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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臥。 皇貴妃率領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也算是給足了蕭允宸面子,這讓蕭允宸的心情好上了一些。 一番熱熱鬧鬧的過場走完之后,蕭允宸問起了皇長子,“怎么沒抱過來?朕可想見他了?!?/br> 齊月盈笑著道,“今天下雪,這么冷,我怕把他凍壞了,再說這孩子早產,體弱,平日里我也不敢讓他見生人,生怕一不留神就嚇到他,到時候再生病就不好了?;噬舷嘁娝€不容易,改天天氣好了,我再把他抱過來給皇上好好看看?!?/br> 蕭允宸一聽,覺得也是這么回事。 然后又和她聊起了他不在的這一年,京都城中都發生了哪些事,承恩伯在北疆的戰事是否順利等等。 齊月盈耐心的與他寒暄了一番,然后又見了德妃和云嬪,以及后宮其他一眾妃嬪,大家熱熱鬧鬧的給蕭允宸辦了一場接風宴。 只可惜蕭允宸的傷沒好利落,這一路都反反復復的,所以他只略坐了一會兒,就回皇極殿躺著了。 眾妃嬪許久都沒見過皇貴妃了,自從搬到邀月宮,皇貴妃幾乎就再沒踏入過后宮。 就連她生的皇長子,大家也都沒見過。早前聽到消息的時候,她們還一起商量著要給皇長子辦滿月宴,辦百日宴,可是都被齊月盈婉拒了,理由就是皇長子早產,見不得生人,再加上皇上還征戰在外,國庫吃緊,她們這些宮妃更要以身作則,不要奢靡,皇長子小小一個嬰兒,辦什么宴他也不懂,索性就都不辦了,省下銀子來,送到護國寺去給皇上和大軍祈福吧。 如此一來,齊月盈又贏得了一波聲望贊譽。同時,還避免了把阿彌暴露在人前。 京中現在人人都知道皇長子降生了,可是卻誰都沒有見過。就連一向與齊月盈交好的賀夫人去拜訪時,齊月盈都沒讓人把阿彌抱出來。 護的這么緊,有些小人就忍不住暗中猜測,都說皇長子會不會有什么缺陷?否則怎么一直都不叫人見呢? 敢這么亂嚼舌根的人,全都被洛修狠狠收拾了。 而齊月盈也終于在正月十五這一天,帶著傳聞中從未露過面的皇長子進宮去見皇上了。 因為是元宵節,所以除了皇上,大小宮妃們也都湊在了一起,專門來給皇上,皇貴妃請安。 “這孩子長的真好,像愛妃你?!笔捲叔繁Я艘粫喊?,就把他交還給了齊月盈。 蕭允宸的目光又多在阿彌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只覺得這個孩子雖然長得好,但是卻沒有一處像他的地方,他心里有點遺憾。 其余的妃嬪們也全都跟著一起夸,阿彌不過半歲大的小嬰兒,在她們口中卻快要被夸上天了。 齊月盈口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謙虛著。 德妃和云嬪將此情此景看在眼中,心中不免復雜,但是誰讓她們生的都是丫頭呢。 尤其是德妃,她本來是想一舉得男,然后讓皇上封為太子的。 現在卻被皇貴妃搶了先,這下形式對她就不利了。 而且皇上回宮之后,一直都在養傷,她就算是想努力再懷上一個,可是皇上的身子卻根本不行。 想到這里,她心中不免憤憤??粗书L子也覺得刺眼。 可是真的要讓她去對付齊月盈和皇長子,她又沒那個膽子,實在是之前的鳳印風波留給她的陰影太大了,以至于她現在壓根興不起與齊月盈作對的心思。 阿彌雖然是個乖巧的孩子,可是驟然見到這么多生人,他也很不習慣,奶娘跟在旁邊也哄不好,一直小聲的哭唧唧。 剛好蕭允宸也精力不濟,索性就讓大家都散了,齊月盈帶著阿彌和一眾隨行奴婢回邀月宮。 可是才一上鳳輦,便有承恩伯府的暗衛沖過來,給她遞了一封密信。 如果不是情況特別緊急,暗衛是不會這樣青天白日現身的。 齊月盈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她的心臟揪成了一團,手指快速而顫抖的打開了這封密信,這是北疆傳來的,是阿臻的字跡! 她一目十行的看完,只覺得天旋地轉,天塌地陷...... 她深吸兩口氣,又仔細把信看了一遍,明明那些字每一個她都認識,可是怎么連在一起,她就不認識了呢...... 鳳輦停在皇極殿的門口。 所有的奴才侍衛都靜默著。 原本萬里無云的好天氣忽然變得烏云密布。 所有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預感著將有什么大事發生。 過了大概十幾息的功夫,鳳輦的車門被推開了。 身披大紅色鳳紋斗篷的齊月盈從里面走了出來。 隨行的太監宮女伸手去扶。 齊月盈面色冷凝,眼神銳利,就這么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她從里到外都仿佛換了一個人。 “吩咐奶娘,抱著皇長子,隨本宮去找皇上?!?/br> 她的聲音低而冷,仿佛寒冬溯雪,讓人不寒而栗。 沒人會在這個時候違逆她。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把頭埋得低低的。 皇極殿的奴才們見到皇貴妃去而復返,也沒人敢攔。 有奴才要去通稟蕭允宸,卻被齊月盈攔了。 齊月盈低聲在身邊的心腹太監耳邊吩咐了幾句,那太監的臉色凝如寒冰,半點不敢耽擱,轉頭就離開了。 不到片刻的功夫,皇極殿的宮門關閉,落鎖。 皇極殿內所有的奴才全都是洛修的人,洛修對皇貴妃千依百順,無有不從,這是宮里人盡皆知的,所以這些奴才雖不明所以,也不會去阻攔皇貴妃。 他們不止沒有阻攔皇貴妃,還都敏感的嗅到了此刻波詭云譎的氣氛。 齊月盈命他們全都退開,撤出大殿,到廊下跪著,他們也全都照辦,無一人反抗。 至此,齊月盈才在宮女的攙扶下,走入了蕭允宸歇息的寢殿。 蕭允宸本來已經睡下了,但經歷刺殺之后,他睡得輕,稍微有點響動就會驚醒,所以聽到腳步聲之后,馬上就睜開了眼睛,然后就發現伺候他的奴才宮女全都不見了。 “愛妃,你怎么又回來了?有什么事嗎?”蕭允宸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卻本能的緊張。 齊月盈面無表情,整個人仿佛籠罩著一層冰冷的陰翳。 “回來取一樣東西?!?/br> “什么?” “你的命!”齊月盈說完,旁邊攙扶著她的奴婢已經一個閃身到了蕭允宸的身邊,隨后一根細如琴弦的銀絲勒住了蕭允宸的脖子。 蕭允宸的身體從床榻上滾落到地毯上。 他不會武功,還重傷未愈,在功夫高深的暗衛面前,他那點掙扎毫無作用。 這奴婢本來就是齊家派給齊月盈的暗衛,但凡她出門必要帶著。 只不過她是女子,平日里扮成宮女跟在齊月盈身邊,倒也恰當。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