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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逼死之后,他們就會謀朝篡位,改朝換代了。 劉焦如今雖然四面楚歌,但他到底號稱劉半朝,就算折損了許多人手,可仍舊還是有不少人在為他效力,所以這些故事流傳的非常迅速,一時間,齊月盈和齊昇的名聲徹底被抹黑了。 那些話本齊月盈還專門讓人買來看了,然后大贊,劉府的那些門客文筆相當不錯,故事寫的跌宕起伏,催人淚下,她要不是當事者,都忍不住要同情這忠肝義膽的劉氏父女了。 劉焦不再上朝,還聲稱要辭官回鄉,他現在也不追究劉貴妃的死了,甚至什么都黑不提白不提了,就做出一副受迫害的姿態,分外引人同情,全然不是他當初作為劉半朝時驕縱跋扈的模樣了。 齊昇其實一直都知道劉焦手中還握有底牌,所以他一直都在等著劉焦亮底牌,但等來等去,劉焦似乎也什么大動作的樣子,于是他這邊就開始出招了。 弘寶五年三月初,承恩伯齊昇參首輔劉焦篡改鹽引,貪墨軍餉,在抗狄關鍵時刻,致使邊關四十萬將士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動搖軍心,戕害國本,實乃罪大惡極,天地不容。 篡改鹽引制度這個事,朝中所有人都知道,也有許多人借著這件事暗中拿了不少好處。但他們也知道,這就是個雷,早晚都會炸,到時候誰死誰傷可就說不準了。而劉焦如此橫行霸道還能穩居首輔之位多年,其根源,也和鹽引這件事差不多,雖然他此舉苦了邊軍將士,可是他卻著實的養肥了滿朝文武,誰沒從這件事上撈好處?既然撈了好處,那大家自然也就閉緊了嘴巴,黑不提,白不提了。 齊昇會拿鹽引說事,劉焦心里早有準備,也早有了應對之策,所以齊昇才一參他,他就撐著‘病體’,再次上朝了。 第21章 對峙(二) “老臣任首輔十余年,只對一句話感受最深——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br> “北疆打仗要銀子,皇宮修繕要銀子,江南大水要銀子,陜西干旱要銀子,修橋鋪路要銀子,宗室榮養要銀子,每天睜開眼,這銀子如流水一般的往外花,可是啊......國庫里沒銀子啊,我能怎么辦?” “打從皇上的曾祖父起,我們大周的財政就一直是虧空的,這一百多年來,天災人禍不斷,帝王不是煉丹求仙,就是寵幸妃嬪大興土木,摘星樓,邀月宮,九鹿臺,聽雪閣......你們算算,這一百多年里,皇室花了多少銀子在這些上頭,更別提先帝時為了煉丹所花費的那些天才地寶了,那全是錢??!” “新皇登基,登基大典要花錢,修建帝陵要花錢,哪一筆銀子不是大頭?哪一筆銀子能???” “你們知道大周建國至今,已經四百余年,皇族宗室四處分封,他們的生老病死,婚喪嫁娶,全都要朝廷出錢。早些年他們人少,這錢不算什么,可你們知道現在蕭氏宗族一共多少人嗎?十八萬余人!這十八萬人,從生下來起,每個月就要領二兩銀子的薪俸,他們還不用勞作,不用交稅,他們就靠朝廷養!封地是他們的,百姓的他們的,銀子是他們的,朝廷每年光養宗室,就要花費四百多萬兩!這還是往少了說!可是這筆錢能不花嗎?能少花嗎?祖宗定下的規矩,能改嗎?” “是,我知道,北疆打仗需要錢,鹽引設立之初,本就是為了彌補軍屯無法自給自足的弊端,為了讓邊疆的將士們吃飽穿暖有軍餉??墒菍⑹總円ㄥX,這朝堂上下,從皇上到后妃到宗室到百官百姓,哪里不需要花錢?” “我把鹽引給改了,我為什么改?我要是不改,這朝廷就要維持不下去了,皇上的帝陵修不了,宗室的薪俸發不下,災民的賑災銀子撥不了,試問,我是該不讓皇上修帝陵呢,還是該不給宗室發薪俸呢?亦或者,朝廷不該給災民撥銀子,任憑他們被洪水淹死,□□旱餓死,哪怕他們易子而食,我們也全都不管不顧,只要省下銀子來給承恩伯去打仗,就萬事大吉了?” “呵呵,恐怕到時候,大周還沒被北疆人的鐵蹄踏平,先被揭竿而起的百姓給推翻了!你們不要忘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當然,我并不是說北疆將士們的生死存亡不重要,他們很重要,他們為大周擋住了北狄人的鐵騎,他們鎮守國門,他們功不可沒??晌覟槭裁锤柠}引,也不光是因為朝廷太缺銀子,更是因為我不想讓朝廷救命的銀子全都進了齊昇這等喝兵血、吃兵rou的貪婪小人的口袋里!” “你們以為,鹽引不改制,那些錢糧就都能用到北疆將士身上嗎?錯!那只會流入齊昇的口袋!他承恩伯府,不說門客三千,一千總是有的,這些人難道是白白給他效力?光憑他家的那點薪俸產業,他不貪墨,不喝兵血,他哪里來的銀子養得起那么多人為他效力?” “不止是如云的門客,還有他女兒齊淑妃在宮中的吃穿用度,恐怕先帝時的太后皇后都及不上她!她哪里來的銀子,只靠宮中的例銀嗎?還不全是齊昇給她的!” “北疆號稱是有四十萬將士,可實際上呢?我派人去查過,只有三十萬不到,齊昇他分明就是在吃空餉!承恩伯府靠著這種欺上瞞下的勾當,不知道從朝廷搜刮了多少銀錢!所謂的伯府基業,所謂的勛貴底蘊,還不是靠銀子撐起來的!他一個臣子,搜刮這么多銀子,蓄養那么多私兵,意圖為何?難道諸位看不出來嗎?” “那鹽引制度若是不改,只會養虎為患!而且改制之后,朝廷也并非就不管北疆將士的死活了,每年照樣有年例銀發放,將士們可以拿著銀子去買糧食,這有什么不好?” “此舉利朝廷,利百官,利將士,唯一不利的,只有承恩伯齊昇!” ‘垂死病中’的劉焦一連串說出了一堆自辯的話,聽起來有理有據,義正詞嚴。 百官聞言皆噤若寒蟬,唯有齊昇,面色不變,甚至唇角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這樣氣定神閑的姿態無疑讓劉焦心里打起了鼓,他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那是一種大限將至的恐慌,可是他又不知道這恐慌究竟從何而來。 齊昇看著他,冷聲問,“都說完了?” 劉焦冷哼一聲,別開眼,不再說什么。 齊昇又道,“我看你沒說完。你接下來是不是還打算說我勾結北疆,這連年征戰,其實就是故意拖拖拉拉,與北疆人里應外合,借此蓄養我自己的實力,待到朝廷虛弱的無以為繼的時候,再起兵造反,一舉攻下京都?” 劉焦臉色大變,這是他最后的底牌,連齊昇和北疆人勾結的證據他都已經捏造好了,他本想最后關頭再把這張牌亮出來,可是他沒想到,齊昇居然會直接點破?齊昇早就知道他的底牌? 齊昇繼續說,“所以,你篡改鹽引也好