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尤其是那句“不要借我的名義在外面招搖撞騙”的話刺激到他的小心臟。端著黑臉從書房出來，許少祁不顧mama的哀求，執意要回公寓。許梧州去德國出差了，連個發脾氣的對象都沒有，除了找個洞xue躲起來，還能有什么辦法呢？

積攢一天的不如意在看到葉默忙得7點鐘才有時間回的短信時達到頂點。

【少祁，有案子，所以被提前召回。你有事嗎？】

“能有什么事？耍我，你最好馬上死掉，否則我要親手殺死你?！痹S少祁打開冰箱，取出一瓶啤酒往嘴里倒。他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自己失敗。為什么珠穆朗瑪峰沒登上，反而被壓在五指山下。就算有救命之恩又如何？也不能說走就走！不行，必須要把這筆債討回來。

許少祁仰頭盯著灰白的天花板把最后一句反復念叨三遍，然后把剩下的殘酒倒進嘴里和脖子里，抄起茶幾上的鑰匙，打開門，朝地下車庫奔去。夜晚的高速不好開，大型貨車在這時出沒，10點左右，悍馬才趕到市局門口。燈還亮著，一個中年女警坐在里面追，看見他沖進來，織毛衣的兩根針不由得顫抖，“小伙子，有什么事??？”問得很有禮貌。你一個警察怕我干嘛呀？許少祁想。

“沒事。我找葉默?！?/br>
“哦——那太好了。你是——？”

“他朋友。我在**大學讀書，他在**大學培訓，我們那個時候認識的?！?/br>
“好啊好啊。你等一下。我給他發個短信?！焙?，防賊呢？

過了一分鐘，葉默從樓梯上沖下來，在這個時點看見他，萬分驚訝。

“是你朋友吧，葉默？”

“嗯?！比~默點頭，順手拉他的胳膊往樓上走。許少祁不屑地甩開束縛，自己搶先往上跑。

一口氣沖到305門口，門虛掩著，許少祁靈光一現，毫不遲疑地推開門，門內空空如也，心里頗感失望。一個小房間，不帶洗手間和廚房。桌子上的電腦正在和僵尸作戰。他沖進去的時候，屏幕上顯出得意的一行字，Youdied!1.2米寬的小床靠墻的位置是一溜的書：，，，等等，雜七雜八，令人眼花繚亂。

【少祁，這么晚過來，出什么事了？】葉默用手輕拍他的后背。

“沒事?！痹S少祁在床邊坐下。他本應該朝葉默大吼“為什么不和我說就走了？耍我嗎？什么做朋友？你就是在吊我胃口，等我上鉤是吧？可是我絕不會向你低頭的。絕不！”事實卻是他的嗓子無由來的堵塞，一個音也發不出來，他心情煩躁從床邊轉戰到電腦前。撈到鼠標點擊“重新開始”，毫無理由地向僵尸們發動戰爭。

【少祁，到底出了什么事？】

“閉嘴！”許少祁對著僵尸王大吼。

葉默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自己在床邊坐下，隨他玩游戲。許少祁努力奮戰，屢敗屢戰，幫葉默從第5關升到第10關?！癥ouwin！”電腦再次獻上最誠摯的祝賀。許少祁松開鼠標，疲憊地去看旁邊的人，葉默和衣背對著他，發出溫柔的鼾聲。電子板取下來，擱在枕頭旁。

許少祁默默地關掉電腦，把電子板移到電腦桌上。他起身關掉頭頂的大燈，借著月光來到床前，葉默一個人把小床全占滿，根本沒有他躺的地方。許少祁靈機一動，把靠墻壁的書全扔到床頭的書架腳下，然后用力推葉默，“進去點。給我點地方?！比~默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句，自動往里面挪位。許少祁勉強擠上床，兩個大個子都側躺著，rou挨著rou，胳膊擠著胳膊，連個翻身的空間都沒有。

這樣擁擠實在難受，許少祁躺了一會，睡不著，又睜開眼睛，伸手去夠葉默的肩膀，“喂，你翻個身，不要背對我?！比~默稀里糊涂地翻過來，面對他。許少祁想今晚反正是睡不著了，不如多看，不，是多占點便宜。他抿嘴笑了，伸手去撫摸葉默的濃眉，鼻子，嘴唇，耳朵。葉默的頭不耐煩地躲避?！安辉S躲?！痹S少祁低聲下命令。葉默好像聽見了，沒再反抗。也許是所有的怒氣全跑到僵尸身上去了，也許是因為此時的葉默像個乖寶寶任其擺布，許少祁的心情變得輕松。

“把衣服脫了?！痹S少祁強行抬起葉默的胳膊。葉默睜開眼看看，又閉上，隨著他的動作而動作。

許少祁把葉默全部扒光，只剩下一條三角褲。許少祁看看上面那張沉睡的臉，猶豫不決。這可是天賜良機??！可萬一他醒了怎么辦？一股熟悉的壓力又抵住他的胸口。不管了，先干了再說。許少祁狠狠心，伸手去扒三角褲。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抓住他的手，葉默的大眼睛笑吟吟地盯著他?！坝憛?！”許少祁偏過頭，臉上火辣辣的。他心里升起一股強大的力量，他不甘心。于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跳上葉默的肚子，嘟著嘴巴哀求道，“默哥，你就讓我上一次嘛。上一次一輛車好不好？20萬左右的車，隨你挑?！?/br>
葉默的雙手忙于控制他的手，騰不出空來拿電子板。他用眼睛疑惑地問他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不開玩笑。你要讓我上一次，我明天就去給你買車?！?/br>
疑惑和笑意如開水壺里的熱氣，迅速從葉默的眼睛中升騰。他忽然用力將許少祁從身上甩下去，不過手下留情，沒把他擼到地上，而是把他一屁股頓在床尾，自己起身坐在床頭。葉默伸手去拿電子板，許少祁卻在此時急忙忙地伸手去拉葉默的胳膊。

葉默突然一下暴怒，揮起拳，朝他的臉部奔來。

“啊——”許少祁嚇得捂住臉。

過了一會，也許是一秒鐘，也許是一個世紀，許少祁心有余悸地睜開眼，發現那拳頭懸在他的頭頂，葉默的臉部肌rou扭曲得很。

葉默緩緩地放下手，轉身面朝窗戶，不理他。許少祁的后背緊緊地貼著身后的書架，不敢動彈，生怕葉默再次發怒。

小屋子里安安靜靜，靜得可怕。許少祁明白自己犯了個低級錯誤，但是不知如何打圓場。他嗓子哽塞。葉默沉默的背影好像是高山，讓他有點惶恐。

“葉默，葉默，你睡了嗎？快開門，有事?！遍T外有女聲在叫。許少祁驀地高興起來，由衷地感謝那個打岔的人。

葉默迅速披上一件夾克，套上長褲，抓起電子板，走過去開門。

“葉默，剛接到一個電話，說是雙清橋下發現一具尸體?？墒悄莻€講電話的聲音好像鬼一樣，真的像鬼，我不騙你。這深更半夜的，怎么辦呀？要不要叫醒王局長和其他人？萬一是開玩笑呢？我可背不起這個責任。萬一不是又怎么辦？”女警大姐絮絮叨叨，顛來倒去地重復那個簡短的像鬼發聲一樣的電話內容，在許少祁的耳朵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