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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彰的甩著手中拂塵,便知此人絕對有事相瞞,但蘇恒裝糊涂也裝了這許多載,遇事不再窮追不舍,只要她皇兄無礙大楚無礙,天塌下來蘇恒也懶得搭理。“那皇兄打算何時出發?”蘇恒開口問,“若能再呆數日,晏如霜自醫書上新學了桃花釀酒,看看是否比得上你那勾引饞蟲的桂花釀?!?/br>“不急,鬼市門開了,我們才好入內?!?/br>蘇懺深深反思自己是否太易看穿,先是洛明,后是阿恒,一個個盡想著用吃喝拴住自己,可自己還屢屢上鉤,這陋習當真要不得啊——蘇懺想著,又啃了一口桃花酥。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停電,沒法更新,所以把前章修改了一下,發現了好多錯處,重復的、錯別字、詞不達意囧……最近更的太急了,對不起小天使們了第67章第六十七章夜色如水,晦明參半。向來不用睡覺的謝長臨守在門外,他一雙眼睛藍幽幽的泛著光,二更初,四周寂靜漆黑,導致玉衡一開門,嚇得差點變回原形。“……魔主大人,收收你的神通吧,窗戶口瞪著這雙眼睛,當真怕嚇不死你心上人啊?!?/br>卓月門沒有口德,穿著他那一身紅白相間的鳳尾寬袍冷嘲熱諷。“我不與你計較,”謝長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我有阿懺,你有何人?”“天底下的美人都是我的,”卓月門眸色一暗,可嘴硬大概是所有鳥類的通病,戳的心肝疼,他還要說一句,“我坐擁錦繡山河,不耽于一人一木?!?/br>“所以我不同你計較?!敝x長臨好似聽不懂人話般,自動忽略了卓月門接下來的挑釁和諷刺,只沖玉衡道,“阿懺可準備好了?瑤光呢?”“……”玉衡同情的看了謝長臨一眼,估摸著魔主大人還不知道他話中這兩人一個貪睡,一個愛玩兒,前者還沒起,后者又在收拾他那一肚子的東西。“我進去看看吧?!敝x長臨又道。他這兩天簡直君子守禮,妖魔的劣根性讓他恨不得每晚爬上蘇懺的床,可一想到中途得過蘇恒與卓月門這兩關,這情致就自己先澆滅了一半,更何況蘇懺的臉皮子還是薄,謝長臨就算得償所愿爬上床了,恐怕也是兩條被子一道鴻溝。這么久他都等過來了,一兩天,幾個月只不過輕如鴻毛,壓不垮曾經移山平海的心。蘇懺倒是醒了,人呆呆的看著床頂,臉色有些發白,半仙之體也沒抵過他一時的起床氣。“阿懺,”謝長臨喚了他一聲,“二更了,再不起就趕不上鬼市了?!?/br>他其實并不在意趕不趕得上,只不過姬人與跟他還有仇未曾清算,若這次真是此人背后動了手腳,謝長臨倒是樂于落井下石。“好,”蘇懺應了一聲,他精神恢復的也快,剛剛還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聽見聲音便自然而然的緩和下來,沖謝長臨彎了彎眉眼,“長臨,幫我束個發吧?!?/br>于是,還在外面風露中宵的卓月門恨不得掀了房頂。他眼前兩人絲毫不知避嫌,一個洗臉,另一個就在跟在后面綁頭發。謝長臨顯的有些局促和笨手笨腳,力氣小了容易散,力氣大了又怕扯痛蘇懺——他薅人皮毛的時候,倒絲毫未曾想起這些來。“阿懺,”謝長臨俯身在蘇懺耳邊輕聲道,“我第一次幫男人束發,方才總覺得弄不好,現下倒是好了,可我想這么抱著?!?/br>妖魔的氣息在蘇懺的耳朵里輕輕吹了一下,所過之處泛起桃花粉,蘇懺恨不得將方才的自己重新拉出來清醒清醒,那是妖魔之主??!欲念之心既生,如何能靜?“可我知道阿懺害羞,”謝長臨流連的在蘇懺耳垂上咬了一口,“罷了,我不急于這一時,我就要阿懺心甘情愿?!?/br>他退開一步,眼里深邃的藍色于黑暗中澎湃洶涌,許久方才壓制下去,“我等得起?!?/br>蘇懺的心里猛地泛起慚愧來,恨不得現在就拉著謝長臨進屋,跟他說,“來來來,我人間游歷這么多年,沒干過總也見過,扭扭捏捏才是成何體統!”可這頂多也就放在心里想想,蘇懺連眼皮子都被謝長臨那口氣給吹紅了。風花雪月說起來簡單,蘇懺卻從千年前就是個撩了不負責的,仿佛千軍萬馬都沒紅燭羅帳讓他卻步。“……”卓月門恨不得自己是個瞎的。“主人主人,”瑤光也終于鼓弄完了他的包袱,檢查完畢后一股腦的吞入腹中,而后爬上他的專屬位子,趴在謝長臨頭上對蘇懺道,“主人,我要你給換個東西?!?/br>“哦?換什么?”蘇懺問。“不說,”瑤光“咯咯咯”的傻笑,心情好似十分愉悅,“能讓主人開心的東西?!?/br>清源后山的斷崖經年不變的云深霧繞,山頭上只有蘇恒、沈魚和晏如霜前來送行,后者還專門配了些金瘡藥,說是名貴藥材所制,就算醫不好妖魔術數,對刀劍水火之傷卻有奇效,另外還能生發長毛,帶著總有好處。蘇懺謝過,自留了一瓶入袖中,剩下的都塞進瑤光的肚子里。“阿恒,這段時間你最好留在清源觀中,就算要回宮,也得讓鑒天署守著,倘若陰陽之氣當真不能調和,你要先保無事,然后才能領黎民百姓渡過難關。此災可延綿萬世,遠非救一城能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蘇懺忽然道,他眉眼里略略有些悲傷,倒似當初擰禾生魂魄為燈芯時的模樣,凜然決絕的有些拒人千里。“但你也放心,有皇兄在,不會讓你做出這樣的選擇……你信皇兄,也得信自己,阿恒,你現在是大楚的帝王,就算不需要去做,你也得有這樣的心思?!?/br>嚴肅的叮囑一口氣說完,蘇懺這才緩和下了語氣,他微微笑起來,如春風化雨,積雪盡消,他又道,“我知道阿恒向來比我會做決斷,皇兄只是不放心啊……”“皇兄,”蘇恒見不得他說什么不吉利的話,趕緊給堵了回去,“家我看著,你遠游歸來它也毫發無傷,別cao這個心?!?/br>“好,”蘇懺不安分的手從她肩頭一路摸到了頭上,將堂堂大楚帝王的發冠揉的雜亂不堪,“那我走了……桃花酒給我留幾壇,我回來要喝的?!?/br>“嗯?!碧K恒嘆了口氣,當真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壇酒來的寶貝。她家皇兄的性子她了解,倘若這一去不是兇險萬分,蘇懺通常都是沒心沒肺的那一個,還老是報喜不報憂,忽然如此念念叨叨,不是打算一去不回,就是準備在別處安家落戶了。蘇恒現在倒寧可是后者——至少還有再見之時。符紙在蘇懺指尖化成一把開門的鑰匙,后山便是聯通六界的大門,蘇恒與沈魚目送著三人背影消失在薄霧當中,不多時皓潔月色便被陰云籠罩。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