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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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過去,兩人之間還沒人說話,池矜獻覺出了后面的人身上席卷而來的冷意。 他咽了一口口水,戰戰兢兢地小聲喊:陸哥,你松 還跑不跑?陸執涼著音色打斷他,同時手上的力度還重了一分。 池矜獻被壓制得有點疼,聞言連忙搖頭,回答說:不、不跑了。 還躲么?陸執又問。 池矜獻就還搖頭,認真地表明態度:不,不躲。 陸執又桎梏了人一會兒,似是打算相信池矜獻的話,但他還是冷聲警告:我現在放開你,你老實一點。如果你敢跑,除非以后你都不來學校了,不然我見你一次弄哭你一次。 聽明白了? 第28章 隔著屏幕喊哥哥時,不是 池矜獻不明白!但他雙腿下意識軟了, 不知道是被現在強勢的陸執、還是陸執所說的話產生的一瞬間失神。 陸執的氣息全噴灑在了池矜獻耳邊,池矜獻沒忍住縮了縮脖子,而見到他有了一丁點動作的陸執幾乎是本能反應地又加重了一分手上的力道, 池矜獻連忙出聲道:聽明白了。 表明完態度后,身后某人的低氣壓依然很重,追人兩年了還沒見過這樣的陸執,池矜獻又說道:我不跑。陸哥我喜歡你我干嘛要跑啊。我不跑。 這樣的字眼里好像有安撫作用,陸執手上的力度果真松開了一些。 但兩個人還是就著這樣的姿勢僵持了一會兒。半晌后, 陸執語調發沉的嗯了一聲,真的選擇了相信他的話,緩緩緩緩地松開了池矜獻, 還稍微往后退了一點步子,和人拉開了些距離,但也只是一點。 池矜獻垂著腦袋,用摟著書包的那只完好的手, 輕輕地去揉自己被捏紅了的另一只手腕,極慢地轉過了身體。 他們挨得很近,彼此的校服衣擺互相碰著, 傳承了兩個主人此時那么膠著的姿勢, 像極了戀人間即將低喃而出的秘密情話。 抬頭看我。陸執的聲音突然從頭頂上方響起。 池矜獻心下一激靈, 卻是將腦袋垂得更低了。在身邊人的呼吸明顯沉了一分后,他才結結巴巴地小聲說道:陸哥咱們有事, 以后再說好不好。 池矜獻心里已經確定了陸執把他堵在這里要說些什么了,無非就是徹底和他劃清楚界限,防止他以后又繼續不知羞恥地追上去。這次突然老實了一周,為了以防萬一,那陸執肯定希望池矜獻以后可以一直老實下去。 聞言, 旁邊并沒有人說話,只有陸執平穩卻還是有些發沉的呼吸聲。 教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似乎連彼此的心跳都能被聽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池矜獻本來就不是能沉得下心的性子,這一周躲著陸執就已經快耗費了他畢生功力,此時和人面對面地待在一起,卻無話可說的氛圍太令人憋得慌了。 池矜獻受不了這樣的氣氛,他手指不安地摳著書包邊緣,正待他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頭頂上方終于傳來了陸執聽不出喜怒的音色。 為什么不回我消息? 話落,池矜獻所有小動作都是一頓,還迅速抬眼心虛地掃了一下陸執。當看見陸執是用如何一種眼神看著他時,一股麻意忽而控制不住地直往神經中樞去,池矜獻微凸起的喉結都無意識地滾動了一下。 和當事人此時的音色差不了多少,陸執的眼神很沉,像是外面的任何東西都照不進他的瞳孔里??伤F在正錯眼不眨地直盯著池矜獻,猶如那雙眼睛里此時只有這么一個人。 回答。陸執說。 我、我池矜獻只敢看那么一眼,就又連忙將眼睫垂下了,我我不敢。 陸執道:原因。 a。池矜獻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 明明兩人間的對話再平常不過,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年里池矜獻從來沒有這么長時間不和陸執說話聯系過,巨大的失落和委屈突然就在另一個當事人的主動詢問中發了芽。 別說教室,就是現在的校園里可能都沒幾個人了,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陸執將他聲若蚊囈的回答聽得清清楚楚。 