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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們的速度更快,俯沖下來的時候翅膀掀起的氣流帶著凜然的殺氣。一個膽小的男人架起了槍支,哆哆嗦嗦地想要瞄準第一只出現的大鳥。領頭的男人用眼角的余光掃見這一幕,連忙走過去伸手按住了他的槍管。雖然只是幾只扁毛畜生,但是他從中微妙地體會到了一種劍拔弩張的對峙的氣氛。在搞清楚到底回事兒之前,他可不想讓自己成為最先打破平衡的那一方。如果只是被獵物的血腥氣吸引而來,那倒是可以想辦法用獵物的rou把它們引開。真正讓他感覺不安的是樹林里那種奇怪的聲音。漸漸逼近的聲音和盤旋在山洼里那種莫名的緊張起來的氣氛,令人從心底里覺得不安。密林里的沙沙聲越來越清晰,視野的盡頭出現一片灰黑色的潮水,朝著他們的方向迅速地涌了過來,看得人頭皮發麻。“是山鼠!”正往蛇皮袋子里裝獵物的青年嚇得大叫起來,“過山鼠!”領頭的男人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厲聲喝道:“吆喝什么?!”cao著臧邊口音的男人遲疑地問他,“怎么回事兒?血腥氣引來的?”挨了一耳光的青年眼睛瞪得溜圓,腿腳都仿佛有些發軟,“冬天這些山鼠是輕易不出來的,它們怕冷,都躲在洞里貓冬呢。我長這么大,從來沒見過山鼠大冬天的跑出來。媽的,這也太邪行了,是要變天嗎?!”領頭的男人和cao著藏邊口音的男人驚疑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他們都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莫名的畏懼。山鼠越聚越多,一層壓著一層,很快就把這一片坡地包圍了起來。偷獵者不得不拖著裝獵物的麻袋退了回來。有幾個膽小的沒忍住開了幾槍,然而山鼠的數量實在太多,一槍下去不知道打沒打到山鼠,反而激的這些小動物更加兇暴。有幾個甚至閃電一般竄到了開槍者的身上,泄憤似的連抓帶咬。而掉在地上的槍支也被山鼠們一窩蜂地涌上來拖走了。領頭的男人沒辦法,只能招呼大家退到山洞里去,并將俘虜來的累贅凌冬至推到洞口擋著,給他們充當第一道防線。凌冬至也傻眼了,被拖到洞口的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幻覺。小灰讓蛋蛋去找米團搬救兵的時候他也聽到了,但是他沒想到蛋蛋會這么給力,一下子搬來這么多的救兵。連那只告訴他身世的大胖鳥和它的同伙也一起趕來了,不得不說,有這幾只哨兵在半空中造勢,偷獵者的氣焰比之前低了許多。凌冬至的視線掃過潮水一般的鼠群,當他看到出現在鼠群后面的那些比較大的動物時,他忍不住用力眨了眨眼睛。鹿、狐、長著角的盤羊、狐貍、以及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走獸,一個挨著一個地走在鼠群的后面,就好像它們知道自己是這個隊伍的第二個小隊。它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那么沉默地走在一起,而這一幕帶來的視覺沖擊卻在一瞬間刷新了凌冬至的世界觀。一聲凄厲的長嚎撕破了眼前這一幕童話劇似幻非幻的背景,幾個迅疾的身影飛快地掠過遠處的山脊。“媽呀,是狼!”山洞里的偷獵者尖叫起來,“狼??!”想跑又跑不掉,恐懼迅速在這一伙人當中蔓延開來。然而奇異的是,山洼里的動物們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似的,一絲一毫也沒有受到狼群的影響,仍然沉默地注視著偷獵者藏身的山洞,一步一步地縮小包圍圈。仿佛狼群只是它們的后盾,是它們可以站在這里的倚仗。凌冬至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心頭的震撼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他忽然之間統統都想明白了。沒有困惑,沒有懷疑,也沒有亟待求證的惶惑。他就是這大山的后裔,是這深山里綿延百年的古老部族遺留在世間的子嗣。那個神秘的被稱為山神一族的血脈此時此刻就汩汩地流動在他的身體里。他便是這山、這林、這巖石、這結凍的溪水,這千千萬萬的動物當中的一分子。即使相隔千里萬里的地域,仍然與這片土地呼吸相連。而這深山里千千萬萬的動物都是他的同伴,雖然不是血緣相連的關系,卻有著比朋友更加牢靠的羈絆。這里就是孕育了他生命的地方。一滴眼淚順著凌冬至的眼角慢慢滑落。而另外一種深厚的、溫暖的東西卻他的心底破殼,飛快地抽枝發芽,一寸一寸地粉碎了他心底那些厚重的屏障,那些從他年幼時開始,循著本能一層一層建立起來的、自以為牢不可破的心防。凌冬至那顆冰冷到了極致的心,在這一刻,終于尋找到了靈魂深處最根源的歸屬。73、大自然的法則...距離凌冬至他們棲身的山坡還有將近六七百米的時候,莊洲一行人就被困住了。山坡上上、樹林里,到處都擠滿了動物。就算從盤羊、鹿、狐貍之間擠進去,前面也有山鼠大軍擋著路,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莊洲自然也看見了山脊上那幾道神出鬼沒的身影。這是他在真實的世界里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直面這種猛獸,心里的驚駭簡直難以形容。然而身邊的人和密集的動物又給他一種詭異的安全感。似乎站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此時此刻,這群餓狼會出現在這里并不是為了尋找食物。這讓他模糊地想起了曾經看過的志怪故事,在那些故事里,狼群是山林的守護者,肩負特殊的使命,如同這世間最鐵血的戰士一般悍勇無畏。莊洲覺得自從他踏進這個山村,整個世界都變得不真實了,他像是走進了一個充滿童話色彩的故事里。他的冬至就像一個令百獸臣服的精靈,在他被壞人傷害的時候,山林里所有動物都會自動自發地聯起手來保護他。這片古老的山林充滿了神奇的、神秘的力量,而這一刻的他,對這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力量充滿了感恩之意。“山神顯靈了?!闭驹谒磉叺拇迕襦驼Z,雙眼之中充滿敬畏,“這些天殺的賊盜不知道,這山里的生靈都是受山神庇護的。敢捕殺那么多藍狐貍……心都黑了,合該山神拿他們去喂狼?!?/br>起初給孔教授他們當向導的老趙雙手合十,兩眼望天,嘴里念念有詞。村民們交頭接耳,莊洲留神聽了一耳朵,都是在商議回去之后如何進行拜祭活動,還有人說要村里湊錢翻修山神廟的?;蛟S是被這情景所感染,莊洲竟然也生出了一股沖動,想也沒想就對大表舅說:“等救出冬至,翻修山神廟的時候我們倆也出一份兒錢?!?/br>大表舅神情肅穆,連連點頭,“應該出,應該出。要不是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