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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人顯然不是這么想的。沒有人能拒絕得了被重視的感覺,哪怕這只是一種姿態,在這個節骨眼上也足夠讓凌冬至心懷感激了。凌冬至覺得或許可以改變一下自己的思路,如果能跟這個人做朋友,似乎也不錯。冬天的夜晚早早降臨,從后廚出來是條窄街,更是冷冷清清。車停在菜館正門外了,莊洲正琢磨著繞路過去取車,轉頭卻見凌冬至站在街邊,雙手插在長褲的口袋里,微微仰著頭,望著頭頂陰云密布的天空出神。“怎么了?”莊洲打從剛才就覺得凌冬至的神色有些不對,沒什么精神的樣子。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菜館里的情形,隱隱覺得大概是跟剛進來的那幾個人有關。凌冬至回過神,轉頭看著他沒頭沒腦地說:“哎,有個歌特別好聽,你聽過沒?”莊洲愣了一下,正想問他怎么說到歌上去了。凌冬至已經微微嘟起了嘴巴,用口哨吹了一段旋律出來。是個挺悠揚的調子,帶著一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域風情,隱隱的透著幾分蒼涼的味道。莊洲生意人,于琴棋書畫上沒有研究。工作閑暇頂多去健健身,跟他談論這方面的事情純粹是對牛彈琴。莊洲見凌冬至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心里不覺有些尷尬,“這個……我是真沒聽過?!?/br>凌冬至抿嘴一笑,“沒聽過就沒聽過吧。我就是突然間有點兒感觸?!?/br>他這一笑,之前籠罩在這個人身上的那種黯淡的氣息都不見了。那雙眼睛像被什么東西擦拭過似的,重新明亮了起來。莊洲也悄悄松了口氣,他知道凌冬至是個搞藝術的,但他要是一直跟他談論什么音樂、什么藝術,他也是真吃不消。“我餓了?!绷瓒量蓱z巴巴地揉了揉肚子,“哎,我知道美術館附近有家火鍋店,每次從那里經過都看見滿座呢。咱們去嘗嘗?”莊洲自然不會有意見。本來就是要請他吃飯的,理所當然要選個他滿意的地方。之前他也是有些顧慮,擔心凌冬至不愿意跟他單獨出來,才故意說了和寬的事。這會兒凌冬至似乎不那么在意自己冒昧約他的事兒了……說起這個,莊洲的感覺就有些微妙了。他能感覺出來,凌冬至進菜館之前和出來之后對他的態度是不同的。很微妙的不同。似乎少了一些戒備,而且凌冬至的狀態看起來也仿佛輕松了一些。莊洲心里雖有些疑惑,也明白現在不是搞明白這個的好時機。莊洲展眉一笑,“好,咱們先過去取車?!?/br>凌冬至想了想,“離得不遠,先吃飯吧。正好吃飽了溜達過來,也當是消消食?!?/br>莊洲自然是他說什么是什么。兩個人溜溜達達到了地方,正趕上晚飯時間,兩人又沒有預定,包間自然是沒有了。剛好大廳角落里空出來一桌,挨著窗口,位置還不錯。凌冬至眼饞這家好久了,坐下來之后頭也不抬地點了一桌子菜,等不及鍋子燒開就夾了塊豆腐蘸著小料吃了,一邊吃一邊還抱怨,“吃火鍋就這點煩人,鍋子端上來的時候明明都冒著熱氣了,可就是左等右等也不見燒開?!?/br>莊洲卻不由分說將他面前的豆腐碟子移開了,“燙過再吃?!?/br>凌冬至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的胃口,只能強忍著滿肚子的饞蟲放下筷子。干等著多少有點兒無聊,索性摸出手機來趁著等餐的功夫給家里打個電話。他剛把一只耳機塞耳朵里,就覺得腳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湊了過來,嗚嗚地叫了兩聲。低頭一看,原來是只小京巴,正瞪著一對黑亮亮的眼珠看著凌冬至。凌冬至摸了摸肚子,沖著它嘆了口氣,“再等等吧,鍋還沒燒開呢,等燒開了我給你燙rou吃?!?/br>小京巴歪歪腦袋,很是不屑地從鼻子里噴了口氣出來,“你還是自己吃吧,我可不稀罕?!?/br>凌冬至失笑,“rou也不稀罕嗎?”小京巴還沒反應過來凌冬至是在跟它說話,自顧自地哼唧,“像這種畫過妝,又剩了好幾道的rou,誰稀罕吃啊。還沒我的狗糧干凈呢?!?/br>凌冬至大吃一驚,“什么畫過妝?這是剩的?”莊洲看他手里捏著個手機,還以為他在跟誰打電話,也沒在意他的嘀嘀咕咕。倒是聽見小狗的叫聲,有點兒納悶餐廳怎么把個小狗放進來了,難道就是這店里養的?小京巴愣愣地看了凌冬至一會兒,戰戰兢兢地反問他,“你聽見我說話了呀?”凌冬至點點頭。小京巴偷偷瞟一眼廚房的方向,“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告訴別人?!?/br>凌冬至再點點頭。小京巴在他腿邊坐了下來,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說:“這家店原來的老板,也就是我原來的主人回老家去了,就是上個月的事兒。他們坐火車走,不能帶著我,就把我留給這個新老板了?!?/br>凌冬至有些驚訝,“都說這店開了好久了,沒聽說他們換人啊?!?/br>小京巴對這個說法表示不屑,“那是新老板故意瞞著大家伙的。我主人把店里的買賣打理的多好啊。要是知道換了人,可能好多客人就不會來了?!?/br>凌冬至覺得這小狗說的很有道理。小京巴又說:“這個老板家里有人是搞批發的,那些賣不掉的菜啊rou啊什么的都送到他這里來了。就那個藕片,送來的時候都是灰色的,他們切了片之后泡在藥水里,泡了一天就變白了?!?/br>凌冬至看看碟子里雪白生嫩的藕片,臉色也跟著變白了。“rou片也泡過,”小京巴眨眨眼,有些困惑地說:“但是拿什么泡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味道不好聞,嗆得很?!?/br>凌冬至把鼻子湊到盤子邊上聞了聞,果然有種淡淡的味道,像藥味兒,又不太真切。估計夾進沸水里一滾,什么證據都沒了。“還有鍋里煮的那個紅油油的調料,都是從客人剩下的湯鍋里撈出來的……”凌冬至一陣反胃,站起身拉著莊洲就往外走。小京巴在他身后叫喚,“哎,哎,你不會跟他們說是我告訴你的吧?!?/br>凌冬至松開一頭霧水的莊洲,走過去揉了揉小京巴的腦袋,“不會的,你放心好了。我還得謝謝你呢。這里人對你怎么樣?”“有吃有喝,也沒人打我?!毙【┌驼0驼0脱劬?,小表情有點兒黯淡,“就是有點兒想我原來的主人?!?/br>凌冬至再揉揉它的腦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小京巴蔫頭蔫腦地趴下,嘆了口氣。19、周到凌冬至出了餐館還不住地泛惡心。一想起桌子上那一盤盤不知道怎么加工出來的“美食”,他簡直有些后怕。小京巴只知道是拿嗆人的藥水泡過,但誰能說得出那是什么藥水?老百姓只知道瘦rou精蘇丹紅,卻不知道這個行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