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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沒有提出長長的行程安排。而且每對戀人都有自己獨特的行程,就像每對戀人都有自己獨有的邂逅。何況,之前他的父親剛去世不久,他也沒有心情大玩特玩。這種心情很奇怪,他既難過父親的去世,卻也為了能成為一語破一日的戀人,而高興,簡直悲喜交集似。杜宇聲不禁在心里暗忖,人還真是復雜的動物??!「破爛,我們聊聊天好嗎?」杜宇聲心里一頓,放下手里的衣服,將一堆衣服推到床的一旁,空出一些位置。他拍了拍床,輕聲道。很多時候,他比較喜歡和一語破談天說地。他覺得跟對方談天,有一種安心的平靜,如果給對方知道這種想法,對方一定笑他吧!死神應該給人恐懼而不是安心。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杜宇聲眼里,這個男人的存在就是讓他安心依戀的存在。而他自己就像一下子年輕了,變得特別幼稚,像小女生似的,為對方的舉止而牽動著內心的心情。就算在父母面前他也不曾表示這樣的一面,可是一語破可以看到自己很多很多的一面,全都是一語破才看到的。他看著黑色的影子緩緩地走過來,然后坐在自己的身旁,嘴角不知覺地微微揚起,鼓起心中最大的勇氣將自己的頭靠輕在對方的肩膀上。頭上傳來對方肩旁上的熱度與對方的氣息,杜宇聲微微地閉上眼睛,傾聽自己心跳的鼓動,一聲又一聲。今天,這個男人是屬于自己的,所以他不再害臊什么的,他要努力接近一語破。晚上十二點后,他將會離開這個世界了。只有眼前的男人,他想要保留一段美好的回憶,留在心中最深的一角。他感覺對方的肩旁硬了一下,自己也跟著緊張,生怕對方會拒絕自己,維持姿勢不變,可是一動也不敢動。直到對方也伸手摟住自己的腰部,將自己往懷里帶……頭枕在對方的胸膛之上,被對方整個人摟住在懷里,杜宇聲才驚覺自己的失神與慌張。他壓下心中的歡樂與慌張,淹沒在這一片溫柔的氣息之中,頃刻,覺得此生無怨。「破爛,你這樣我會得寸進尺喔!」杜宇聲靠在對方的懷里,感受那溫和的寬大的懷抱。同時,揚起嘴角,淘氣地說道。天知道,他有多么喜歡這個男人,不是所謂的「喜歡」與「愛」這種名稱可以詮釋自己的愛慕。如果要用一個名稱來代表杜宇聲對一語破的感情,那么杜宇聲會回答,比喜歡更多,比愛更多,那就是「一語破」。一語破沒有回答杜宇聲,灰色的眼珠看著躺在他的懷里的人,靜靜地看著,接著俯身輕輕吻上了對方光滑的額頭。只是輕啄了一下就放開了對方。不過,杜宇聲卻用錯愕的眼神看著他,讓他不禁覺得好笑。如果剛才一語破的主動不真實,那么現在這一刻,杜宇聲的確感到自己今天對一語破而言是「特別」的。這個冷冰冰的男人,是一個對諾言很執著的人??!杜宇聲在心里暗忖道。「破爛,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們都是普通人就好了?!?/br>杜宇聲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全放在一語破的身上,靜靜地說道。聞言,一語破一愣,暗忖原來對方曾經和自己想過同樣的事情。「如果我們不是死神與病患者……我們是同學,那么應該是邂逅在校園里,或者是開學典禮的時候吧!」杜宇聲腦海里面浮想起一語破穿校服的樣子,比起現在黑沉沉的模樣,多了一份年輕恬靜的書卷氣息?;蛟S,一語破還會戴著眼鏡,有禁欲的感覺,而且還是一名學生會會長,常常面露嚴肅。杜宇聲在心里編織著一個不存在的「夢」,讓人陶醉得不想清醒。「我們在學校里面相遇,我是學弟,你是學長。我會……偷偷地愛慕著你。然后,有一天,或者是畢業典禮當天,因為要分開,再也看不到你,我會鼓起勇氣,不惜一切的代價,雙手拿著情書,在洋紫荊樹下和你告白?!?/br>杜宇聲幻想起當時的畫面,那時候的自己一定很緊張,緊張到手心出汗,很想去廁所,完全不知所措。他在心里描繪出自己站在樹下的呆呆模樣,而一語破一定是一臉冷酷站在面前,一言不發。他會用高傲地眼神看著自己,然后雙手插袋,一副高高在上似的。聞言,一語破會輕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鏡片閃動了一下。杜宇聲突然噗哧一笑,覺得那種畫面很有初戀的青澀味道,單純而美好。就像咬青蘋果似的,酸酸,甜甜的戀情。「我以為你會扯著我的領口,直接大膽地撲過來,吻上去,不容分說地宣示自己喜歡我呢?!?/br>一語破淺淺一笑,調戲道。他覺得這種勇敢,魯莽,沖動十足的行動方式,才適合杜宇聲活潑的個性。杜宇聲一聽,倏地抬頭,臉一紅,狠狠地瞪了對方一個白眼,揚聲道:「我、我才不會這樣做呢!」其實,杜宇聲有點心虛,因為他的個性的確是不計后果的人,所以對方說的情景還真有機會發生呢!一語破似乎沒有打算放過他,再次發聲道:「不知道是誰,在不久之前,還扯著我的領口,揚聲說我長得很像他下一任男朋友的人選呢?」杜宇聲頓時語塞,他想起那次的事情,臉上的熱度又加上一份。他嘟嘴了一下,不經意地說道:「反正不管怎樣,你大概會一口拒絕我吧!」一語破沉默了一下,灰色的眼眸轉向窗戶,明媚的陽光跳進房間,撒下一片溫暖。許久,他低聲道:「很難說?!?/br>那一刻,杜宇聲聽不清楚對方的話,問道:「你說什么?」「沒有什么?!?/br>一語破回頭淺淺地一笑,眼里充滿了溫和。雖然,在一語破的心里今天所說的話,也許都是承諾在作祟,可是杜宇聲卻感到無比的悸動。他們就像朋友一樣,可以無所不談,卻又有情人之間的曖昧心動。本來,他還擔心自己把要求說出口,會讓一語破不知怎樣看待自己,可是現在對方好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甚至很自然地投入「一天戀人」的角色。如果,這不是「扮演」的話,那該多好???杜宇聲心里出現這句話,然后他在心里責怪自己的貪心。也許開心的時間很快就會過了,眨眼之間,就來到了旁晚了,杜宇聲把一語破趕出去,叫對方在尖沙咀的地鐵站等自己。他們覺得兩個人在相約的地方等待對方出現,才有約會的感覺。所以,一語破也沒有說什么,默默地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