他沒有應聲,眉頭卻不知何時輕蹙了起來。 池矜獻更加小聲道:你會討厭我。 伴隨著這道話音,陸執的眉頭蹙得更深。 他似是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么,看起來還有些后悔沖動將池矜獻留在了這里。陸執過于黑的眸子里顯而易見地升起了一抹煩躁,猶如突然遇到了難題,卻不知道用什么辦法可以解決。 面前的人遲遲不再說話,剛才的失落和委屈眨眼間就轉化成了其他東西,池矜獻又開始害怕陸執真的會將他不想聽的話說出來了。 在人可能真的會打算這樣做時,池矜獻挪著身體想去開門,頗為硬氣地先發制人:陸哥,你別說討厭我,我會難過的我想回家。他還想說等你不那么不開心不那么在意了,我再來哄哄你,可池矜獻覺得陸執也許并不想聽見這樣的話,就沒再多說。 事情沒徹底解決之前,他應該是回不了家,因為陸執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在聽到池矜獻想做什么時,只聽一聲輕微的啪嗒,陸執伸手越過池矜獻擰上了后門的鎖扭。 池矜獻這次是真委屈了。 他抬起眼睛看著陸執,一副可憐兮兮要紅眼眶的架勢。他出言控訴,聲音有一點沒底氣的發顫:你干嘛呀。 陸執不出聲。片刻后,他抬起胳膊,將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正面朝上伸到了池矜獻眼前。是一個索要東西的姿勢。 池矜獻微愣,心里的委屈都先消失不見了。他不明白陸執是什么意思,垂眸看了看手,抬眸又看了看人,如此反復好幾次,池矜獻還是不明白,只好小聲問道:怎么了陸哥。 陸執維持姿勢不變,周身的氣息倒是不知為何更冷了,不過他沒再嚇池矜獻。兩秒過后,他一字一句地出言提醒:牛奶,玫瑰,情書。給我。 池矜獻大腦直接宕機連呼吸都微屏住,就聽陸執又道:缺多少天的你心里有數。少一天的量,你就在教室給我補上,補不了也不用回家了。 池矜獻慢半拍地眨了兩次眼睛,在意識到陸執說了什么后,巨大的不真實感一下子將他整個人打得措手不及,他先是不可置信地:???什么? 陸執木無表情。 池矜獻徹底反應過來,再開口時激動的臉都紅了,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怎么,他極其結巴地開口說道:十、十天!我我我我知道的,可、可我我我沒帶著,我本來想下周、下周一起給你的我回家去拿! 陸執沒動,池矜獻就趕緊表明態度:我會來的。我喜歡你啊。 不信又能怎么樣,又不能真的將人一直留在教室里。 陸執收了手,問:回家需要多長時間? 池矜獻:十五分鐘! 來回半小時?陸執確認般問。 嗯! 陸執抓起桌上的書包,單肩挎上,他開了后門的鎖,拉開門和池矜獻一起出去。十分鐘到了校門口之后,平常負責接送陸執的車就在對面像往常一樣極其低調地停在路邊,陸執只朝那邊看了一眼,沒過去,算是示意過讓他等著。 一個小時夠嗎?陸執停下站在原地,問道。 池矜獻立馬點頭:夠! 嗯,陸執看著他,我就在這里等你。一小時后我沒收到東西,你以后就不用送了。 話音未落,池矜獻便轉身就跑,還邊跑邊道:陸哥你等我哈! 他跑得很快,漸晚的微風掠過他的衣角,把他的衣服吹得往后刮,將他的身形都勾勒得瘦削了些。 那截腰線,好像只要盈盈一握便能用手掌掌住。 陸執就真的站在那兒,在原地看著池矜獻跑得越來越淺的身影。 直到他拐過一條街道,再也看不見。 那是池家的小少爺?忽而,身旁傳來了一道詢問。 陸執收回視線,看了已經走到他旁邊的管家一眼往常來學校接送的都是他之前他爸還在的時候,他也照顧顏悅。 嗯。陸執應了一聲。 我說你今天怎么出來那么晚,和人在里面說話呢?方守輕言詢問,語氣里是和陸執單獨在一起時才會有的輕松與無拘。 聞言,陸執半垂下眼睫,又輕嗯了聲。 半晌,他像是在對方守說,卻更像是自語:他很久沒有理我了。 周圍來了一陣和風,掠過兩人的頭發,卻沒有言語再出現。 方守側眸看他,不知道在他身上看見了誰的身影,好像是顏悅,但更像是陸自聲。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 方叔。 方守應:嗯。 艾多顏還有在找我爸的筆記本么?陸執問道。 也許。