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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他:“小思遠,小魚兒?!?/br> 他認真道:“楚思遠和小魚是不一樣的?!?/br> “哪不一樣了?” “jiejie你低一下頭?!?/br> 不歸好脾氣地低頭,把耳朵湊到他跟前,只聽他小聲認真說:“楚思遠是你兒子,小魚就不是。jiejie,你想要楚思遠,還是小魚?” 不歸嘆了口氣,蹲在他面前,抓著他的兩手耐心問:“你還不高興是嗎?那阿姐給你取的名字,你是不要嗎?” 楚思遠垂著眼注視她,不知是大清早眼神不好還是人的感情過于細膩矯情,不歸總覺得他要哭了。 雖然楚思遠還是笑了:“沒有的嗦,jiejie,早上好?!?/br> 不歸捏捏他的鼻子:“早上好,思遠?!?/br> “那我回去寫點字?!?/br> “去吧?!?/br> 不歸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疑惑,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和羅沁一道去內務府。因離宮兩月,回來后又專心于楚思遠,她自己掌控的東西少了些,總覺有些不妥當,便想趁著這幾日前去檢查一下。 到得內務府,總管將大事名錄呈上,各部全月的開支與比對,還有珍寶稀品的出入,各宮的花銷最多的是傾鸞,其次是廣梧。不歸看了同羅沁說笑:“麗妃一來,咱們宮的奢侈頭名總算能摘一摘了?!?/br> 羅沁看了咋舌,再看近月的進貢更吃驚:“這么多?” “風調雨順么,孤在外面看了一圈南北,兩邊富庶不相上下,但南邊商行更為興盛?!彼d致勃勃地盤算,“若是廣開商路,先通楚,再聯外域,朝政安穩十年下來,賑天災,寬賦稅,到時再列管財,不愁上下連富……” 她思維跳躍得快,羅沁毫不留情地打斷:“您先看手中的三畝地吧?!?/br> 不歸笑了笑,停下空想繼續翻名錄,歸根結底宮里的財務還是掌在宗帝手里的,六成由他的內務看著,與國庫相連,剩余的才是后宮花費,因妃嬪少,安排起來便簡單得多,內務管財,不歸便理人情,從來都是一碗水三處勻開,大體上也就使情意不分深淺,如今多了個楚思遠,她筆尖劃開就顯出了輕重。 如今已是十月中旬,距離年關還有兩個月半,正是花銷緊的時刻,往年這時三宮的月奉都是翻倍的,這回也是照常,不同的是淑妃宮里翻一倍,其他兩位娘娘翻兩倍。 “姜戶部不是說要撥出余銀來給我們修繕廣梧嗎?到時先給勿語齋嵌上地龍,再撥一批上磚修上,其他地方舊落的再修新,剩下的存庫房里?!辈粴w搓搓手指,“年關一過,有剩下的官銀撐著,孤的私房錢才能無后顧之憂地周轉?!?/br> 羅沁在一旁幫著清算:“遠的先不提,今年雖然豐厚,可您這樣發,再添上麗妃,今年宮銀可就緊了,往年都是有余的,要是哪個宮想來支可就只能去和陛下挪了?!?/br> 有余二字叫她微微蹙了眉:“無妨,今年非同尋常,年關花銷的地方要多一些,要是有不夠的,讓他們來廣梧先支,也算經營些人情。只有一條例外,淑妃宮里的不給?!?/br> 羅沁沒有二話。 “至于三個皇子的,大的流連藏書館,小的泡兵革庫,年關禮物都明了。唯獨這個思鴻,沁兒,你說挑什么給他好?” 羅沁硬邦邦地答:“隨您?!?/br> 不歸看她那冷漠樣止不住就笑。 “二公子啊,那是宮里出了名的……怎么說呢?殿下高興時就說他是個難得的真性情,有個好頭腦,沒流于迂腐拘束。不高興時,就罵他是個潑皮,腦子不用正道的混賬?!?/br> 楚思遠追問:“他很混嗎?” 林向很嚴肅地點頭:“很混,二公子和殿下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還比殿下更出格,花樣也多。他外祖父是威親王,那可是個傳奇的元老,那會親王閑暇時會進宮來教外孫,但卻是一旁聽的殿下更合親王的眼,全因二公子太頑劣了。二公子最能溜出宮,親王回去時千防萬防,二公子還是能跟著他偷偷出宮,藏車底下、扒馬車蓋都有,惹得親王后來改騎馬,二公子還能裝成個小內侍送他出宮,然后在外頭浪一圈再大搖大擺地回來?!?/br> “走大門回來?” “說不準,有時候是翻墻,有時是鉆洞,他甚至還自己開了條密道。這些都是奴才聽殿下玩笑時說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br> 楚思遠覺得不可思議:“這里是皇宮,他能這樣搞?我一出去,沒走多遠就有套在鐵盔甲里的漢子站著,他還能這么把皇宮挖成馬蜂窩?” 林向干笑:“要不怎么說他不用正道呢。那些稀奇古怪的竅門連慧妃娘娘都識不破,要說治得來二公子的也就咱們殿下,但殿下自己忙啊,也就沒太多功夫幫娘娘管他了?!?/br> 楚思遠望著天花板靜默了一會,說:“大的會讀書,小的會練武,中間的會稀奇古怪的,阿姐最厲害,什么都會?!?/br> 林向搭腔:“殿下會的以后都會教您的,到時候小公子就脫胎換骨啦?!?/br> 楚思遠搖搖頭,笑說:“別哄我啦,你看我現在認識的字都還沒你多噻。嘛,繼續帶我認字吧?!?/br> “您折煞奴才啦,奴才也只認得全這個而已?!绷窒驌蠐项^,攤開那本奇花異草記,認真地指給他認。楚思遠聽了一會只對困相思感興趣,嫌紙上談兵,便唆使著出去認。 林向不敢再擅作主張,跑去問萍兒,反被正擼貓的她教訓道:“殿下不是早就說過待小公子如待她么?殿下叫你往西,你敢往東么?”說完就撥了兩個侍衛跟著,送楚思遠出去走,他原本還想招小雨一起,豈料貓主子有大伙盡心擼,也不跟原主人撒歡了。 楚思遠笑說了句貪圖享樂,轉頭就出去逛了。 等到了御花園,他隔著欄認完了在角落里為數極少的困相思,對其它花草便沒甚么真興趣了?;斡瓢胩?,來到最高的一棵樹下,仰頭圍著闊葉紅楓樹轉了幾圈,突然外衣一脫,跟個猴兒似的就爬上去了。 不歸是近午回去的,剛進門萍兒就上來稟告:“殿下,小公子在御花園那玩得高興,還不肯回來,林向讓個侍衛回來跟您叫屈,說拉不動他呢?!?/br> 不歸挑了眉,這脾氣還鬧出第二層境界了?當下也不多說:“帶路?!?/br> 那侍衛走得急,不歸問:“小公子玩什么不肯走的?” 侍衛苦瓜臉:“殿下,您到了就知道了?!?/br> 等走到御花園那,不歸已開始餓了,眼前也有些花,暗暗皺了眉,心想:他折騰什么呢?御花園有什么好的。 不多時她看見了林向在一地楓葉里打轉,奇怪地環顧了一圈,卻沒看見楚思遠。 林向看見她來了,眼淚都快飚出來了:“殿下殿下!您快管管小公子吧!他不肯下來??!” 不歸更奇怪了:“人呢?” 林向指向天:“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