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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 桑茵疑惑地低頭看看,回答著:“沒有露很多吧……” “這還不多?你看這,還有這——”裴辭指了指桑茵的胳膊和胸膛,隨后把剝好的糖塞到了她的嘴巴里,“算了,沒有下次了?!?/br> “???”桑茵含著薄荷味的糖,愣愣的。 “你會喝酒嗎?” “???” “你是小嬸嬸的小伴娘,待會不是會給替她擋酒?你會喝嗎?” “會一點……” 裴辭眼底滿滿的不放心,但也知道叫桑茵不替江早早擋酒是說不過去的,只好提前跟她說:“如果覺得喝不了了,就不要喝,跟我小叔說,他不會讓他們為難你的?!?/br> 桑茵覺得今天的裴辭好像有點啰嗦。 她笑了笑,說:“知道啦,我要去給早早拿鞋子,不跟你說了?!?/br> “那你去吧,待會見?!?/br> “嗯?!?/br> 桑茵拎著裙角往前邊走,裴辭停著,默默看著她的背影,無聲地又剝開一顆糖,送進嘴里。 他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嚴格說起來,是不喜歡裴家的親戚。 無論什么時候,見到裴家的親戚,總會聽到一些不喜歡聽的話。 例如“小辭長這么大了”、“你爸爸要是還活著多好”、“你爺爺年紀大了你也別跟他生氣”…… 他們總以為自己是在做好事,可是在當事人這邊,這些話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割在看不見的地方。 雖然不像見到他們,但今天為了小叔,裴辭還是來了。 晚宴還沒開始,裴辭也不想在里面跟他們假客套,選擇一個人出來透氣。 第39章 偷偷親你(6) 賓客很多, 桑茵大多都不認識。 她替江早早拿了要換的高跟鞋, 往回走時,碰上幾個年齡稍長的女性,打扮的很富貴, 每個人身上一塊貂皮, 項鏈手鐲大鉆戒, 沒一個缺的。 她們談論著最近哪進了新貨, 約什么時候一塊去, 待桑茵走近時, 卻忽然聽到其中一個阿姨說:“哎,你們剛才看到沒有,裴老那小孫子, 長得跟他爸還真像?!?/br> 另一個阿姨:“看到了, 哎喲這孩子,不止跟他爸像,跟小叔也像?!?/br> 桑茵在她們身后,悄悄停住腳步。 “說起來也是可憐,打小就沒被承認過身份,一次一次地被裴老趕出去。裴老也是,要不是他逼得兒子兒媳帶孩子私奔, 也不會一車兩命,就剩個半大的孩子?!?/br> “聽說這孩子至今都沒原諒過裴老呢?!?/br> “哎喲,這換做是我,我也不原諒?!?/br> “那話可不能這么說, 畢竟是唯一的親人了,裴老現在重病,小孫子一眼都沒去看過?!?/br> 剛才說自己也不會原諒的阿姨哼哼兩聲:“就不該去,他媽活著時候,受了多少委屈,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br> “你瞧瞧你,又不是你家的事,你這么上心做什么?!逼溆鄮讉€人開始打趣。 “就是,咱們就私下聊聊?!?/br> “行了行了,對了剛剛誰說下周去馬爾代夫的,我也去買張票,一起去玩一趟?” “行行行,我也買張票,一起去?!?/br> …… …… 幾個阿姨又開始談論到了旅游上面。 桑茵默不作聲地從她們身后經過,滿腹心事。 算起來,到現在,她零零散散的,已經能拼湊出裴辭的身世來。 爸媽相戀,不被家人接受,生下裴辭后,情況也沒改變。 一家人準備離開這,卻中途出了車禍,只有裴辭一個人活下來。 這仿佛只是輕描淡寫的幾筆,可桑茵卻覺得,心臟隱隱作痛。 或許這就叫做,感同身受吧。 晚宴沒多久就開始了。 桑茵陪江早早敬酒,但是沒喝多少,江早早自己酒量就很好,差不多都是自己上。 但一場晚宴下來,桑茵幾乎都沒看到裴辭。 接近尾聲時,臨江的酒店開始放煙花,夜空流光溢彩。 還在宴會廳的桑茵,被忽然出現的裴辭拉走。 她一直不知道裴辭剛才都去了哪,這會兒也只能牽著裙角快步地跟著他。 “你帶我去哪呀?” 裴辭邊拉著她,邊回頭笑:“去外面看好看的東西?!?/br> 桑茵不明,直到被裴辭拉到酒店頂樓的天臺。 仿佛是離夜空最近的地方,煙火在頭頂綻放,他們兩人如置身于流光中一般。 桑茵傻愣了好久,肩上突然多了一件西服外套,帶著暖暖的體溫。 裴辭的臉就在眼前,他眼底似乎也有星光閃爍一般,點點碎碎。 “看,煙花?!?/br> 他說著抬頭,好像很喜歡。 第一次見男生喜歡看煙花,桑茵有些意外,她沒隨著他的目光看向夜空,只靜靜地,看著夜空之下的他。 年輕英俊的臉,喉結微微凸起,有著少年專屬的性感。 身上一件單薄白襯衣,身姿挺拔。 桑茵不住一次地想,這些年,裴辭到底怎么一個人過的。 想過無數次,每一次都覺得難受。 發覺桑茵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裴辭慢慢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他輕輕笑著,問:“怎么了?” “沒……” “冷嗎?” 酒店在江邊,旁邊就是流經本市的江河,夜晚溫度低很多。 可桑茵并沒覺得冷。 她身上披著裴辭的外套,微微笑著搖頭。 “不冷?!?/br> 裴辭替她攏了攏西服外套,距離近了幾分。 他說:“其實不該拉你出來的,我們進去吧?!?/br> “沒事啊,你不是想看煙花?” 裴辭沉默一瞬,接著眼眸暗下來:“不是我喜歡看,我媽以前還在的時候,很喜歡拉著我看?!?/br> 桑茵嘴角的笑意僵住,心也跟著顫了一下。 隱隱約約的疼痛散開,她問:“你想起你mama了?” 裴辭只沉默,不語。 這么些年,怎么能不想。 說到底,他始終才19歲。 桑茵擁抱住他,雙手環過他的腰脊,側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因為吃過薄荷糖,他身上還有股清淡薄荷味,好像連襯衣上也有。 她喜歡這味道。 他就像是這味道。 “裴辭,”桑茵摟著他,說,“以后我會陪你的?!?/br> 裴辭不知桑茵為何會這樣說,可是她只說這么一句,他就覺得心頭很暖。 他張開雙臂,回擁住她,終于又重新笑開:“抱緊點,這樣才不會覺得冷?!?/br> “好?!?/br> - 江早早這邊,賓客散去,她也被裴景曜送回了新家。 裴景曜不久前新買的獨棟小別墅,偌大的家,只有他們倆。 江早早喝的有點多,一進門就暈乎乎的,踢掉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