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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咬下來一大塊,含糊不清地說:“我的作品都準備好了?!?/br>小八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屋角那塊巨大的畫板上蒙著一層防塵布。畫室里的地板拖得干干凈凈,顏料畫筆也都拾掇得十分整齊,跟前段時間亂糟糟的場面迥然不同。小八有點兒失望,“啊,這么快就畫完了?”“還快?!”凌冬至咬著甜桿兒瞪了它一眼,“我畫了快半年了!”小八悻悻,“你們不是總說要高標準要求自己么?”“那也要勞逸結合啊,”凌冬至把嘴里的渣滓吐出來,彎起兩指在小八腦袋上彈了個爆栗,“過兩天我就要被打發去收拾展館了,那可是當苦力,還不容我消停兩天???”小八晃了兩晃,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最后一根甜桿,“這根是我的!”凌冬至悻悻松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小八搶到了最后一根甜桿,心情大好,假惺惺地對凌冬至提到的問題表示關心,“怎么要你去收拾展館???”凌冬至窩在沙發里嘆了口氣,“每個學校都要抽人過去的。陸行的作品還沒有準備好,咱們學校能去的自然就剩我了?!?/br>“怎么這樣?!毙“朔薹?,隨即開始關心自己的伙食問題,“你去布置展館,中午的時候還能回學校吃午飯么?”“小沒良心的,就知道吃!”凌冬至恨恨地又要彈它一下,被小八機靈地躲開,“會展中心在市中心呢,一來一回至少四十分鐘,你說我回來吃飯不?”小八嘆了口氣,“唉,沒有碎面包吃了?!?/br>凌冬至想了想,“別擔心,投喂的事我可以安排學生做?!?/br>小八高興了一下,隨即又開始擔心新的問題,“你的學生會不會忘了???靠得住嗎?”凌冬至給它打包票,“絕對靠得住?!?/br>“那好吧?!毙“税胄虐胍?,無奈地囑咐他,“最好再準備一點兒碎果仁。嗯,最好是外面裹糖漿的那種?!?/br>凌冬至輕嗤,“你想得美?!?/br>15、又被耍了省畫協對這次畫展還是很重視的,在確定了畫展的場館之后,特意從濱海市各參賽院校里抽人組成了一個臨時的工作小組,專門統籌畫展的各項事宜。南山中學的兩個名額報的是凌冬至和陸行。因為陸行還在準備作品,所以工作組那邊的活兒就都推到了凌冬至的頭上。布置場館的活兒都有工人做,工作組委派的主要任務是監工,或者臨時有什么事兒跑跑腿?;顑翰凰憷?,但是每天都要在學校和美術館之間兩頭跑。凌冬至是個怕麻煩的人,干不了兩天就煩了。再說他是個很怕吵鬧的人,偏偏布置場館的時候會用到電鉆一類的器具,凌冬至熬了兩天實在熬不住,借口學校有事兒厚著臉皮跑了。跑出來之后才發現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凌冬至懶得再回學校,正琢磨該上哪里去解決自己的晚飯問題,眼角的余光卻看見美術館旁邊的草坪上溜溜達達地跑過來一條壯壯實實的哈士奇。凌冬至眼皮一跳。哈士奇順著草坡來回跑了兩圈,又翹著后腿在櫻樹下尿了一泡,然后興高采烈地開始追逐草坪上的鴿子。黑色的皮質牽引繩被它拖在身后,窸窸窣窣的響。凌冬至左右看了看,并沒有在附近看到七伯的身影。這死狗是怎么跑到這里來的呢?凌冬至真心不想理它。但這附近是鬧市區,美術館附近的草坪也只是比一般的綠化帶面積略略大一些,越過灌木叢外面的人行道就是交通最為繁忙的主干道,車水馬龍,人流如潮。不安全不說,它真要在這里跑丟了,只怕找都沒地方找去。凌冬至下了車,不情不愿地沖著那條四處撒歡的傻狗走了過去。“黑糖!”黑糖驀然抬頭,晃了晃尾巴,打噴嚏似的從鼻子里噴了一股粗氣。“還真是你?!绷瓒磷哌^去,從地上撿起沾滿灰土的牽引繩抖了抖,“你跟誰出來的?”黑糖抖了抖耳朵,水汪汪的藍眼睛流露出一絲猶疑的神色。就好像它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凌冬至,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總不會是你自己跑出來的吧?”凌冬至見它一直沒反應,也有點兒拿不準,彎下腰看了看它脖子上的狗牌:黑糖 186XXXX0988。是黑糖沒錯,不過這個電話凌冬至并不認識,或許是莊洲的,或許是管家先生的。凌冬至想了想,先給莊臨打了個電話。莊臨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話筒里傳來的聲音呼哧呼哧的,像是跑步過來接電話似的。背景一片嘈雜,還夾雜著男生女生的笑鬧聲,“凌老師?”凌冬至不由問道:“你在哪兒呢?這么吵?!?/br>“正打球呢?!鼻f臨喘著粗氣,似乎累得不輕,“凌老師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兒嗎?”“是這樣,”凌冬至聽見話筒那邊有人大聲喊莊臨的名字,連忙長話短說:“我剛從美術館出來,看見你家黑糖自己在這兒溜達呢?!?/br>“臥槽!這個二貨……”莊臨罵了一句,“你把它逮著了?”“嗯,逮著了?!绷瓒量戳丝凑驹谧约和冗叴来烙麆拥纳倒?,補充了一句,“不過它時刻準備著要跑走?!?/br>莊臨有點兒發愁,“我這邊比賽還沒完呢,也過不去啊。要不你打我哥電話吧,就是狗牌上面那個?!闭f玩還腆著臉賠了個笑臉,“他會謝謝你噠。拜托啦,凌老師?!?/br>凌冬至無奈,只得彎下腰再看看狗牌上的電話號碼。黑糖不耐煩地躲了一下,見凌冬至不依不饒地又湊了過來,眼珠一轉,擠出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你是要給我爹地打電話?”“嗯?!绷瓒令^也不抬地說:“讓他過來接你?!?/br>黑糖向后退了兩步,猶猶豫豫地問他,“我能……不回去么?”凌冬至愣了一下,停住了正在輸入號碼的動作,“為什么?”聽見黑糖這樣說,他腦子里最先冒出的想法是:難道莊洲虐待它了?黑糖不安地甩甩尾巴,“我不敢回去?;厝チ艘矔蝗嗽贍砍鰜碣u掉?!?/br>“是誰?”凌冬至驚訝了,他覺得莊洲對它還是挺上心的,家里人誰有這么大膽子把它拐出來賣了?黑糖縮了縮脖子,“是……家里的園丁?!?/br>莊洲家里連野草也沒長幾根,肯定沒有園丁這么一號人。凌冬至沒進過莊家在半山腰上的那座大宅子,不知道里面的園丁是何許人也。不過那種豪宅一般都會有很多工作人員打理,園丁什么的,應該是有的。黑糖苦著臉繼續爆料,“這個園丁是七伯剛剛招來的,長得又高又壯,比我有勁兒多了,這里被他踢過一腳,可疼了。對了,他臉上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