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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稍稍有些尷尬,“這些說明什么?”“說明你是一個適應城市生活、但是有很喜歡出門的人?!鼻鄻溆X得自己的話有一種講冷笑話的感覺,聳了聳肩笑著說:“事實上我沒看出什么來,所以覺得直接來找你比較好。但是這里我從來沒跟進來過,不知道你到底住哪一棟……”凌冬至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青樹,你能多講講你自己的情況嗎?你知道我很多事,可是我對你還一無所知。還有那個跟你一起被帶走的孩子,叫青豆的?!?/br>青樹反問他,“哪方面?”“全部?!绷瓒琳f:“我想了解你們?!?/br>青樹想了想,“我和青豆被狼牙帶到青石鎮的時候,是第一次離開大雁山。青豆嚇壞了,一直哭一直哭,很長時間都不開口說話。后來狼牙帶我們回山里一趟,他跟我們倆說:地震了,村子都被埋在山里了。說死去的人已經死去,但是活著的人還要背負著死者的期望,努力地活下去?!?/br>“青豆大哭了一場,下山的時候趴在狼牙背上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就開始跟我們說話了。狼牙帶著我們去小學報名,說我們是他撿來的孩子,是他的孩子。小鎮上的學校,本來也沒那么多規矩,有孩子來報名,家長又是鎮上的人,就都收了。不過那時候狼牙也很窮,我們過了一段很苦的日子。當然,后來就慢慢好起來了?!?/br>“我小的時候一直想當獸醫,”青樹微微一笑,“利用水草石的能量解除動物們的病痛,延長他們的壽命。但是經過了這一番變故,我的想法改變了。我覺得這世上的人是比病痛更加可怕的存在,抓捕一個偷獵者,就等于救了十幾、幾十甚至幾百條動物的性命。所以后來我去讀警校?!?/br>凌冬至大吃一驚,“你是……警察嗎?!”青樹被他的反應逗笑了,“不像嗎?”凌冬至覺得又被刺激了,“那你來濱海的主要原因是?”“有一個跨省的案子,過來了解點兒情況?!?/br>看得出青樹并不想細談自己的工作,凌冬至也沒打算細問,但是聽到警察兩個字,腦子里靈光一閃,下意識地就追問了一句,“那你認識左隊長嗎?”青樹反問他,“你是說左鶴?”凌冬至點點頭,伸手指了指莊洲,“我們倆都認識他。不過不熟?!?/br>青樹眼里流露出贊賞的神色,“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精明能干,經驗豐富?!?/br>凌冬至想起上次見左鶴的時候,他說他在查涂氏,也不知到底查的怎么樣了。不過這種作為外人來說是不方便追問的。凌冬至又換了個話題,“那青豆呢?”青樹抿嘴一笑,“她在甘城。離這里不太遠,前一段時間在一家醫療器械公司工作,現在好像自己折騰要開店。具體情況我還不知道。不過她要是知道我們找到了同族的人,一定會非常高興的?!?/br>凌冬至也覺得高興,“有時間讓她來濱海,我帶她到處玩一玩?!?/br>青樹想了想,“最近一段時間大概不行,狼牙的胃不好,她打算回去帶他做個檢查??纯聪聜€月吧?;蛘叩饶惴攀罴俚臅r候,那時候濱海這邊有個培訓,正好我也可以申請一下,有將近半年的時間呢?!?/br>凌冬至大喜過望,“能申請到嗎?”青樹抿嘴一笑,茶褐色的眼睛里帶著幾分篤定的味道,“問題不大?!?/br>“那太好了?!?/br>凌冬至簡直要跳起來了,不等他再說什么,手機的聲音就從畫室里傳了出來。莊洲忙說:“你去接電話,我陪著客人?!?/br>凌冬至興沖沖地跑去接電話。他的人影剛剛消失在畫室的門里,莊洲嘴邊彎起的弧度就耷拉下來一點,他看著坐在對面的青樹,眼神若有所思,“青樹,我能看看你的證件么?”青樹眨眨眼,笑了,“你能忍到這時候,真不容易。你一開始就不相信我吧?”說著從夾克的口袋里摸出警官證遞了過來。莊洲接過他的證件,皮笑rou不笑地哼哼兩聲,“彼此彼此?!?/br>青樹彎了彎嘴角,沒出聲。莊洲仔仔細細看這本證件,照片上的人確實是青樹,更年輕一些,眉目英挺,滿眼正氣。從正面的角度看,莊洲覺得他和凌冬至又不怎么相像了。凌冬至的五官線條要柔和一些,看人的時候帶著淡漠的神氣,而他的五官顯得更有棱角,眼神都比凌冬至多了幾分銳利的味道。“真是你?”莊洲還是不怎么愿意相信。“如假包換?!?/br>莊洲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很是遺憾地遞了回去。青樹覺得他的表情很有趣,“我看上去就那么不可靠嗎?”“不是你不可靠,”莊洲搖搖頭,“而是你看上去太可靠了。冬至這孩子長了個藝術家的腦子,有時候做事特別沖動?!?/br>“怕他受騙?”青樹莞爾,“我們一族的男人不會輕易受騙的。人才會騙人,動物不會?!?/br>莊洲對這人的話不以為然,“動物也有惡趣味的?!北热缢液谔?,當初就把凌冬至耍得一愣一愣的。青樹搖搖頭,“別把他當小孩子?!?/br>莊洲不客氣地說:“我們怎么相處的問題就不勞你cao心了?!?/br>青樹對于凌冬至找了個男人的事多少有些看法,但是又不想當著凌冬至的面兒表現出來。這會兒凌冬至不在場,他也就懶得再擺出和氣的面孔,“聽說你離開家族企業了?能說說原因嗎?”莊洲反問他,“你怎么知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青樹笑著說:“這樣的事情打聽起來還是很容易的?!?/br>莊洲并不是忘了,而是真心沒想拿他當警察,“既然很容易打聽到,你還問我干嗎?涮人玩兒嗎?!”青樹想笑又忍住了,他忽然想起接下來要辦的事情還要得到這個人的同意才行,現在還是別把人惹毛了吧。“我只是想知道你跟一個男人過日子的決心到底有多大?!?/br>莊洲對這一句類似于解釋的話很是不屑,“跟一個人過日子是不需要決心這種東西的,小伙兒,我猜你一定還是個單身?!?/br>青樹又笑了,“我是。怎么猜到的?”“根本不用猜?!鼻f洲心想,根本都在臉上寫著呢。這么一個龜毛的、還愛裝十三的男人,不單身都沒天理。青樹飛快地瞟了一眼虛掩著的畫室,壓低了聲音說:“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沒關系,你盡可以去查我的底細。不過莊先生,容我提醒一句,擔心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