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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張臉如同沈到了地獄,忽的勾了勾唇,吐出一句話來:“成啊,容濤?!?/br>“我再不欠你的了?!?/br>容濤眼睛已是通紅,席禹澤一聲嗷嗚,猛地撲了上去。********************************************兩個傷員進了醫院。開了倆床位都多余,一個死命往另一個床上蹭。陳均腦袋上包著紗布雪白,腦袋也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去想──也沒什麼好想的了。年輕那時候也沒少受過傷,安心養著就是了。席禹澤不敢說話,本來還打算哼哼兩聲疼痛想吸引幾分同情心,這會子陳均也受了傷他就沒得裝了,只得硬擠到一張床上懨懨的躺著,手上還是不消停的抱著陳均的腰。阿光從門縫里露出個腦袋來,見陳均醒著,開了門進來低頭:“爺,尤姐說想來探望探望您?!?/br>小宋也躥進來傻笑:“二少爺,大少爺來電話了?!?/br>這倆人都連著一堆社會關系,進醫院後立刻上上下下各色人等過來跑病房,從早上到現在柜子里就堆滿了鮮花水果,不知情的一打眼還以為是哪個局長又犯了脂肪肝。高級病房的單人床也沒寬大到哪里去,陳均被摟在席禹澤懷里躺的很不舒服,又習慣性要拿腳踹席禹澤,卻因為地方施展不開而沒踹成。席禹澤貼的太緊了,像是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嘴里嘀嘀咕咕不停:“我還沒打夠……”陳均伸了手指揉捏他頭皮,席禹澤又驚又喜抬起頭來滿臉受寵若驚,摩挲半天直喊舒服,陳均卻忽的拽一把頭發揪得他嗷嗚叫喚,勾了唇笑道:“沒打夠,嗯?”席禹澤眼淚都出來了,就差具現化出大尾巴搖晃:“嗚……打夠了打夠了這一次打夠了!”“還有下一次?”席禹澤梗著脖子硬著氣:“下……下次再說!”陳均心里到底也是一暖,嗤笑松開亂發又揉了一陣,阿光領著個裙裝豔麗的女人妖嬈走進,手上還拿著補品水果,見房間里溫馨旖旎,微微停滯沒有上前。陳均瞥見了,漫不經心招手:“進來吧?!?/br>尤姐笑著靠近,穿著十厘米高跟鞋,個頭比一米八的阿光還高上一點兒,身材玲瓏曼妙,年齡雖然和陳均差不多,卻保養的不錯,別有風韻猶存。她與陳均相識多年,算是半個姐弟關系,來了也不客氣在椅子上坐下,關切問道:“阿均,頭還疼麼?”席禹澤頓生危機感,一個勁湊到前頭,賴在陳均身上不肯起來:“他休息幾天就好!”尤姐眉眼彎彎,捂著嘴巴吃吃笑:“喲,阿均,這位帥哥就是席家二少?”“本人就是!”不等陳均介紹,席禹澤萬分主動伸出手去,一臉義正言辭,正室見小妾般正襟危坐:“我是陳陳寶貝兒的親親情人,你是哪一位?”陳均笑罵一句,也不管他,推開席禹澤翻下床,帶人去了隔壁會客室,尤姐也是他的心腹之一,這一次來醫院可不光是為了看病人,卻還要商量把陳均手下力量徹底與容氏脫離。從前摻和在一起的都得分開,盡管沒有多少,仍稱得上大傷元氣,好在容氏現在一心漂白,并不顧及底下事務。A市地盤種種渠道都在,要不了多久,陳均也就恢復過來。前些日子他就在忙活這些,到現在總算出個結果。再最後去一次容氏辦理公務上的交接,他便與容濤再無瓜葛,徹底陌路。這樣一個結局自然算差強人意不甚美好,卻也是一種落幕的方式。好比容濤打在他頭上那一棍,是誤中也罷,天意也好,都是窮途末路,從決定離開時就應有承擔的心理準備,最差不過魚死網破,他做混混這麼多年,時常刀口舔血,怎會不懂?只是平白便宜了那個白癡臭小子,這兩天嘴巴快咧出耳朵了去!一個勁兒的喜上眉梢,纏他纏得更緊!病房里禁煙標識太明顯,陳均現在才翻出煙盒,尤姐為他點燃了,默默坐身邊不語,半響忽的開口:“阿均,你和席家二少……”她很知趣沒有提起容濤,和陳均認識這麼多年,總算還了解他的脾氣,知道他一旦下了什麼決定,那便是跳海撞墻無可挽回,從頭到尾有著他的驕傲。只是她看著陳均與容濤好了這麼些年終是分手,又這麼快與席禹澤糾纏在一起,別的不說,心里也為陳均憂心。陳均自然明了她的意思,微微一笑:“我總不會太慘──不過是沒感覺了?!?/br>──而感覺這種事,誰又能說得分明?尤姐聽了這話略有所思,靜了片刻還是猶猶豫豫道:“他以前也不是在外面沒有人,都這麼多年了……”“這不是一碼事?!标惥鶄攘藗饶?,把目光移到這個他一路走到今天的女人身上,她年紀也不小了,最好的時光更是逝去。女人最好的歸宿是婚姻,不知道在她仍然千嬌百媚的容顏下,又有著什麼樣的心思?想到這里,陳均難得的有了幾分憐惜,兩根細長的手指利索彈了彈煙灰,放松了身體靠在沙發背上,隨即把兩只腳交叉搭在了茶幾上,頭一次向別人說了幾句真心話:“大概人總有個承受的底線──別說我是因為那個叫林林的,他還不配?!?/br>“我和容濤之間,有些東西早就變了味了?!彼∶赖奈骞倩\罩在薄薄的煙霧里,在尤姐的角度看去房間里瞬間忽的有些柔和的意味,可瞬間過去那感覺便無聲無息錯覺般的消失了,眼前依舊是那個魅力強悍的陳均,彷佛什麼都沒有變化過。這也是她第一次覺得陳均離他近了些。如果當年……不,沒有如果,她也早不是當年的自己了。尤姐收了飄飛的思緒,伸手掩飾似的攏了攏一縷波浪卷發,嘴上笑道:“這麼大人了還這麼任性……”陳均哈哈大笑:“得,女人看誰都是毛孩子,我算是怕了你了?!?/br>“你這是變相說我到了當媽的年紀不成?我可還沒結婚呢!”尤姐嗔了他幾句,會客室房門忽的被砰砰敲響,那邊席禹澤接完席家大少的電話後又等了一會兒,還是耐不住性子,趴在玻璃上眨巴眼睛往里瞅。屋內一男一女聲音又小,聽不清楚更是心急,好歹沒做出撞進來的糗事。他這個樣子,根本就是擔心糖果被偷走的小孩子。尤姐都忍不住又笑:“真沒想到,席家二少居然這麼……”“白癡一個?!标惥鹬鵁熥呷ラ_門,眼底卻是有笑意的。席禹澤徑直撲在他身上,頂著亂糟糟頭發的腦袋蹭來蹭去,又偷偷瞪給尤姐一個自以為兇惡的眼神。“噗嗤……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