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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同時也不愿小兒子再遭受兄弟的欺負,最終決定將他送回美國學習和生活,這一去就到了今天。陸研一手撐傘,一手抱著花束,略微仰著頭,他久久凝望著眼前這座明明被剝奪了進門資格,卻又不得不被稱之為“家”的地方。就在這時,陸家別墅的房門打開,幾名接待分列在大門兩側,向從里面走出的賓客們鞠躬致謝。一名接待快步穿過庭院,趕在賓客到來前拉開莊園大門,見陸研一個人站在門前,而且是面生的年輕人模樣,想來也不會是重要角色,當即不客氣地揮揮手,催促道:“葬禮已經結束了,客人退場,您要是想吊唁就站旁邊等會兒,別在這兒擋道?!闭f完就去要拉陸研胳膊。陸研自小因為家庭原因一個人在外生活多年,又因童年某些不好遭遇而有嚴重潔癖,從來不喜歡被別人觸碰身體,見狀立馬敏感地朝后退開兩步,解釋道:“你好,我是——”那接待根本沒時間聽他說話,又匆忙去拉開另一扇鐵藝大門,然后恭恭敬敬地朝第一位出來的客人彎下了腰。陸研站在甬道對面,像個格格不入的路人,手捧花束,顯得沉默而又孤獨。前來參加葬禮的賓客足有上百人,待那些人陸續下山,那名接待抹了把額頭的汗水,目光掃向陸研這邊時眼睛忽然一亮,然后一臉訕笑地撐傘小跑過來。陸研下意識上前一步,還沒來得及開口,接待就已經徑直從他旁邊跑了過去,將雨傘撐過杜輝頭頂,討好道:“下這么大雨,輝哥怎么才回來?”杜輝朝他點頭當是打過招呼,然后一揚下巴示意院門前背對他們的年輕人,笑道:“三少回國,我去接了一趟,天氣不好飛機晚點,所以才回來晚了?!?/br>聽見這話,那看人下菜的小招待吞了吞唾沫,再看向陸研時臉都白了。杜輝沒再搭理他,快步來到陸研旁邊,見對方神色如常,這才開口道:“三少不?;貋?,那些下人一時認不出來也情有可原,您別往心里去,夫人還在等,盡快進去吧?!?/br>陸研“嗯”了一聲,沒有說話,轉身走進陸家大宅。杜輝跟在他身后,行至別墅門前時緊走兩步率先上前開門。主宅一層大廳被布置成了一座素樸的靈堂,與大門正對的墻壁上掛著陸承瑞的黑白遺像,近前那張桌上擺放著賓客們留下的鮮花,卻沒有點香燭。陸研望著眼前空蕩蕩的靈堂,腦中隱約記起自己那位“mama”聞不了一點煙味。——所以即便是結發丈夫過世了,也不允許他在那邊享受那怕一丁點的香燭供奉。或許是流淌在血液中的某種物質在作祟,在陸研腦中有關那個男人的回憶是麻木的,心卻莫名有些疼,他走過去將花束放在父親的遺像前,正要鞠躬行禮。樓梯方向,高跟鞋叩擊地板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屬于女性的優雅嗓音輕緩開口,來人說:“研研回來了呀,等獻完花來書房一趟,mama有事和你說?!?/br>第2章【親子鑒定】聞聲,陸研身體極不明顯地微微僵住,靜了幾秒,便繼續朝陸承瑞的遺像彎下腰去,然后才轉身看向站在樓梯上的女人。李淑君比陸承瑞小八歲,時年剛剛過了五十,卻因為保養得當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再加上精于穿著打扮,所以即便是年過半百也依然風韻猶存,是個從年輕能一直光鮮到暮年的美人。陸研幼時憎恨過這位mama,因為她自己才不得不漂在國外,有家難回。而懂事以后又逐漸理解了李淑君的做法——畢竟是自己男人出軌遺留下來的私生子,所以她永遠也不可能像對待親生孩子那樣寵他愛他,放任在外或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事到如今,陸研早就不再恨了,但對于眼前的女人也沒有半點感情,只客客氣氣回了一聲:“好的,mama?!?/br>那聲音在空蕩的大廳內顯得格外生分,李淑君卻像個慈母那樣笑了笑,然后折身返回別墅二層。陸研一聲不響地跟著上樓,他早已記不清這棟宅子的格局,卻記得大哥把他從腳下這段樓梯推下去的時候摔得有多疼。那時受委屈的人明明是他,可因為同是陸家的孩子,而且又必須顧及妻子的感受,陸承瑞最多只是口頭教育一下大兒子,并不會采取任何實質性的懲罰措施。有時候來自小孩子的惡意非??膳?,而這種惡意又往往會在父母的縱容之下肆意滋生。真是……不愉快的記憶啊……陸研定定神,將父親滿臉心疼親吻自己額頭的畫面趕出大腦。書房的門并沒有關緊,是李淑君進去后給他留的門,陸研懂得家里的規矩,抬手輕叩門板,在獲得對方允許后才推門走了進去。然后他微微愣了幾秒,因為除了李淑君外,那里面還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我來介紹一下,”李淑君站起來,對那男人道,“這位是承瑞的小兒子,陸研?!?/br>男人朝陸研點了點頭,說:“你好,三少?!?/br>“您好?!贝蜻^招呼,陸研詢問似的看向李淑君。李淑君又道:“這位是你父親的代理律師,姓江,這次特意過來確認陸氏集團遺產的相關問題?!彼聪蜿懷?,目光哀傷,嘆了口氣,說,“承瑞很愛你們,所以在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后就提前立了遺囑,我……”話沒說完,李淑君隱忍地合上眼睛,抽噎著雙肩小幅顫抖起來。江律師顯然見慣了這種場面,順手抽了張紙巾遞過去,十分公式化地安慰道:“陸夫人,您也別太傷心了?!?/br>李淑君道謝后接過紙巾,朝陸研招了招手,三人在沙發上落座。律師拉開公文包取出一疊疊文件,陸研覺得這場面有些不太對勁,疑惑道:“既然是遺產相關的內容,怎么不見兩位哥哥和小妹過來?”李淑君說:“不是正式宣讀遺囑,而是要按照承瑞生前的一個安排,由江律師分別和你們確認些事?!?/br>“什么事?”陸研看向律師。江律師展開其中一本打印好的文件,沿茶幾推過來,說:“有關于陸承瑞先生和幾位子女的親子鑒定結果,這兩天已經出來了,作為遺產生效的重要依據,必須由我親自告知每一位繼承人”他話音沒落,陸研瞬間怔?。骸笆裁从H子鑒定結果?”江律師敲了敲文件,面無表情道:“就是您在B市中心醫院做得那份DNA鑒定,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br>陸研眉心鎖緊,難以置信地盯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