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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等我電話?!?/br>沒等莊洲說一句“慢點兒開車”,凌冬至的小破車已經一溜煙開出去了。莊洲酸溜溜的目送他離開,心里對他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族兄族弟們充滿了嫉恨。古玩街前兩年經過政府整改,從原來一條破敗的小街搖身一變成了一條青磚鋪地寬闊美觀的步行街。街道兩側經過統一規劃,一水的三層小樓,修得古香古色,連牌匾都是老式的木質牌匾。街角的那家飯店居然還跟影視城里的布景似的,高高挑出一桿酒旗。凌冬至覺得這里洋溢著一種裝模作樣的風格。雖然有涂脂抹粉之嫌,但看上去還真挺有那么一種裝B的調調,不由得贊嘆說:“挺好看,真跟影視基地似的?!?/br>慕容輕忍著笑帶他往里走,“不好看也沒辦法,全市搞古玩的行家們都在這里扎堆呢?!?/br>凌冬至心說既然行家們都在暗地里扎堆,明面上的裝扮又挺能糊弄外行人。那也算是雙管齊下了。搞不好人家規劃的時候打的就是這么個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的主意呢。古玩街從空中俯瞰就是一根rou骨頭的形狀,中間筆直筆管的一條,兩端各有一個圓形的休閑廣場。慕容輕的店鋪靠近南面的廣場。因為是統一規劃,樓上樓下都已經做了基礎裝修,木制的門窗和地板,顏色穩重大方,材質雖然說不上有多好,但若不太挑剔的話,基本上不用再做二次裝修。里面什么家具都沒有,空蕩蕩的,看著面積還挺大。慕容輕帶著他在樓下轉悠一圈,又往樓上走。一樓和二樓面積相同,加起來將近二百平,三樓略小一圈,衛浴齊全,可以住人。像他們這樣的店,到了晚上都會留人看店,有個能住人的地方是必須的。“一樓接待普通客人,”慕容輕上上下下給凌冬至作介紹,“二樓準備一些貴重些的玩意兒,這邊再隔開一個會客區,弄一套講究點兒的茶具什么的擺在這里。三樓到時候我住,或者安排值班的人住?!?/br>“還打隔斷嗎?”凌冬至不知道別人都什么習慣,他自己是習慣了把臥室書房都分隔開。慕容輕想了想,搖搖頭,“就這樣吧,我喜歡住的敞亮一些?!?/br>“進貨的事怎么樣了?”凌冬至問他。慕容輕抿嘴一笑,“這事兒聯系很久了,沒有問題的?!?/br>“小七啊,那個……”凌冬至斟酌了一下,覺得有些問題他問或許不合適,但是不問的話他又實在憋的難受。慕容輕的眼神有一種超越他年齡的通透,像是一早就知道他想問什么,“房子已經買下來了,所有人是莊臨?!?/br>凌冬至愣了一下,居然不是莊老爺子自己?慕容輕神色挺輕松,“我和莊臨已經簽了一份補充協議。五年之內,店鋪掛莊臨的名字,五年之后店鋪轉到我名下。莊臨算是以這套房產入股,每年分百分之十的利?!?/br>凌冬至到這會兒才算聽明白了,“房子不是你出錢買的?”慕容輕點點頭,“是莊家的人買的?!?/br>凌冬至知道這是老爺子在給他家莊小三置辦產業,他那個不擅長計算的腦瓜子暗地里翻來覆去地琢磨房產的價錢,最終也沒能得出個結論來,于是苦著臉問小七,“那……你到底是劃算啊,還是不劃算???”慕容輕眼神微暖,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房子加上莊家的背景,怎么看都是我占便宜啊?!痹谶@個城市,這樣的地段,一套商鋪得多少錢呢。他之前最好的打算也不過是租下一套像樣的門臉,要是出錢買的話,只怕他什么都干不了了。何況,能一次性的解決掉慕容家這個隱患,別說只有百分之十,再多些他也是愿意的。再說他初來乍到,最重要的莫過于有個安全的、容他慢慢發展起來的環境。在這一點上,慕容輕的腦筋相當清楚。凌冬至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問他,“你的錢夠用不?我手里剛得了一筆錢……”得了曹家人送到莊老爺子面前的那筆所謂的補償金。凌冬至暫時不想把這筆錢并到基金里去,因為像慕容輕這樣的情況,如果走基金的路,實在得不到什么實質性的幫助。慕容輕攔住了他,含笑搖頭,“干這一行,多少錢也沒有夠的時候。有多大的口袋做多大的買賣。我自問眼力還行,買賣總會越做越好的?!?/br>凌冬至想了想,覺得把所有的錢一股腦都交到他手里也不保險,萬一到時候他全給折進去了,連個翻身的余地都沒有。于是謹慎的收回了剛才的話,“那我還是不給你了。我存著。萬一你這邊周轉不開,咱們還能有個后手?!?/br>“好,”慕容輕大笑,“走吧,我帶你在街上逛逛?!?/br>凌冬至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至于以后他怎么發展,這是屬于專業技能領域的事情,他也幫不上什么忙了。心情好,跟著慕容輕在街上溜達的時候,凌冬至甚至有種過年過節的興奮感。“晚上我請客,咱們好好慶祝慶祝,地方你選?!绷瓒僚闹饺菪∑叩募绨?,興沖沖地說:“把小六也叫上,我把莊老二也叫來,正好你們見個面。以后咱們都不是外人了?!?/br>慕容輕笑得五官都舒展開來,眉宇之間不屬于這個年齡的霧霾散開,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逼人的青春氣息。凌冬至敏感的察覺到慕容輕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相比較他剛來濱海的樣子,現在的他似乎要顯得輕松一些。凌冬至一直覺得自己有點兒看不透這個青年。他這副樣子,應該……是好現象吧。慕容輕選的地方是一家名叫“11度”的酒吧。從裝修看,開張應該沒多久。凌冬至他們要了個能俯瞰底樓大廳的包廂,等待莊洲和小六的到來。他們來的早,底層大廳里客人不多,琴師在角落里彈奏著一首舒緩的樂曲,三三兩兩的客人聚在一起,一派休閑格調。吧臺后面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青年正在上上下下擺弄著雪克壺,另外一個人則有氣無力地趴在吧臺上。大概是還沒到酒吧熱鬧起來的時間,兩個人看起來松松垮垮的。凌冬至白天的時候跟小七一直在古玩街溜達,到兩點多才想起來吃午飯,結果一坐到飯店里,邊吃邊聊,一直吃到了三點多。所以晚飯兩人都沒吃,這會兒坐到包廂里,又覺得肚子有點兒空。莊洲和小六還沒來,凌冬至不耐煩干等著,讓服務員給做兩份炒飯先送來。炒飯送進來的時候,凌冬至看見吧臺后面一直趴著的青年站了起來,他這一抬頭凌冬至才發現居然還是個熟人。凌冬至問那個端盤子的服務員,“吧臺后面那個小伙兒,穿白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