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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燕涿一眼,燕涿一臉的迷茫,道:“難道長樂jiejie沒見過燕薄秋生氣的樣子嗎?” 燕明卿從容答道:“這回應該能見到了?!?/br> 兩人對視了片刻,同時踏入殿內,等著看燕薄秋一貫的乖巧形象被戳穿,豈料一進大殿,就看見燕薄秋正站在滿地的碎瓷片里,死死抱著秦雪衣,嗚嗚咽咽哭得好不傷心。 燕涿與燕明卿兩人同時皺起了眉。 燕涿小聲嘀咕道:“又在假哭,哼?!?/br> 秦雪衣哪里知道這么多?小團子撲在她懷里,哭得渾身顫抖,她忍不住輕輕拍著她的背,哄了半天,燕薄秋才止住了哭泣,抬起頭來,眼睛腫成了兩個大桃子。 旁邊的燕涿與燕明卿見了,都不約而同地在心底嘖了一聲。 秦雪衣仔細打量著燕薄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生病,才輕輕問道:“怎么哭了?是哪里難受?” 燕薄秋紅著眼睛,一邊打著哭嗝,一邊道:“母后又走了嗚嗚嗚……她明明說過要陪秋秋的……嗚嗚嗚……” 秦雪衣眉頭輕皺了一下,才拿出手絹給她擦拭眼淚,問那些跪在地上的宮人:“皇后娘娘去了哪里?” 一名太監磕了個頭,才低聲道:“娘娘一下午都在陪小公主,只是方才小公主午睡了,御書房那邊派了人來,說是有急事,娘娘不得已才過去了一趟,想是很快就回來了,小公主醒來不見娘娘,才哭鬧起來的?!?/br> 燕薄秋聽著聽著,又傷心起來了,嗚咽道:“母后總是撒謊,她一點也不喜歡秋秋……嗚嗚嗚……” 秦雪衣只得又將她抱在懷里,哄了半天,燕薄秋的情緒才平穩了些,又睡了過去,夢中猶帶淚痕。 待從坤寧宮里出來后,秦雪衣與燕明卿一道往宿寒宮走,路上若有所思地問道:“皇后娘娘平日里很忙嗎?” 燕明卿想了想,輕嗤一聲,道:“她當然很忙?!?/br> 秦雪衣眼帶疑惑地看著他,宮道寂靜無聲,身后除了段成玉與林白鹿兩人之外,再無其他人,燕明卿繼續道:“她既要忙著后宮的事情,還要cao勞天下大事,當然忙了?!?/br> 秦雪衣一怔,不解道:“天下大事?” 燕明卿放輕了聲音,望著她,道:“父皇已有三年未曾親筆批過奏折了,而大臣們卻一無所覺,還在稱贊皇上勤于政事,每日發下的那么多朱筆御批,你猜是誰批的?” “有時候我都不明白,像父皇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在皇位上安安穩穩地坐了這么多年,到底是因為什么?想來想去,大抵是燕家的祖墳上冒了青煙,皇室嫡系血脈就他這一根獨苗了,隨便他怎么折騰,也沒人能說半個不字?!?/br> 說起這話,他的語氣中竟透出了幾分不屑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第一更,二更是幾點,我不太清楚,我盡量在十二點之前寫出來?!緞澲攸c,作者君不能保證今天的二更什么時候放出來,但是一定會放】 么么噠~ 第45章 卻說燕懷幽提前離開了上書房,也沒敢讓德妃知曉,穿著一襲單薄的衫子匆匆回了自己的側殿,一路行來,她被凍得瑟瑟發抖,因著愛美,連斗篷也未帶,回了內殿就連打兩個噴嚏,嚇得宮人們連忙煮姜糖水,送手爐來。 燕懷幽受了半日的冷,差點凍僵了,還沒見著溫楚瑜,心里窩火得不行,又發了好一通脾氣,夜里便病倒了,又是咳又是發熱,次日一早起來,整個人都是虛的,臉色慘白慘白。 她揣著手爐坐在床上,外頭有宮人打起簾子,進來了一個人,是容華殿的宮婢,對著燕懷幽行了禮,才道:“娘娘問起,殿下今日為何還不去上書房?” 燕懷幽有些怕德妃知曉昨日的事情,咳嗽著答道:“本宮不慎著了寒,病了,今日恐怕要告假一日?!?/br> 那宮婢見她確實面色不好看,咳嗽不止,似有病態,便去回了德妃,梳妝的宮婢正在將一支金累絲鑲玉嵌寶的牡丹花簪往她發間插放,德妃眉頭輕皺起來,那宮婢以為弄疼了她,連忙收手跪了下去,口中求饒道:“娘娘恕罪!” 德妃沒理會,面色卻漸漸地沉了下來,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br> 貼身宮婢胭脂聽了,眼帶憂心道:“娘娘,那今日就不讓殿下去了?” 德妃咬緊牙,回頭盯著她,鬢間金步搖輕晃,她道:“怎么能不去?本宮昨日才向皇上說了,皇上今兒會去上書房,她就這么巧,說病就病了?” “本宮特意向皇上求來的,她說不去就不去,讓本宮如何向皇上交代?!” 說到這里,德妃怒極,手一揮,將面前的妝匣給掃落在地上,胭脂水粉,金釵玉簪摔了一地,嚇得滿屋zigong人立即紛紛跪伏下去,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胭脂也不敢說話了,德妃仍舊是生氣,狠狠一拍妝臺,咬牙道:“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秦雪衣今日有些犯困,她走了幾步,便長長地打了一個呵欠,眼淚都要飛出來了,燕明卿之前瞧著宮人伺候她梳洗,她快要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這會兒好容易梳洗完畢,還沒出宿寒宮呢,呵欠就打了十來個,昨晚看話本看得太晚了,若不是他攔著,恐怕要看到天明時分。 燕明卿道:“不如你今日就不去了,向太傅告個假便是?!?/br> 聞言,秦雪衣站直了些,打起精神道:“不成,我又沒病,告什么假?若是偷懶便不去讀書,豈不是與小燕涿一樣了?” 她說完,便伸手拍了拍臉,深吸一口氣,清晨的空氣寒冷如冰,灌入肺腔里,倒讓她暈暈乎乎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見她如此堅持,燕明卿便吩咐宮人道:“去抬輿轎來?!?/br> 秦雪衣起初說得擲地有聲,分外堅定,然而一上了輿轎,整個人便睡死了過去,靠在燕明卿,恨不得橫著躺了,燕明卿拿她無法,只得往后靠了靠,倚在輿轎壁上,讓她躺在自己懷里,好叫她睡得舒服一點。 秦雪衣睡得確實舒服,就差沒打起小呼嚕了,外頭朝陽升起,一縷金色的光芒透過轎簾漏了進來,灑落在少女的臉龐上,將她的皮膚映照得通透,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睡顏靜謐乖巧,長長的眼睫自上而下投落了一片小小的陰影,根根分明。 她的呼吸均勻,粉唇微翹,仿佛做了什么美夢一般,燕明卿低頭看了一會,然后伸出手去,寬大的深色袖子抬起,將那刺眼的光芒盡數遮住了,只余下一方小而安靜的,不受打擾的空間。 秦雪衣只打了一個盹便醒了,腦子還有些迷糊,剛剛睜開雙眼,入目便是燕明卿的下頷,膚色白皙,嘴唇微微抿起,她一時發蒙,抬手就去摸人家的下巴,道:“來,笑一個?!?/br> 燕明卿低下頭來,別說笑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