方守道,但家里有我在,不要太擔心。 陸執沒應,眼神漸暗。 少爺的筆記到底在哪里沒人知道,方守說,他就算每天不避開我去找,大概率也是找不到的。 我也沒找到。 陸執最后嗯了聲應了,便不再尋找新話題,身形筆直地站在那里。 他說了會在原地等,就真的不曾離開一步。 十五分鐘過去了,池矜獻應該到家了。 小爸,小爸小爸剛進到別墅花園里,池矜獻便速度不減地在鵝卵石小徑上邊奔跑邊大聲喊。 原斯白老遠就聽見他歡快又急切的語氣,他的二樓臥室正對著前面花園,聞言忙打開窗子,看見池矜獻跑得飛快先蹙眉喊了一句:跑慢一些。 等他下樓來到客廳,池矜獻也氣喘吁吁地推門進來了。 怎么了跑這么快?今天回來的也有點晚。原斯白給他倒了杯水,想讓他歇歇,池矜獻卻來不及喝,忙道:小爸你幫我往書包里裝十罐牛奶,我去樓上拿情書! ???原斯白還沒反應過來,池矜獻就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了樓。 虎虎生風的架勢差點把端著電腦下樓的池綏給撞到,把池綏嚇得連忙將電腦抬高了才躲過一劫,扭頭喊道:小兔崽子電腦撞飛了,公司的數據你重新做是不是! 哎呀對不起,池矜獻跑進自己房間,喊,爸你不要這么小氣嘛。 池綏: 池綏一言難盡地把頭擺正繼續下樓,問原斯白:他又怎么了? 從生完病到今天就一直悶悶不樂,怎么剛剛一幅開心瘋了的樣子。 原斯白往池矜獻書包里塞著牛奶,搖頭:我也不知道。 話落,小兔崽子的身影又風風火火地從臥室沖出來下樓了,嚇得原斯白忙蹙眉抬頭輕斥他一句:池矜獻,不要三四個樓梯一起下,還跑那么快,摔下來了怎么辦? 噢。知道啦。池矜獻頓時老實了不少,到了原斯白身邊還仰臉沖人笑,讓人想繼續發脾氣都不好意思。原斯白還想再說人幾句的話就這樣被堵回了嗓子眼兒。 只好柔聲問道:發生什么了,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聞言,池矜獻雙眼彎起來,里面全是令人心動的碎星一般的光。 他說:我給陸哥送情書玫瑰呀! 他一個書包里塞了十罐牛奶十封情書,由于兩樣東西都并不是指甲般大小的東西,一眼過去書包已經占了一半。 要是再裝上十枝玫瑰,那就真滿了。 玫瑰?池綏剛在沙發上坐下,剛把電腦放在辦公茶幾上面,心中便霎時警鈴大作,頃刻間抬頭去搜尋池矜獻的身影。 當即,池矜獻拿了一把大剪刀破門而出的影子就在眼底存留了一秒。池綏瞪大雙眼,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指著門口喊:池矜獻,池矜獻你干嘛去!你給老子回來 原原!那討債的小東西要把我花園薅禿了!你快跟過去管管他!池綏看著原斯白求助,一臉悲痛氣憤。 結合這段時間池矜獻悶悶不樂到此時興奮如常的表現,數年前談戀愛的小情調好像都跟著被勾起來了些許,原斯白大概明白事情的走向了,他單手握拳抵在唇邊,模棱兩可地輕咳了聲。 道:讓他去吧。 池綏: 池綏生氣:我不要!那是我給你種的花!這小畜生竟然想一下子薅我十枝。 說完不再求助,自己雄赳赳氣昂昂地去找池矜獻了,一雙拖鞋都被趿拉出了皮鞋的重量。 原斯白只好連忙一起跟了出去:池綏。 到了花園,池矜獻的身影透過透明的玻璃花廊顯露出來他正蹲著身體細致且小心地拿著剪刀剪火紅玫瑰。 薅了兩年,他對怎么剪早熟悉到家了,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池綏看見他已經剪好了六枝! 池綏看著自己嬌艷欲滴的花朵就這樣香消玉殞,心痛得難以復加,抖著手指他:小畜生你給我 爸我愛你,池矜獻抬眸看他,笑得極其燦爛,你真是太帥了! 池綏: 池綏傻在原地,幾秒鐘后,撇嘴蹲了下來。 他雙肘支在膝蓋上,雙手托著兩邊腮幫子,像個小朋友似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池矜獻,唉聲嘆氣地嘟囔:十枝,他剪了我十枝玫瑰 原斯白在他旁邊沒忍住輕笑出聲。 池綏扭過點身子抬頭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原斯白便咳嗽清了清嗓子,忍住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