃和二公主那錙銖必較的影性子,如何會放過她? 不過,無論如何她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這還多虧了二公主,若不是她直接承認了,自己也不會這么輕松地就被摘出去,最起碼,一個保護不力的罪名就免不了。錦心輕一腳重一腳地往前走,路上差點撞到了一個宮人。 錦心知道這是鄒嬤嬤手下的大徒弟,素來聽話乖巧,人緣也好。錦心見她手里端著藥碗,便問了一句:“這是給哪個的藥?” “方才太醫吩咐煎的藥,給謝姑娘的?!?/br> “那就趕緊送過去吧?!卞\心再沒有多問,趕緊讓了道叫她先走。 小宮人一路捧著藥去了大殿,同皇后娘娘稟告了一聲之后,正準備去喂藥,忽見謝夫人從座位上起來,朝皇后娘娘道:“皇后娘娘,臣婦也進去看看吧?!?/br> 皇后這才想起來,宋氏已經在這兒瞪等了許久,約莫早就想去看看女兒了?!氨緦m倒是忘了,你也正惦記著女兒呢,快去吧?!?/br> 宋氏感激地福了福身子,同小宮人往里頭走去。 她在這兒坐了這么久,皇后同鎮國公夫人說了什么話,她卻一點都不記得了,心思全放在里間,里面的一靜一動她都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