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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自己年紀小的,便喝道:“讓開,老子不演電視??!” 她常年在武館里跟師兄師弟那些大老爺們混,說話也免不了沾了些江湖氣,生起氣來,老子來老子去,叫那小太監都聽愣了。 大太監此時也爬起身來了,想去抓她,一對上秦心那雙紅紅的眼,就覺得自己的脊背疼得緊,生出幾分忌憚來,指著她道:“長樂郡主,長公主殿下有過明令,您要是沒交待清楚抱雪閣的事情,可萬萬不能離開此地,您想清楚了?!?/br> 秦心不理他,徑自往前走,那小太監攔不住,拼命向大太監使眼色,大太監見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不免有些氣弱了,一扯那小太監,道:“走,先出去?!?/br> 門哐啷一聲又被關上了,秦心慢了一步,她腳一軟跌坐在地上,胃里那饑餓感又火燒火燎起來,像是包了一塊燒紅的烙鐵,酸水直往上倒,剛剛她才摔了那太監,此時已完全沒了力氣,她的額頭還有些發燙,手腳發軟,暈乎乎的。 依照秦心的經驗,這是要生病的前兆,要糟。 門外,那大太監麻利地上了鎖,小太監才舒了一口氣,道:“福公公,長樂郡主的力氣好大啊?!?/br> 被摔的福公公沒好氣白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走著,惡狠狠道:“想不到兔子急了也咬人,這差事可真他娘的難辦?!?/br> 小太監縮了縮脖子,道:“那現在要如何是好?殿下那邊如何交待?” 福公公道:“還能怎么辦?今日的飯食送了沒?” 小太監猶豫道:“還沒,公公您吩咐早上不必送,我打算等會再去?!?/br> 福公公想了想,一雙三角眼瞇起,道:“不,今兒不送了,長樂郡主憂思過度,估摸著也沒什么胃口?!?/br> 他說到這里,又狠狠道:“我還就不信了,就這樣她還不肯交代事情?!?/br> 小太監驚了一下,道:“公公,昨晚也沒送,今兒再不送,郡主她還能撐得住么?” 福公公發狠道:“撐不住自然就會交代了,她還能餓死自個兒?這都是些錦衣玉食,富貴鄉里長大的主兒,哪里能熬得住事?” 小太監躊躇道:“可……可我聽說,長樂郡主很是得皇上的喜歡,若來日……” 福公公不以為意道:“她又不是皇上的親生血脈,再得喜歡又如何?再說了,你我如今是在替長公主殿下辦事,那位才是真真正正的天家血脈,論起圣寵,宮里還沒人越得過她去,別說區區一個郡主,就算這會兒里頭的是二公主和三公主,那也是一樣,日后真要算起來,孰輕孰重,皇上心里自然有數的,他還能落了長公主殿下的面子不成?總之咱們聽候吩咐辦事便成了?!?/br> 小太監欲言又止,那邊福公公扶著腰,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好像剛剛那一摔扭著了,他暗暗罵道,沒爹教沒娘養的野東西。 門外的人聲沒了,秦心這才直起身來,原來她之前一直是貼在門上偷聽,這會兒面上浮現若有所思之色,長樂郡主,長公主殿下,抱雪閣…… 聽起來跟真的似的。 她蹲在地上,腦門發燙,一手搗住咕咕作響的肚子,伸出另一只手來,五指纖纖,白皙如玉,翻過來,掌心嬌嫩柔軟,完全沒做過事情的一只手,上面沒有寫字時留下來的繭子,也沒有打拳時留下來的傷疤,就連那無名指上凍瘡的疤痕也不見了。 她心想,這還搞不好就是真的了。 …… 宿寒宮。 傍晚時分,早早便掌了燈,一名身著淺青色衫裙的宮婢進來,輕手輕腳地走到熏爐前,拿起銅簽撥了撥,又往里頭添了些香料,不出片刻,淡淡的清冷香氣便散了出來。 簾子后面,燈火昏黃,一道人影被投在了紗簾上,清瘦,挺拔,手里拿著一本書正在翻看,宮婢悄悄望去,只能看見一只手,修長白皙,仿佛工匠們精雕細琢打磨出來的玉。 她看了一眼,便立即垂下頭,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下來了,一個男子聲音喚道:“殿下?!?/br> 簾子后的人終于有了反應:“什么事?” 聲音不冷不淡,仿佛玉石相撞的聲響,帶著一股子不近人情的冷漠,門口的人道:“殿下,清秋院那邊有消息來,說長樂郡主跑了!” “哦?”那原本甚是淡漠的聲音里染上了一絲興味,她咬著字眼重復了一遍:“跑,了?” 林白鹿垂下頭,道:“是,聽說是爬上了清秋院側殿的房頂……”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側殿房頂,換做是他也要花一些時間才能上去,也不知那嬌嬌弱弱的長樂郡主是如何爬上去的。 簾子里靜默了片刻,緊接著,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過來,將紗簾撥開,露出了一張絕艷的臉,眉目秾麗,卻透著一股子冷冽的氣勢,甚至壓過了那過分的精致,她唇角微勾,眼里倒沒什么笑意,道:“人呢?” 林白鹿不敢直視,道:“還在房頂上坐著呢,誰敢用梯子爬上去,她就敢推誰的梯子,好幾個人都摔傷了?!?/br> 第2章 清秋院里正兵荒馬亂著,一院子的大太監小太監圍在一處,仰頭往上看,福公公扶著扭傷的腰,一邊跺腳,一邊指揮:“哎呀,快給個人上去把郡主弄下來??!” 那小太監道:“公公,這梯子架不住啊?!?/br> 福公公瞪眼:“架不住也要架!” 其他人無法,果然又重搬了一架梯子來,靠在宮殿屋頂的房檐邊上,秦心正蹲在房檐頂上,她光著腳,凍得直哆嗦,腦門guntang,兩眼發花,這宮殿雖然高,但是對于她來說,還不算什么。 小時候她常常跟著二師兄皮,兩人上山下水,摸鳥抓魚,還總是惹事,一動手就能把別家小孩兒打個鼻血長流,嚎啕大哭,把師父氣個仰倒,秦心和二師兄就會被罰,關在一間小屋子里,罰抄書,一抄就是一天。 那時候武館還沒搬,就在山旮旯里,是老式的木頭房子,頂上開了天窗,二師兄掏出麻繩,就給小秦心上演了一出梁上飛,還美其名曰是輕功,把小秦心羨慕得神往不已。 當然,沒多久,梁上飛出去的二師兄就被師父抓回來了,又多關了一天,不過后來這梁上飛的功夫,還是傳給了小秦心。 這些都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秦心驚異于自己的記性竟然如此之好,就仿佛還發生在昨日一般,歷歷在目。 梯子上的太監爬得戰戰兢兢,眼看著到了一半,忽然聽見上面傳來了一個響亮的噴嚏聲音,緊接著,有人抽了抽鼻子,女孩兒聲音嬌嬌柔柔,問他:“有吃的嗎?” 那太監愣了一下,下意識搖頭:“沒……” 那原本嬌柔的少女聲音立即變得惡劣起來:“沒吃的你上來做什么?” 秦心把著那梯子,作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