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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般,大約也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讓她慌張了,所以另外找了一個擋箭牌。當然,她的確對云素馨存著疑慮,但,她也沒必要上她的當。 沐桑桑平靜地說道:“云長史身為王府謀士,就算知道許多機要事情也不稀奇,但她既然是謀士,自然也是不能向外透露的,梁姑娘就不要讓我去為難她了?!?/br> “不一樣啊,你又不是外人,”梁音笑了起來,“你可是表哥未過門的妻子,你要是去問,素馨姐不敢不說?!?/br> 沐桑桑也笑了起來,反問道:“那么,我大可以去問殿下,又何必去問外人?” 外人?梁音怔了一下,臉上掠過一絲失望,一絲氣惱,她倒是越來越不客氣,竟公然以自家人自居了! 短短一瞬的失色之后,梁音旋即又恢復了笑容,點頭道:“你說得對,哎呀,我近來真是越來越糊涂了,居然讓你去問素馨姐,她向來只聽表哥一個人的吩咐,肯定是不會往外說的!” 看來她也無非就是這些伎倆罷了。沐桑桑不動聲色地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梁姑娘數次光臨寒舍,因我家中近來頗有些冗務,所以始終沒能有機會回拜,若是梁姑娘方便的話,明日我想到府上拜望梁姑娘,可否?” “好呀,我一個人悶得很,正盼著meimei來呢!”梁音很快答道。 “時候不早了,我二哥還在外面等我,請恕我先告退?!便迳IO蛩A艘桓?,轉身離去。 走出門外,不由得蹙了眉。 梁音說當年的真相,是在暗示什么? 發生在當年的事,說出來會讓人知道趙恒才是皇室正統……難道,是指那宗疑案? 德宗皇帝突然薨逝,臨終遺詔沒有將帝位傳給嫡子愍懷太子,卻出人意料地傳給了同胞弟弟宣宗,宣宗繼位后聲稱不會再立太子,百年之后仍舊由愍懷太子繼位,但緊接著,愍懷太子也暴病而逝,再然后,趙恒兄妹逃亡并州,太子妃自盡殉夫,德宗皇帝的嫡支就此凋零,宣宗一支繼位為帝。 這件事是本朝最大一件疑案,許多人都在背后猜測過真相,但是十幾年過去了,宣宗的子孫早已經坐穩了江山,若不是趙恒突然攻下長平,這件疑案大約就要成為千古謎題了。 這么說的話,趙恒手中握有當年的真相?而這個真相,將會不利于宣宗一支,會證明他皇家正統血脈的身份? 沐桑桑腦中亂紛紛的。德宗為什么不將帝位傳給兒子,卻要傳給弟弟?這種事情千百年來從未有過,所以在當年就有許多人議論紛紛,懷疑是宣宗暗中做了手腳,從愍懷太子手中奪走了帝位,然而宣宗隨即以雷霆手段鎮壓了一批支持愍懷太子的老臣,堵住了悠悠眾口,真相到底如何,如今所有人都只不過是猜測罷了。 如果趙恒握著能證實真相的證據,那么他為什么遲遲不肯拿出來? 她隨即又想到,趙恒在正式號令天下之時,并沒有用太后給的血書密旨,又是為什么? 沐旬鶴迎上來,見meimei緊皺著眉頭,心事重重,連忙問道:“她跟你說了些什么?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br> “二哥,”沐桑桑壓低了聲音,“當年宣宗繼位的真相,你知道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表妹啊表妹~ 第81章 參加恩科的士子們考了整整三天,長平城的人們跟著議論了整整三天,那些家中有親眷去應試的,更是每天眼巴巴地守在貢院外面,只等著到開院之時,好頭一個聽說考試的情形。 等到第三天將近黃昏時,貢院中響起收卷的鑼聲,此時貢院外已經黑壓壓地圍了上千人,一個個兩眼放光、滿臉興奮,一半是等著開門后去接自家親眷的,另一半卻是湊過來看熱鬧,好在以后當作談資的。 又過了兩刻鐘,大門轟然打開,跟著就見士子們陸續向外走去,有的神采奕奕,全然看不出悶頭寫了三天卷子的疲憊,有的卻臉色蒼白,顯然是考得已經虛脫了。 人群中最引人矚目的便是梁夙,三天時間悶在試房里,多數人都是蓬頭垢面,很難維持體面,唯有他依舊衣履整潔,就連發髻也一絲不茍,一副世家子弟的超然風范,圍觀的人群中有知道他身份的,忍不住偷偷看他,悄悄議論,梁夙都看見了,但他只是神色淡淡的,就像沒有看見一樣。 “四哥!” 一個甜脆的女子聲音壓過喧鬧聲,梁夙抬頭一看,就見街邊的小樓上meimei梁音正探出頭向他招手,梁夙頷首示意,跟著向那邊走去。 “四哥,你進京了怎么也不去看我?”梁音嘟著嘴抱怨道,“我還是前兩天聽素馨姐說起來才知道你也來了,你怎么不住在表哥那里?” 梁夙淡淡道:“身為親眷前來應試,本來就難免招人議論,何苦還要去王府叨擾,越發讓人說閑話?!?/br> 梁音眨眨眼睛,笑了起來:“也是,四哥滿肚子都是文章,先前因為表哥的緣故沒法子去考科舉,這回機會雖然好,就怕那起子紅眼病又說三道四,還是你想的周到?!?/br> 梁夙默默抿了一口茶,沒有回應。 他在并州一直都有俊才的稱號,但因為并州與朝廷不合,梁氏為了表示支持趙恒,所以一直不讓他參加鄉試,但所有人都說,以他的才學,只要去考,拿個狀元也不在話下,因為這個緣故,他自己也頗為自負,但這次奉父命來考恩科,又讓他覺得有點大材小用,畢竟考恩科這些人,多半都是舊朝中不得志的士人,跟他根本沒法比。 梁音又道:“四哥,你知道嗎,這一科安國公府的沐旬鶴也要去閱卷,你可千萬別被分到他那里去,不然房師跟學生一般大的年紀,那可要被人笑話了!” 梁夙皺了眉頭,臉上就有些著惱的模樣:“沐旬鶴才多大年紀?他也無非是二甲進士出身,又沒什么過人之處,哪里就輪到他去閱卷?” “沒辦法呢?!绷阂粢荒槦o奈,“表哥要娶沐桑桑,所以特別看重他家,沐旬鶴現在雖然只是吏部侍郎,可他上面沒有主事的官員,吏部的事都是他說了算,四哥,你這一科考上之后,只怕還得由他來給你分派去處呢!” “豈有此理!”梁夙一向心氣兒高,此時不覺惱火起來,正要發作,轉念一想,改口問道,“我也打聽過的,并沒有聽說沐旬鶴是閱卷官,你是從哪里聽說的消息?” “從表哥那里呀?!绷阂粢荒槦o辜。 梁夙狐疑地看著她,想了想才道:“我也正要問你,你怎么沒在安王府,反而出去住了呢?也不說給家里人知道?!?/br> 梁音垂了眼皮,老半天才委委屈屈地說道:“別說了,我才來沒多久,沒留心說錯一句話得罪了沐桑桑,表哥二話沒說就把我趕出去住了,我也不敢跟家里說,怕你們擔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