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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平靜地說道:“太后太武斷了,趙恒詭計多端,這個何管事受他指使,故意做出這個圈套來,傅守義一時不查,這才上了他的當,但朕早就看穿了他的陰謀,任憑他怎么狡辯誣賴,朕都知道他謀逆之心千真萬確!來人,將叛逆趙恒拿下!” 金吾衛巴不得一聲,立刻拿著兵刃重新圍上來,傅守義的部下也在他的帶領下從前面截住趙恒,一個個亮出了兵刃。 殿上的人不覺都向角落里退了幾步,把中間留出一個個大大的空場,心想,看起來皇帝已經不顧臉面了,隨便安王怎么辯白,今天恐怕也難逃一死。 趙恒獨自拿劍面對著周圍幾十個士兵,面色依舊很是平靜,似乎并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里,趙啟看在眼里,心中一陣疑惑,他既然能破他的局,肯定是有準備的,那他這個反應是什么意思?他該不會以為單憑他自己就能殺出重圍吧? 太后朗聲說道:“皇帝的話未免太牽強了,人證物證都已經被證實是虛妄,難不成皇帝想給安王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趙啟此時已經不準備再跟她辯解,只道:“金吾衛聽令,殺趙恒!” 太極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喊:“臣有冤情上奏!”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過去,就見一人高高舉著一摞文書,向著殿中走來,正是之前被革職的沐旬鶴。 趙恒遙遙向他頷首致意,沐旬鶴快步走到階下,高聲說道:“臣有冤情,傅守義勾結烏剌殘害忠良,安國公被構陷入獄,臣等冤枉??!” 作者有話要說:開始了開始了! 第57章 沐旬鶴的話說完了許久,太極殿中依舊沒有一丁點動靜。 多數人都處在震驚之中,今天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來的太急太出人意料,讓人來不及消化,很多人都覺得有些懵,不知應該如何反應,只能靜觀其變。 唯有御座上的趙啟,階前的吳邕和階下的傅守義,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趙啟向張遇使了個眼色,張遇悄悄地退后,很快從邊門出了太極殿。 沐旬鶴很快走到了金階下,他在距離趙恒不遠的地方站住,跟著高高舉起手中的文書展示給眾人看,然后拿起第一張文書在殿上走了一圈,場中的人都忍不住去看,卻是一張圖,有山形地勢,有兵力分布和糧倉位置,懂行的人知道,這是布防圖。 沐旬鶴高聲說道:“太后殿下,諸位王爺、公主殿下,諸位大人,我手中拿的是白云川的布防圖,這張圖在六月十日被人送到了烏拔乃力手中,兩天后烏拔乃力偷襲白云川,這才有了安國公的大??!” 場中一陣sao動,站的近的忍不住都往前涌,爭搶著去看那張圖,除了兵力分布、崗哨位置,很多人都看見布防圖最下角還有一個淡淡的紅色指印,放在到滿篇的地形和注釋中間很是顯眼。 太后臉色沉肅,問道:“沐旬鶴,布防圖被什么人送給了烏拔乃力?” “傅守義之女,傅晚?!便逖Q指了指那個淡淡的紅色指印,方便在場的人看清,“六月九日申時到酉時,家兄沐長弓在軍帳附近的密林中與未婚妻子傅晚幽會,兩人談話的時候,傅晚有意套話,摸清了白云川的布防情況,之后傅晚回到都護府后連夜畫出這幅布防圖,并且在圖上按下指印,由傅守義派人,交給了烏剌三王子,當時烏剌在白云川的主帥,烏拔乃力?!?/br> 堂中一陣sao動,幾個輩分高的王爺、公主仗著身份尊貴,開始低聲議論起來,傅守義見勢不妙,連忙說道:“你血口噴人!沐旬鶴,前幾天三司會審時已經查明是沐長弓里通烏拉,泄露了白云川的布防圖,你為了救安國公,竟然這么誣陷我!” 傅守義有些想不通,布防圖是傅晚畫的沒錯,得到布防圖的過程也跟沐旬鶴所說的差不多少,但,布防圖早就毀了,傅晚也絕對沒有在上面留什么指印,她又不傻,怎么可能留下那種把柄! 沐旬鶴又舉起了幾張紙,與布防圖放在一起,四下走動給人們看:“這些都是傅晚的親筆書畫,諸位可以核對一下,筆跡沒有任何差別,布防圖是傅家人傳給烏剌的!” 殿外突然傳來一疊聲的叫喊,眾人回頭看時,才發現正是傅晚,她被幾個衛士架到門內,因為激烈掙扎臉上漲得通紅,一連聲說道:“陛下救我!” 趙啟高聲道:“沐旬鶴,你已經被革職查辦,朝堂重地,豈是你能來的?金吾衛,押他出去!” “慢!”太后站起身來,走到沐旬鶴身邊,道,“事關國體,哀家準他說!” “母后別忘了,后宮不得干政?!壁w啟幽幽說道,“來人,送太后回宮!” “怎么,當著諸位王爺公主,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皇帝連哀家自己娘家的冤情都不讓哀家過問了嗎?”太后冷冷說道,“皇帝在怕什么?” “送太后回宮!”趙啟不再跟她爭辯,再次下令。 幾名內監帶著金吾衛來到太后跟前,正要請太后動身,殿外一陣sao動,跟著就見新任的鳳儀衛統領全副披掛向殿內走來,高聲道:“臣奉命來護衛太后!” 太后看著趙啟,淡淡說道:“皇帝,今天你讓哀家問也好,不讓哀家問也好,哀家都要把此事問個明白?!?/br> 趙啟笑了下,起身向太后走去,親手攙扶了她,道:“母后不必動氣,既如此,朕與你一起,把此事問個明白?!?/br> 張遇已經去傳令了,等人馬到齊,鳳儀衛掀不起水花,就讓她問吧。 趙啟他拉著太后,慢慢走去御座前站定,道:“沐旬鶴,你想說什么就說吧?!?/br> 不管他們查到了什么,查到了多少,兵權都在他手中,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人一個都跑不掉,等他們都以謀逆罪被處死,真相如何,沒人再會追究。 沐旬鶴立刻從袖中摸出一盒印泥,跟著抓住傅晚的手蘸了印泥在白紙上一按,一個鮮紅的指印留在紙上,沐旬鶴拿起那張紙,與布防圖上的指印放在一處對比著,慢慢從殿中眾人面前依次走了一遍——兩個鮮紅的指印并在一處,所有人都看清了,這指印,一模一樣。 布防圖上的指印,是傅晚的。有筆跡,有指印,這布防圖多半是出自她的手筆。不少人心里暗暗想著。 傅守義雙膝跪下,大聲辯解:“陛下,臣不知道沐旬鶴從哪里弄的這張圖來誣陷臣,但是陛下,如果真是臣里通烏剌,這么重要的證據,怎么可能不毀掉,怎么可能讓沐旬鶴拿到?臣懇請陛下追查沐旬鶴誣陷之罪!” “傅將軍之言很有道理,沐旬鶴,按你的說法這是傅將軍交給烏剌的東西,那么朕很想知道,你又是從哪里拿到的?”趙啟淡淡說道。 沐旬鶴很快回答:“臣有人證?!?/br> 話音未落,幾名衛士押著一個男子進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