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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兒的把戲,這才欣慰于自家養的豬終于拱到好白菜了。差點和謝長臨抱頭痛哭。隨即,洛明卻又覺得蘇懺吃了虧,忙不迭地在衣服里翻了翻,找出些哄小孩的玩意一股腦的塞給他,哽咽道,“難為先生了?!?/br>“……”蘇懺原本并不覺得丟臉,也就是不明顯的心意相通罷了,這紅線綁得上只能說明他沒有那么抗拒,但在此之外還有其他可能,說不定明天又斷了呢?這紅線就是通個姻緣,把沒什么希望的兩個人拉近些,興許還有個“心有靈犀”的作用,再厲害一點,或許以后生生世世但凡轉生皆能相遇,但還不到一綁上,兩人就非你不可的程度……吧?可惜就算蘇懺心里再怎么的“我沒有,我不是,我拒絕”,也改變不了這捆紅線來自鬼市黑塔的事實,那種地方販賣的東西,蘇懺連進去看一眼的錢都沒有,以上純屬沒有根據的寬慰自己。洛明來的時候心情沉重,焦頭爛額,走得時候明明凡事皆未解決,但心情卻好了很多。他離開的早,蘇懺卻仍然沒有得到一個安靜的夜晚——施盼夏一大早天還沒亮夠的時候,就挎著沈魚給打點的大包小包往門口一杵。“唉……”裝睡的人不得已睜開眼睛,登時看到床頭趴著的兩個小娃娃,玉衡和瑤光也已經許久沒有出遠門了,小包裹背著,充滿希冀的瞧著自家主人。謝長臨更為夸張,他一夜未睡,也跟著兩個娃娃趴在床邊,蘇懺一睜眼,正好望進了他帶著深藍熒光的瞳眸里,倘若不是蘇懺一向穩重,這一嚇能喊“救命”。“觀主,”施盼夏隔著一扇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詭異的情況,不合時宜的開口道,“可以出發了嗎?”蘇懺揉了揉眉心,頭一陣一陣的鈍痛,止都止不住,“姑娘稍等?!彼菂菐X西的妻子,這句“夫人”萬萬叫不出口,所以只能稍微委屈一下,還是叫聲“姑娘”比較適宜。施盼夏雖不是出身名門世家,但教養很好,聞言輕輕點一下頭道,“好?!?/br>其實有玉衡在,真正要蘇懺cao心的地方并不多,上至清源觀的人員安排,下至蘇懺這一路的吃穿用度全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等蘇懺整理熨帖可以出門的時候,這孩子已經把大體的情況全說完了,總結道,“主人,我們可以在綏州呆上一年?!?/br>“……”蘇懺將玉衡抱了起來,邊推門邊道,“一年?!”“是我讓這位小友如此安排的?!笔┡蜗恼驹陉柟庵械?,她的面色仍然蒼白憔悴,并不比昨天剛從暴雨里走出來時好多少,身上換了件清源觀女修的衣裳,大了點,空落落的掛著。她將眼前的頭發撩起別到耳后,虛弱的笑了笑又道,“興許真要這么長的時間?!?/br>蘇懺當真是有點疑惑了。倘若一件事只爭朝夕,興許還會有人火急火燎的連盞茶時間都要催一催,但施盼夏所求的事竟要整整一年,那又何必在乎這一天半宿?除非這幾日綏州將有一件大事發生,此事施盼夏無力阻止卻必須阻止,所以她才會如此焦急。“觀主可有什么辦法縮短行程?”施盼夏又道,“此去綏州路途遙遠,不能耽擱在路上?!?/br>“施姑娘,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沒有明說?”蘇懺道,他一手抱著玉衡,眼睛在陽光下微微瞇著,聲音還帶著點剛起床時的慵懶,雖是問得不怎么客氣,但也沒有咄咄逼人。他已經料定了施盼夏不開口,必然有她的難處,隨即嘆了口氣,將上句話悄無聲息的帶了過去,“皇城至綏州一日往返不成問題,但到了綏州需找地方落腳,還要同知府劉大人說一聲,如果不出意外,兩天足以?!?/br>“兩天……”施盼夏一直緊繃的雙頰終于放松下來,眼與嘴角垂下去,現出了哭相,“還好還好,只要兩天時間?!?/br>她原本該是個很愛笑的模樣,眼角有非常細致溫柔的紋路,但現在多數時候都看不見笑臉,最多也就是扯動兩頰,勉強有個象征意味的笑容。蘇懺正準備掏一塊絹帕遞過去,施盼夏卻自己抹了抹眼角,沒有哭出眼淚來,“多謝觀主體恤,沒有讓我難以啟齒……”她欠身抿了抿嘴,繼續道,“嶺西曾經跟我說過,觀主是位體貼而溫柔的人,當真一字不差?!?/br>蘇懺常年被人當成災星避來避去,這還是頭一回有陌生人當著面說他的好處,一時手足無措,以至于去扶施盼夏的時候將玉衡摔了下去,紙片做的式神輕飄飄落地,并不在乎這個。“主人?!庇窈庖娞K懺的耳根子發紅,整個人都與幾年前大不一樣,而謝長臨站在他的身后,巨大的陰影投射在一旁,就像是為了黎明保駕護航的永夜,所有的罪惡漫延至他的腳下也不得不受其管束。這般前途未卜的時刻,玉衡竟然察覺到了一絲“家”的感覺,他生性敏感,不像粗枝大葉的瑤光,此刻只顧著將謝長臨當成棵巋然不動的大樹,一點一點往頭頂上爬。總是端著一張正經臉的式神像是終于學會了笑,拉了拉蘇懺的袖子道,“主人,我們出發吧?!?/br>他忽然有了底氣,此去綏州與數十年前顛沛流離的光景并不一樣,他與主人什么都不怕了。第41章第四十一章綏州之下分五縣,?;?,常留,月陽,向北和留牧。其中留牧縣外即是邊關,而綏州府衙門則設在月陽,兩縣之間并不遠,只相隔半個?;部h。施盼夏出生在留牧,她看起來像是個弱質女流,面色總是蒼白毫無血色,但留牧縣位于邊境,與塞外巴瀆接壤,基本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要在這里生活下去,不管男女老少,都是馬背上長起來的,餐風露宿不在話下。蘇懺的符咒能傳人百里,但謝長臨在他身邊時,連這點事都省了,一個原身為螢火蟲的妖魔振雙翅可行萬里,說實話,比符咒好用多了。只是謝長臨的私心人盡皆知,明明可化巨擘,他偏偏要維持人形,除了蘇懺的其他人都收進乾坤袋中,往腰間一別,蘇懺則不得已讓他拉著手。等到了目的地,除了習慣顛簸的的施盼夏,連蘇懺都有點頭昏眼花。他們沒有先去月陽,而是一腳直接踏進了素有“鐵壁”之稱的鐵甲軍中。隨軍的修士一半選拔自鑒天署,一半則由清源觀負責,皆非浪得虛名之輩,早在謝長臨尚未落地之前,他們就布好了結界嚴陣以待,結果人一落地,這陣就被妖氣吹的七零八落,連根頭發都沒傷到。謝長臨的雙翼碩大無朋,目空一切,站定之后背著手,看眼前幾個年輕修士就像在譏諷無能螻蟻,一個暴脾氣的紅衣大漢惡向膽邊生,決定先給這闖進鐵甲軍的男人一個教訓——謝長臨其實并沒有嘲笑什么,他臉上那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