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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那位心理醫生說,時間間隔過久是因為—— 這么多年來,他本人一直在用各種手段抵抗這件事。 譬如遠離那所福利院,避免與孩子接觸,以免觸發癥狀;再譬如,選擇在大學里輔修心理學。 然而,現在他的臨床表現,的確符合PTSD的癥狀。 他不想讓她知道,好不容易才從她的潛意識里消失的東西,他不能再讓她重新記起。 那件事當中,她也是個受害者,也許她和別人相比算幸運的,但沒有人活該被燒死,更何況她一個施救者。 夢魘、折磨,他逃脫不了,那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再讓她去承受。 沉思許久,他決定,這幾天盡量避免與她有過多接觸。 父親很久以前說的那句“愛情是情動者的墓xue”沒什么錯。 若是一段感情只能帶給他過多的負面情緒,也許,就沒必要繼續了。 - 黑色的古斯特在馬路上疾馳,朝著1998飛奔而去。 駕駛座上的男人眸中略帶不解,瞥了眼黎正青,沉聲問:“你為什么要騙人小姑娘?” “老陳在她面前閉口不言的事兒,我要說了,這后果你來承擔?” 蔣思哲:“擔不起?!?/br> “所以說,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br> “那……”蔣思哲還想再說些什么,話就被打斷了。 黎正青瞪他一眼,雙手抱臂,“那不就得了,別再我面前叨嗶了啊,我煩著呢?!?/br> “怎么著,倪老師又催你相親了?”蔣思哲問。 黎正青聳了下肩膀,空有一腔煩悶沒地兒發,“已經不是相親那么簡單了,我媽在網上給我征婚,你敢信?” “上熱搜了?” 黎正青:“可不,都沖到第五了,你說她也不嫌丟人?!?/br> 蔣思哲輕嗤:“征婚丟什么人啊,一把年紀了沒娶到媳婦兒倒是有點丟人?!?/br> “你小子,說誰一把年紀呢?” 蔣思哲笑笑,沒理他。 黎正青假模假式的看他一眼,摸著下巴道: “我懷疑這事兒跟老陳和小歡歡有關,上回我媽逼問我他們倆的關系,我嘴一滑,直接說了倆字兒?!?/br> 蔣思哲挑眉:“夫妻?” 黎正青打了個響指:“沒錯?!?/br> 蔣·三人團中的老幺·思哲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那倪老師著急也挺正常的,畢竟你比老陳年紀還要大?!?/br> 黎正青想給他一拳,又擔心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最后只得作罷。 他低咒一聲:“我他媽……” 難道是他想單著嗎,遇不到靈魂伴侶能怪他嗎? 他每天都嘗試著去酒吧等艷遇,結果艷遇沒等來,等到了他mama的征婚啟事。 “注意點,文明人不說臟話?!?/br> 黎正青點進熱搜詞條,往上一劃,眼底無奈瞬間散盡。 半晌沒聽見回應,蔣思哲開口問:“怎么不說話了?” 黎正青聲音帶著明顯的喜悅:“聞可欣發長文宣布退圈息影了?!?/br> 蔣思哲微微頷首,評價了三個字:“好事兒?!?/br> 黎正青側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發問:“倒不是好事壞事的問題,主要是……你不覺得太突然了嗎?” 蔣思哲聲音平靜:“聞可欣這段時間被罵的很慘,估計她也不想再繼續當砧板上的rou了,退圈于她而言是遲早的事?!?/br> 黎正青搖頭:“她之前不也沒少挨罵,只不過被壓下去了,堅持了這么久,沒道理捱不過這幾天?!?/br> “看開了,或者有人找她說過什么?!?/br> “會不會是老陳?” 蔣思哲長指叩了叩方向盤:“沒準兒?!?/br> “我覺得像,不過你說,聞可欣和聞歡明明是兩姐妹,怎么差距那么大?” “你和黎萱還是親兄妹呢,我看你們倆差距也挺大的,你不如她招人喜歡?!?/br> 黎正青輕嗤一聲,單手環胸:“嘖,我看那小丫頭也就招你喜歡?!?/br> “那又如何?!?/br> 他巴不得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喜歡黎萱。 黎正青瞪他一眼:“不如何,開你的車?!?/br> - 晚上六點半,聞歡設好的鬧鐘響了。 她爬起來伸伸腿,活動了下筋骨,穿上拖鞋去了衣帽間。 然后,撞進了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 “灼、灼哥……”她咬著唇,往后退了兩步。 第48章 魚騎貓x48 男人聲音低沉,情緒更是寡淡到極點:“嗯?!?/br> 聞歡攥緊手指,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是來拿禮服裙的?!?/br> 他稍微側了側身,騰出七八米寬的道:“好?!?/br> 聞歡:“……” 他這是有多害怕與她有什么身體接觸。 她踮腳取下禮服裙的時候,他剛好從中層的柜子里拿了款腕表,兩個人一齊轉身,聞歡的腦袋撞上了他的胳膊。 聞歡皺起眉,抬手揉了揉剛才被撞到的額頭。 他胳膊上全都是肌rou,但還好有彈性,比撞到骨頭的感覺強多了。 陳司灼全程沒說話,只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抬腳準備離開。 聞歡咬著唇角,任憑手里的禮服裙飄起。 察覺到他的動作,她率先邁出一步,擋在他面前,“等等?!?/br> 他垂眸掃了她一眼,語調很冷,“怎么?” “不是說好的帶我一起去參加拍賣會嗎?” 他還說讓她做他的女伴呢,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他對女伴的態度嗎? 她真的很委屈。 陳司灼上下打量她一眼,聲線一如往常:“我在樓下等你?!?/br> 聞歡垂著腦袋,低低的“喔”了一聲,深呼吸了幾下。 她還想換好禮服裙讓他看看呢,果然是自己想太多。 聞歡輕嘆一口氣,沒再說什么,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回臥室換衣服。 禮服裙不好穿,尤其對于她這種經常一身運動裝、作為記者出席各種慈善宴會的人。 她挑的這件,拉鏈在背后,聞歡胳膊不夠長,根本夠不到,更別提把它拉上了。 她也很想求助灼哥,但看看他那態度,怎么可能幫她嘛。 聞歡提著禮服裙出去,站在臥室門口喊:“云姨,云姨,你上來一下?!?/br> 然而她聲音還未全落,就聽見了一道熟悉又悅耳的男聲。 “別喊了,云姨出去買菜了?!?/br> 聞歡眼睛眨巴兩下,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據她所知,爺爺今天早上在書房待了會兒,然后就去老年大學上課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想什么呢,就算爺爺在,她也不會讓他幫忙的。 聞歡臉色微紅,盡量將尷尬拋在腦后,試探性地問道:“灼哥,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