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敢造次,態度好了許多,秦雪衣點了點頭:“有勞?!?/br> 那太監替她打起簾子,殿外明亮的光芒便照了進去,將秦雪衣一身緋色映得如火一般艷麗,她邁入殿內,暖香撲面而來,將那冷冽的寒氣一掃而空。 殿里無人,倒是被簾子隔斷的內間傳來了隱約的談話聲,一名宮婢見了秦雪衣來,連忙道:“郡主,娘娘已等您許久了,您這邊請?!?/br> 她說著,將內間的簾子打起來,里面的談話聲便戛然而止,秦雪衣進了內間的屋子,入目便是一張軟榻,榻上是一方小幾,上面擺放著各色點心,左側坐著的是一名貌美婦人,氣度雍容,右側的少女年紀不大,看起來與秦雪衣差不多,兩人穿戴俱是一般的華麗富貴,容貌也有些相似,仿佛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 那婦人正是德妃,她如今已有三十多歲的年紀,卻保養得極好,乍一看上去如二十出頭的女子一般,她膚色極白,眉目精致,眼角位置正巧有一點朱砂痣,使得她更透出幾分嫵媚之意來,顧盼間風姿動人。 秦雪衣打量著她,心想,怪不得德妃入宮近二十載,新人來舊人去,她卻一直圣寵不衰,很是得崇光帝的喜歡,到底是有本錢的。 德妃見了秦雪衣站著不動,放下手中的茶盞,曼聲開口道:“有些日子不見,你倒連規矩都忘了?” 她旁邊坐著的是三公主燕懷幽,斥責道:“怎么不給母妃行禮?” 晚輩見了長輩,理該行禮,這是師父曾經教過的,秦雪衣上前一步,學著記憶中的樣子,給德妃見了禮,德妃打量她一眼,道:“聽說,你前陣子擅闖抱雪閣,被宿寒宮給扣下了?” 她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責怪:“闔宮上下,誰不是繞著宿寒宮走的,你倒好,反倒巴巴地送上門去給人家把柄,如今可吃到了教訓?” 秦雪衣不說話,德妃似乎也習以為常,端起茶盞吹了吹,問道:“如何?長公主是怎么說的?” 秦雪衣仍舊不吭聲,燕懷幽見她這模樣便煩,沒好氣道:“母妃問你話呢,你啞巴了么?” 秦雪衣心里翻了一個白眼,可算是明白這母女倆的意思了,秦雪衣被扣在宿寒宮這么多天,她們不聞不問,這會兒人回來了,立刻跑過來打聽她到底有沒有得罪長公主,長公主如今又是個什么態度。 秦雪衣心思電轉,終于抬起頭來,答道:“長公主什么也沒說?!?/br> “嗯?”德妃的手指一頓,抬眼瞟來:“什么也沒說?她就沒有怪罪你?” “沒有,”秦雪衣搖搖頭,又道:“長公主非但沒有怪我,反而還很和氣,我這么多天沒回來,皆是因為長公主舍不得放我走?!?/br> “舍不得放你走?”燕懷幽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道:“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 德妃柳眉輕皺起來,看了她一眼,燕懷幽不甘不愿地閉了嘴,秦雪衣卻道:“三公主為何不信?你看看我身上這件斗篷,就是長公主送給我的?!?/br> 她那件緋色斗篷十分漂亮,打從她一進門開始,燕懷幽便注意到了,這回再也忍不住了,不信地問道:“是長公主賜的?” 秦雪衣道:“這豈能有假?” 德妃看了看那斗篷,上好的料子,繡花精致,栩栩如生,這等做工,只有司衣局的一等繡娘才能做得出來,比起她平日里穿的,竟還要精細三分。 秦雪衣在翠濃宮長大,一應吃穿用度,都是經了德妃的眼,她絕不會有這樣一件斗篷,遂對她口中的話,不由信了幾分。 見這兩母女被唬住了,秦雪衣又繼續編起瞎話來,道:“不止如此,我夜里還與長公主同榻而臥,秉燭夜談呢?!?/br> 嗯,這話確實沒錯,她當時確實是睡的長公主的床,和她的貼身宮婢秉燭夜談,只可惜長公主不在場就是了。 秦雪衣扯了虎皮做大旗,吹了好一波她和長公主燕明卿之間的友情,就差說兩人情比金堅,義結金蘭了,把這母女給說得半信半疑,一愣一愣的。 燕懷幽瞪著眼睛看她,懷疑道:“這么說,你擅闖抱雪閣,長公主非但沒怪你,還好吃好喝供著你,與你交好?” 怎么可能?燕明卿會有這么好的脾氣? 秦雪衣笑瞇瞇道:“我與長公主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br> 燕懷幽幾乎要吐血了,她的一番設計,沒見著效果也就罷了,最后還叫秦雪衣從中撈到了便宜去,與燕明卿交好,這可是多少人想做卻又做不到的事情? 燕明卿脾氣差,喜怒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偏偏特別得崇光帝的寵愛,這么多年來,宮里上下所有人都想討好她,她卻誰也看不上。 燕懷幽絕不相信,就秦雪衣這懦弱怕事的性子,也能入得了燕明卿的眼,抱得上她的大腿。 燕懷幽心里憋氣,德妃也微微皺眉,對秦雪衣道:“你擅闖抱雪閣,長公主不怪罪你,是她大人大量,你當心懷感激,日后不可再如此肆意妄為,否則,惹了麻煩,別怪本宮不保你?!?/br> 她說了幾句,便擺了擺手,道:“這幾日你老實在宮里待著,不要出去,去吧?!?/br> 秦雪衣也懶得待在這里,二話不說,抬腳就走,等她離開了,燕懷幽才皺著眉道:“母妃,你信她說的話?燕明卿豈是那樣好的脾氣?” 德妃若有所思道:“此事確實有些蹊蹺,燕明卿素來是睚眥必報的性子,怎會如此輕易就放她回來了?” 燕懷幽忿然道:“真是便宜她了?!?/br> 德妃忽然看著她,正色道:“我還沒說你,你去招惹宿寒宮做什么?” 燕懷幽表情有些難看,咬著唇低聲道:“兒臣不過是……想教訓秦雪衣罷了……” 德妃卻道:“她在翠濃宮里,你想怎么教訓都不是問題,你為何偏偏要讓她去闖抱雪閣?燕明卿豈是甘為他人做刀的?若叫她知道了事情原委,日后恐怕不會善罷甘休?!?/br> 燕懷幽低頭不語,德妃推開手邊的茶盞,轉向她,道:“這個宮里,別說你我,便是皇后,她生了皇子又如何?不是還得捧著燕明卿?這其中的干系,你竟看不出來?還敢去招惹她?” 她伸出手指輕點燕懷幽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如今正是要婚配的時候,但凡她隨口一句話,便能叫你下半輩子過得不安生,你知不知道?” 燕懷幽不服輸地反駁一句:“她自己也未嫁,豈能管到兒臣的頭上來?” 德妃輕嗤一聲,道:“說你沒腦子,你還不信,二公主不就是前車之鑒?” 燕懷幽茫然道:“她?她是嫁的不好,可這與燕明卿有何關系?” 德妃翹起小指,輕輕撥了撥腕上羊脂玉的珠串,悠悠地道:“二公主的生母賢妃,曾與長公主的生母孝嘉皇后不合,孝嘉皇后在世時,二人都是針尖對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